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颐景这是在挑衅钱敏,这谢良是不是钱敏的人,钱敏自己心中清楚。
可是这鲁商的确不是他下的手,粮仓的事情他知晓了,也拿到了好处,如今这一把火是要烧到自己的身上啊。
钱敏当初远离京中,就是为了避免风头太盛,招人眼红,可是没有想到短短不在的时间里面贺颐景的竟然是变得这么强势。
如今的贺颐景好像是出鞘的利剑,任何在他面前的阻挡之物都要被斩除。
钱敏忍着气,“如今有了王爷的加入,想必这个粮仓一案定然能快速的解决,老臣年迈,这天寒地冻腿脚不利索,不如就留在户部整理下案卷文书吧。”
钱敏后退一步了,这意思就是这案子你查,他不插手,省的又是被怀疑了,自己退居二线。
贺颐景也是明白,这个老狐狸怕是还有后手。
“哦,我看钱大人身子骨还不错呢。”
钱敏一笑,“王爷断案入神,若是需要老臣协助自然是可以,其余时候,老臣还是不拖累王爷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先行一步。”
贺颐景离开了,钱敏摸着胡子看着贺颐景的背影,“让大小姐那想办法,除掉几个人。”
钱敏和身后之人说完,也离开了刑部。
坐在马车上,扶风皱眉,“王爷为何刚刚要邀请钱敏那个老贼,这件事和钱敏绝对是少不了关系的。”
贺颐景摸着手中已经开始发凉的手炉,将其放在马车的桌子上,“未必。粮仓一事其实我们调查的要早很多,放心吧,身后几人都跑不了,对了,黑泽那边,想法子让太子的人找到。”
黑泽已经被关在院子里面不知道多久了,整日都是关在里面,漆黑一片,原本的黑蛇已经是慢慢恢复了,但是入冬时候,也是变得不再活跃。
这里的冬天冷的黑泽瑟瑟发抖。
曾经在泽东,从来没有这么寒冷过,好像是整个人都是在冰窟窿里面,没有一点的温度。
这一日又是被强行喂食了之后,久违的晕眩再次袭来。
黑泽看着外面乌黑一片心中着急,“你们……你们……”
离六走进来,看着里面的黑泽,“嗤,要不是看在你和蓝先生还有点关系上,早就送你上西天了,不过,接下来,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了。”
屋外来了两个男子,离六上前一步,拔掉了黑泽头上隐藏的两个银针,又喂食了特制的药丸,“将人带走!”
黑泽被人带走了,一路行到了花街上,花谷皱着眉头,看了下里面的人,“就是这个人?”
“正是此人,花谷先生,要麻烦你了。”
“你知道是麻烦,那你主子知道是麻烦吗?”花谷翻着白眼,“将人抬下来吧,放心,我会处理干净的。”
花谷的人将黑泽带走了,见事情完成,花谷拿出了一个竹筒,“交给你们主子。”
离六躬身,等着花谷离开。
次日一早,黑泽从昏睡里面醒来,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黑泽揉着头,“我头好疼啊……”
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子走来,带来了一阵廉价的香粉味道,“哎呦,公子可算是醒来了,您昨日可是喝了很多酒啊。”
喝酒?黑泽有点想不起来,“不是,我在什么地方啊?”
“云月楼啊,公子你怎么了,可是喝多了不舒服,怎么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
云月楼,花楼?
可是自己怎么来了花楼,自己好像是出门喝花酒了,可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头好疼。
黑泽挣扎起身,突然寒意袭来,他看着窗缝隙里面的景色,雪?
不对,怎么会有雪?
“这是什么?”他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自己来的时候有这么冷吗?
女子捂着嘴,“雪啊,公子不知道这个是雪吗,昨日您还和欣儿一起去玩雪的呢?”
“我和你玩雪?”
黑泽觉得自己脑子好像有点转不过来了,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子说的是什么。
女子惊讶,“哎呦,公子你什么表情啊,莫不是都忘记了,您在这里可是住了快两三个月了,和奴家很是亲密呢,花娘说了,公子的银钱快不够了,公子可是要去回去取点在来?”
“两三个月?”
黑泽觉得有很大的问题,自己的这个情况,是失忆了,但是对方为什么这么认识自己。
“不,这一定是假的!”他跌跌撞撞的出门,见人都是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可是见到的人都是能说自己的名字,也说自己是来了很久了,包括这里的一些恩客,就算是不认识的,也是能说黑泽是这里的常客了。
到了最后,黑泽自己都是开始模糊了,难道自己是真的糊涂了?
黑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这里好像到处都有自己习惯摆放的东西,“难道真的是我糊涂了?”
那个叫做欣儿的花娘凑上来,靠在黑泽的身上,“公子,奴家都是陪你这么长时间,你说要带奴家的走的,可是要当真啊。”
黑泽看了下那女子,长的一般,比自己看着大很多,但是自己真的是在这里住了两三月,是不是对这个女子真的很好呢?
“我……我说过这个话?”
“自然是的,公子你还奴家说了,你是蛇谷的谷主,等到以后你要回去的,就要带着奴家一起回去,说要看看你们那美丽的风光,奴家心中好生期待。”
黑泽脸上变换不停,这个女子不是自己往日喜欢的,难道是这段时间自己口味变换了?
碰!
房门被人用力的打开,太子的人看着里面的黑泽轻笑,“黑泽谷主好有艳福啊。”
“你们是何人?”
黑泽起身,想要拿自己的蛇杖,可是想起自己蛇杖好像是在原来的屋子里,而黑蛇好像是在冬眠?
“你擅自离开多月,皇上大怒,命我等将人带回去听候发落。”
“公子……”欣儿扑上去,“你们不要为难公子,公子一直都在这里,并没有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