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他们在外面猜测是猜测不到了,只有自己去询问过了,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好在离二在这一方面的信息很是流通,仅仅是一个下午,就知道了。
如今和死者同一批科举的,目前在京中还有三人,而且很巧合的事情是今日这三人晚上要一起吃饭,地点就在京中的酒里面。
琳琅带着一行人直接到了酒楼,这酒楼生意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不过看着风气,倒不像是什么正规的酒楼,店小二看着琳琅一伙人,也是有眼色的,不敢有什么怠慢的地方,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
“这酒楼……”
“郡主可是看出来了,这酒楼带有伶人,若是男子要寻女子也是可以的。不过一般都是来这里听曲的比较多。”
这一次离二也是来了,贺颐景被琳琅“喝止”在王府之后,身边能用的几个人都踢出来让琳琅去使唤了。
“今日马丙三人就在那边。”
琳琅推开隔间的窗户,看到了酒楼另一处的雅阁,里面人影浮动,隐隐能看得出是三个男子,还有一个女子。
琳琅收回手,侧身坐在一边,“这些人可有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
“这些倒也不是没有,这些人大事不敢,小事确实有,总体来说都是无伤大雅的那种。”
正值晚餐时间,酒楼里面人声鼎沸,琳琅看着对方那个屋子,里面灯火很足,人影可辨认。
可是再仔细看看,好像是少了一个男子。
“你们都仔细看看,是不是少了一个男子?”
离三和离二起身,看着对面,越看面色越是难看,“走,去看看!”
离二带着离三先离开了雅间,绕过常常的走廊,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两个男子正抱着女子喝着小酒,很是美滋滋,这幸福的日子突然被打断,脸色难看,胡子都是气的翘起来了,“你是何人,胆敢擅自闯入本官的房间?”
离二不说话,直接拿出了身上的腰牌,“元景王府办事,你可是马丙与王雨?”
两人看见腰牌,急急放开了怀中的女子,站起身,“诸位,下官是王雨,大人……这是……”
“下官正是马丙。”
要说他们这种外派的官员还真的不如离二的官位高了,离二可以算是元景王身边的带刀侍卫,再说,一个是在边缘地区,一个是在主子面前,能 一样吗?
自然是纷纷低头了。
离二看了下周围,“宋凤知呢?”
“凤知兄进了里面……”
琳琅正好走进来,发现这个隔间和自己那个隔间有所区别,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隔间。
马丙见人皱眉了,赶紧解释,“就一人进去的,凤知兄酒量不好,故而先进去休息下!”
离三走过去,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都是没出来,怕是出事了。
一脚踹开门,离三快步上前。
原来他们口中的那个凤知兄跪在床沿下,而脖子被悬在床柱上的绳子给勒住了。
离三和侍卫将人放下,摸了下脉搏,眉头紧紧皱着,“死了。”
死了,身体还有是有温度的。
琳琅走过去,查看了下尸体,脖子上的痕迹还不明显,摸着温度是真的刚刚死亡的,整体都是柔软的。
可是不可能啊,自己刚刚还看见有三人在影子。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两个站在一起的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时好像都是没有太注意。倒是边上的女子开口了,“不过是半柱香不满的时间……宋大人说要去歇息下。是奴家扶着人进去躺下了,这才出来了,可是奴家出来的时候,宋大人是躺在床铺上的。”
“你们中间可是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众人再次摇头,琳琅看着周围,不仅是有陪酒的女子,还有乐师,这样的环境里面怕是就算有小的动静也是听不到了。
她看着床铺,这个高度,只要宋凤知站起来,就不会死的,而且吊死这种事情,死亡之前很痛苦,但是从宋凤知目前的样子看来,好像不是如此。
她摸了下脖子,果然……
“死亡之后挂上去的,喉骨已经是断了。”
若是再隔一段时间,这痕迹就要出来了。
“检查下周围!”
马丙和王雨大惊,“什么?凤知为何……为何会死?”
琳琅擦着手,站起身,“今日你们是谁提出到这里的?”
“凤知兄……”
“你们可知道,他已经是死了的第三人了?”
马丙低着头,眼睛到处乱转。
“郡主,后面有一扇窗户,我们在外面发现了一点痕迹,应该是有人蹲在窗沿上,就等着进来的。”离三检查了下,虽然窗沿很干净,但是还是能发现一点问题。
“你知道……”
琳琅指着马丙,“你知道为什么会死是不是?”
马丙满脸红,一边的王雨咬着牙齿,“想必这位就是永安郡主了,我们的确知道自己会死。”
明明知道自己会死,可是这人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惧怕。
“你知道会死,不怕?”
王雨摇着头,苦笑,“若是自己不死了,死的就是家里人……”
“你们明明知道有危险,为何不报官?”
“我们自己就是官员,而对法却是能出入家中如入无人之境……”
王雨说的凄惨,但是琳琅却是感觉到很虚伪。
“那,你们可知道他们为何要杀你?”
这一个问题让人愣住了,为何要杀?
马丙低着头,王雨也是不在说话了。
“莫不是还不打算说,是真的打算要死了吗,你们看看宋凤知可就在你们身边死了啊。”
王雨的脸上有了挣扎的痕迹。
“王大人,听说你在外派政绩不错,户部的大人都是很赏识,莫不是真的打算就此死了?”离二抱剑站在一边,“而且,此事王爷已经知晓 ,你们现在说和之前说,可是不一样的。”
王雨脸上的汗水如雨下,这……
他看来下身边的马丙,可是马丙还是沉着脸,不声不响。
难道他们真的要就这么死了吗?不服吗?心中定然是不服的,可是说出来就能免这一次的死亡了吗?也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