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这是第一次看到琳琅,这个名字在这一年中一直在探子的口中出现。
琳琅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钱夫人就是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明明钱夫人看着很是平和,身上都是檀香的味道,可是就算是有檀香的味道,似乎也是不能掩盖住对方身上的血腥味。
琳琅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
“不错,想必你们这几日也是发现了老宅的事情,与其等着被你们查,不如我就直接说明了好,那些尸体就是当年我用来折磨钱静艺的。”
按照钱夫人的说法,钱静艺现在就是一个受害者了。
太子看着下面的人示意,示意钱静艺和她身边的丫鬟已经被人带来了。
钱静艺看着众人,她被人推着跪在地上,她低着头,默不作声。
“如今钱大小姐也到了,钱小姐,那些人是谁杀的。”
钱静艺想起那窗口传话的人,“不是我, 我真的是冤枉的。”
太子皱眉,又看了下钱敏,这件事他开始犹豫了。
而贺颐景也是就这么静静看着下面的人,只有刑部的官员开始审问。
“宋蔓芝之死,你不承认?”
“大人,我刚刚已经是说了,秀女的死亡是我让侍女在院中为了刺激钱静艺所杀。”
“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是夫人派到小姐身边的,为的就是不让小姐的病情康复。”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仅仅是那个丫鬟将所有细节都说了清楚,钱夫人也是将去年和老宅的几个死者都描绘了一次,而钱静艺完全就是充当了一个受害者。
一个受到母亲迫害,但是又要孝顺的受害者。至少在场的一席人已经有人是被感动了。
所有的证据都是提供出来了,包括鞭打用的鞭子,甚至一些死者的细节,在这个没有办法证明指纹等证据的时代,琳琅再次感到了无奈。
她知道,这个案子有猫腻,或许钱夫人是参与者,但是钱静艺绝对不是无辜的。
可是当所有的证据都是放在面前的时候,琳琅一方根本没有去反驳的地方。
若是说当初有人提供说看见的是一个女子,可是带上了帷帽,根本不知道是哪个女子,重要的是,整个证据链是完整的。
就算是不合常理,不明白钱敏夫人为何要这么做,但是很明显,这件事从一开始都是准备好了。
钱夫人提供了所有证据,看见贺颐景还是不表态,她低着头,“想必,王爷之前是知道了死士的事情吧,正是因为你们的人之前非要查下去童子案件,我才会让人出手,原本这些人可是有大用场的。”
贺颐景抬起头,“钱夫人的意思是,死士是你豢养的?”
钱夫人转头看着钱敏,“不然,王爷觉得我一个女流之辈,如何能做到这一切,不管你们信不信,你们把人叫出来,自然是知晓了一切。”
说完这一切,钱夫人闭上眼。
钱敏此时跨前一步,躬身,“都是老臣的错,请殿下,王爷秉公处理,老臣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贺颐景想到了昨日顺庆帝的态度,为了维护暂时的风平浪静,顺庆帝选择的“原谅”钱敏。
钱敏低着头,很是懊悔,他看着自己的夫人,“夫人,老夫知晓你恨我,可是儿女是无辜的,你可以冲着老夫来,是老夫治家不严,老夫无脸见人,恳请殿下秉公处理,老臣明日立即辞去官职,老臣不配为人臣。”
太子挑眉,看了下贺颐景,“九皇叔,你觉得要如何断案。”
贺颐景看了下琳琅,知道琳琅不服气,可是目前众人手中的证据都被钱夫人拦下了,根本没有有力的证据去证明钱静艺也是同伙,或者是说,钱敏也是知晓者。
这一招真的是狠啊。
“此事牵连甚大,还是需要禀明皇上,再做处置,只是这个秀女的案子破了,那么太子妃一案呢?”
太子妃一案还在找琳琅阁,短时间是难破,而太子也是紧紧皱眉,“若是钱家还牵扯到了太子妃的事情,本太子绝不轻饶。”
沐宝宝上前,拉着一脸想去反驳的琳琅离开,“这个钱夫人难道真的是主谋?”
琳琅摇头,“是,但是也不是,至少我不觉得钱静艺是无辜的。”
沐宝宝搓搓手臂,“真的是可怕,看着是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就是杀了这么多年,还折磨了自己的女儿。”
“但是若是那些人是钱静艺害死的……”沐宝宝更加不敢想象,自己之前还和钱静艺在几个聚会上都接触,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可怕。
琳琅摇头,“此事我暂时也是没有找到新的证据去证明和钱静艺有关系,但是一个包庇罪是跑不了了。明明知道都是自己的母亲害死了这么多人,可是却是一直不说……”
琳琅说完,转头看着沐宝宝,“倒是沐姑娘,怎么来了这里。”
沐宝宝指着自己,像是想起了自己来的目标,“对了,我今日来,主要是为了你。”
琳琅诧异,指着自己,“为了我?”
自己和沐宝宝就见过一次,虽然知晓镇国公和元景王的关系不错,可是琳琅和沐家还是不熟悉的。
沐宝宝点头,“正是为了你,听闻你是莫家的小女儿,我对于你大哥,就是现在的莫将军非常的崇拜,你……你能带我去见见你大哥吗?”
沐宝宝闪亮亮的双眼,带着恳求一样的神色看着自己,“见我大哥?”
琳琅惊呆了,虽然知道这个京中有很多人都是对于自己大哥很敬佩,也是要结识的。
可是因为莫文刀在京中一回来就是打了京中莫家一个大耳光,又是直接去了贺颐景的青灵山庄,一众人就算是想要去结识都是要思考再三的。
就连之前太子想着法子想去莫文刀都是被贺颐景给拦下了,如今这个沐宝宝胆子也不小,这么跑来找自己,光明正大的说出了自己要去见莫文刀。
看着沐宝宝这个样子,琳琅突然想到自己那个大哥年纪好像是和贺颐景差不多了,至今少一个嫂子,这沐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