薄轶当初坚持着要出院,手上的伤却是还没有好,每每想拿什么东西,都不太方便。
连洗澡的时候,都不得不让宁夕帮着护好伤口不进生水。
这是医生的叮嘱,要知道,这样的伤口进了生水受到感染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可能会化脓。
宁夕忙着照顾薄轶,自顾不暇,也是直到林繁星一个电话打来才想起自己工作室里面的事情。
刚刚接了电话,林繁星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不由分说地响起来:“宁夕,你在哪儿呢,这几天怎么没来工作室?”
自己忽然之间消失了这么多天,工作室里面岂不是全部都靠林繁星撑着?
宁夕回过神来,十分歉意地对电话那头的人道:“不好意思,繁星,我这几天家里有些事情,给忙忘记了。”
林繁星不是那种计较小事的人,这次打电话来也不是为了让宁夕愧疚。
“宁夕,我们之间还说这种客气的话做什么呀,”她十分爽朗地道,“你刚刚说家里有事情,是什么事?放心,只要可以,我一定会帮着你的。”
宁夕不愿意将薄轶的事情全部说出来,闻言便有些模棱两可地答道:“薄轶这几天生了病,有点不舒服,我天天照顾着。”
林繁星也是个聪慧的,略略知道一些后便不再往下问了。
想起这个时候小宝不在家,他们夫妻俩就是过着二人世界的,林繁星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坏兮兮的:“哎,这样吧,宁夕,你在家里好好照顾着薄轶,我自己在工作室也应付得过来。”
“繁星,听我说,你先别挂——”
宁夕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没想到林繁星不容辩驳地挂断了电话。
真是风风火火的。
宁夕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刚刚放下手机,薄轶那边已经一声声地唤起了她的名字。
宁夕只好过去。
林繁星挂了电话,又变成工作室里面雷厉风行的女上司,一丝不挂地监督着大家的工作。
“你这个图纸,还得再改改,刚刚我跟你说的地方都修改掉。”
员工拿着图纸,点点头:“好的。”
巡视了一圈,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林繁星刚想到办公室里面泡杯咖啡,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的声音。
“哎哎,你们不能进去,这里是工作室!”保安卖力地阻拦着想要闯进来的一群人。
此时,工作室的门外,许诺的堂哥带着黑压压的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推开了门口的保安,斥声如雷:“你是什么东西,敢挡着你爷爷的道,滚开!”
人多势众的他们很快把出手阻拦的保安推倒在地上,直接登堂入室。
工作室内一阵骚乱,大家都惊魂未定地看着身边一个个凶神恶煞,面色很是不善的人,吓得一动也不动。
大家都不认识他,现在只觉得不知眼前的人要谋财还是害命。
许诺的堂哥只稍稍打量了几眼四周,就径直向着办公室内走去。
林繁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并且十分确定那人就是许诺的堂哥,默默地目睹了这一切。
心有余悸的时候,她不忘掏出手机快速地敲下几个字,然后发送给了江歌。
此人性格急躁,光是从现在强闯工作室来看,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破坏性更大的事情来。
等她做完这一切的动作,许诺的堂哥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林繁星定了定心神,上前看着许诺的堂哥道:“不知道您今天到这里有何贵干哪?我们这儿只是个小小的工作室,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的地方,实在招待不周。”
许诺的堂哥看着眼前一脸淡笑的人,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子升起来了。
他提高了声音:“林繁星,你别给老子装了!”
林繁星面色如常,镇定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许诺的堂哥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她休想逃避责任!
这样想着,许诺的堂哥忍不住嚷嚷道:“那个人在哪里?是不是害怕我躲起来了?林繁星,你别得意,要是今天她不来见我,我就把这什么破工作室砸了!”
林繁星自然知道他口里的人是谁。
她避而不答,反而淡淡一笑道:“先生,你就算把这里砸了,也没什么用。”
林繁星始终不急不缓的态度倒是让几乎一点就炸的许诺堂哥安静了几分。
但他还是不依不饶地道:“哼,你休想狡辩,倒时候我要是看到那个人,你们都别想好过。”
林繁星本是一直按捺这怒气的。
毕竟,任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破坏,心里都不会好过。
但是此刻,看着许诺堂哥的嘴脸,她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不让我们好过?你算什么?连许诺一根毛都比不上!”
许诺那种耀眼的存在,是自卑又敏感的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就是在笨也听得出林繁星话里的嘲讽,脸色一下子变了。
“贱人!”一边喊着,许诺的堂哥一边恼羞成怒地挥拳往宁夕的身上招呼。
耳边掌风阵阵,林繁星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
忽然,江歌的声音却怒然响起:“小子,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随着一声闷哼,林繁星看着江歌上前将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许诺堂哥一脚踹翻在地上。
紧接着,两个保安把疼得动弹不得的许诺堂哥一路拖了出去。
宁夕得知此事,不由得震怒。
许诺堂哥的态度,多少也代表着许家任其自然的一丝意思。
许诺家中的产业,现在是由许诺的大伯坐镇。
她收拾东西,当即和许诺的大伯约好当天下午在他的公司里面见面。
一见面,宁夕便开门见山,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解约的意思。
“什么?”一头雾水的许诺大伯站起来,“我们之前的项目都合作得很顺利……”
宁夕也站起来,把笔放到对方面前:“请您签字,两家公司的合作关系很是融洽,可惜我们需要更新的平台发展。对了,有空的时候,可以问问许诺她堂哥,两天前去了哪里。”
许诺大伯知道大事已定,只好拿起了笔。
这一笔签下去,得益的反而不是宁夕。
因为她强行要求解约,所以许诺的大伯得到了巨额的违约赔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