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能这样,上次要不是母亲来的及时,你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命,今天怎么替那个贱人说话。”
姐弟俩刚跟着季兰君来到季兰君的穹院,顾晚瑜还未来得及喝口水润润嗓子,便被顾溪岩一连串的抱怨。
顾晚瑜好笑的看着眼前比她更愤怒的顾溪岩,心中一暖,伸手把顾溪岩拉进怀里,好好揉搓了一番。
“我的好弟弟,姐姐知道你是为了姐姐好,可是你没看到吗?父亲看似征求老夫人的同意,可是他明知道老夫人心中不乐意却依旧问了出来,那不是说明,父亲是一定要把李青云那个女人放出来的?”
“我的晚瑜长大了。”
季兰君坐在铺就着牡丹花纹锦缎的床榻上,看着一儿一女厮闹,心中安慰,失了丈夫的欢心又如何?总归有两个贴心的小家伙。
她季兰君,总归不是那些没了丈夫的宠爱就过不去的女人。
“溪岩,你以后是要顶起顾家的人,凡事多想多看。”
“母亲,我也是为姐姐不平嘛,那个贱人都那样作践姐姐了,却被父亲一句轻描淡写的知错了就此放过。”
顾溪岩越想越来气,每次想到两个月前的那一幕,他就心中来火。
顾晚瑜此刻,总算是想起了章青云到底是为何被禁了足。
要说季兰君也算是过了一次生死劫,两个月前,向来身体健康的季兰君,却差点被一场风寒要了性命,而章青云趁着季兰君卧床不起,仗着顾柳章的宠爱,兴风作浪。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顾晚瑜听到顾溪岩一声惊呼,顾不得再去想章青云的所做作为,从回忆中抽离,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语笑嫣然的季兰君紧闭双眼倒向床榻。
“母亲?”
顾晚瑜浑身发冷,颤抖着摸了摸季兰君滚烫的额头,嘶声对一旁侍候的众人吩咐道:“薛嬷嬷,你去书房找父亲,让父亲去请太医,青桔,准备温水和毛巾,春暖,把少爷弟带到老夫人房中,也让老夫人安心。”
薛嬷嬷看着顾晚瑜做事有条不紊,闪过一丝欣慰,同时也心惊,看来经过这次惊吓,大小姐真的长大了,随即快步往顾柳章书房走去。
“姐,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母亲,姐,我会乖乖的。”
这个时候,顾溪岩怎么可能离开,尽管只有七岁,可是顾溪岩却明白,这个深宅大院,也只有母亲和姐姐可以依靠。
顾晚瑜用温水一遍遍的擦拭季兰君的额头和脸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行,那你给姐姐递毛巾。”
当顾柳章领着太医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丫鬟在顾晚瑜的带领下,给季兰君降温,“太医,快,快给母亲诊脉,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了?前一秒还好端端的和我们说话。”
顾晚瑜赶紧放下床幔,把季兰君胳膊放置在床边,让出了床边的位置。
太医快步走到床边,细细的为季兰君把了脉,斟酌了片刻,在顾晚瑜和顾溪岩急切的目光中,终于开了口:“夫人最近是不是染过风寒?”
“是,两个月前,母亲足足病了一个多月。”
顾晚瑜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她不敢再往深处想,紧紧的把顾溪岩揽进怀里。
“这就是了,上次的风寒,虽说已经去了,可是毕竟让身体有了亏损,而这最近夫人又担忧过度,所以才会急火攻心,引起了发热。”
“我开两副药,一定要按照上面的遗嘱服药。”
“如此,多谢李太医了。”
顾柳章再次谢过。
“应该的。”
顾晚瑜坐在床边,心如刀割,是她,一定是前几天担忧她,母亲才会这样。
“姐姐,你不用担心,母亲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让一个七岁的孩子迅速成长,小小的顾溪岩,满是坚毅。
“是的,母亲一定会没事的!”
顾晚瑜紧握了拳头,这一世,她一定会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薛嬷嬷,这药,你一定要亲自盯着,别人,我不放心。”
顾晚瑜拿着药方,郑重吩咐。
“大小姐放心吧,奴婢知道的。”
是夜,顾晚瑜在噩梦中挣扎,似是又一次经历了当日的种种,努力倦曲。
“大小姐,您醒醒,大小姐。”
王嬷嬷泣不成声,大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绝境,才会这么痛不欲生,可是想到穹院传来的噩耗,王嬷嬷忍痛叫着顾晚瑜。
“大小姐,醒醒,不管梦里发生了什么事,那都是假的,可是现在少爷需要你,大小姐,溪岩需要你啊。”
“溪岩,溪岩,我的弟弟。”
王嬷嬷虚虚幻幻的声音传入顾晚瑜耳中,对,这是梦,我还有母亲和溪岩要守护,我还有仇要报。
“大小姐,你总算是醒了,春暖,赶紧给大小姐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夏至,准备出门的衣服。”
“王嬷嬷,怎么了?”
王嬷嬷脸上的泪痕,顾晚瑜看的一清二楚,只以为是因为心疼她做噩梦,可是顾晚瑜总觉的心慌。
“大小姐,夫人,夫人怕是不行了。”
王嬷嬷泣不成声,却依旧稳稳地托住顾晚瑜,生怕顾晚瑜支撑不住。
“不,这绝不可能!”
顾婉仪长长的指甲陷入手心,鲜血瞬间染红了鹅黄被面。
“你胡说,你胡说,晚上我明明还服侍母亲喝药,明明已经不发热了,母亲还嘱咐我要好好睡觉,你胡说。”
顾晚瑜厮打着王嬷嬷,声嘶力竭,这怎么可能,母亲的身体那么好,上一世也一直平平安安,绝不可能这一世就变成了这样。
“大小姐,您还是先去一趟穹院吧。”
王嬷嬷生怕顾晚瑜悲痛欲绝的情况下伤到她自己,春暖和夏至快速的为顾晚瑜打理好一切,在王嬷嬷的搀扶下总算是来到了穹院。
然而还未进卧室,便听到顾溪岩绝望的哭泣。
“母亲,您醒醒啊,母亲,你睁眼看看溪岩啊,溪岩再也不胡闹了,溪岩什么都听母亲的,母亲,求你醒醒啊。”
顾晚瑜脚下趔趄,如果不是王嬷嬷眼疾手快,怕是跌落在地上了。
“不,母亲。”
顾晚瑜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