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进来的顾若欣,于氏眼前一亮,这丫头居然回来了,好几个月没音讯了,自己还以为她掉到海里喂鱼了呢!她现在可是有钱人,绣条裙子都能值好几十两,开的那个染坊就更挣钱了,与其缠着婆婆和公公还不如讨好她呢!
不说别的,弄点棉花种子,种上五亩棉花,来年秋天就发财了。
“这不是咱们家的绣女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早知道你回来的话,二婶一定买挂鞭炮放一放,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家宝回来了。”于氏谄媚道。
“你不是家里都没吃的了,揭不开锅来借粮食的吗?哪里还有钱买鞭炮,我姐可承受不起这份人情。”绿宝歪头瞪于氏,虽然今天第一次和于氏正式见面,对她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哪里来的野丫头,我们和侄女说话,有你什么事,走开!”顾文东想动手推绿宝。
“她是我妹妹,你敢动一下试试!”顾若欣拿起桌上鸡毛掸子,盯着顾文东的手,他要是碰到绿宝,自己不介意代替爷爷教训这个混蛋一顿。
“这是我家的孩子,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们,她有说错什么吗,你们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家里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现在又要买鞭炮了,能怪孩子问吗?”顾文奎走过来把绿宝和闺女挡在身后,闺女认下的妹妹,那就是自己家人,绝不能人别人欺负了去。
“爹!”绿宝脆生生叫了一句,自己不止有主人、男神护着,现在又多出一个人,绿宝一激动学着主人喊了声“爹”。
“哎!”顾文奎爱心爆棚,当即弯下腰抱起绿宝,绿宝抱着他的脖子使劲蹭了蹭。
你们俩要不要这么入戏啊!顾若欣真想喊一声“停”,现在最主要的是赶快把爷爷带走,李秋果和顾文东是母子,剩下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和白捡的闺女腻歪了一会儿,顾文奎把绿宝放下,进屋扶着老爷子往外走,顾若欣进去背起包袱,绿宝帮老爷子拿着烟袋和烟丝。
“爹,您这是要去哪啊!”顾文东堵住门口不许他们出门。
“你们两个赶紧回家去,不然我就找村长去,哪家的儿子不养老人还回家搬东西。文东你年轻力壮,干点什么不挣钱,我和你娘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你们真好意思回来收刮东西啊!”老顾头依在大儿子身上,满眼失望地看着小儿子,他相信老伴现在也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我们家真的已经揭不开锅了,爹和娘就算不顾念我们,也该心疼心疼孙子、孙女吧!”顾文东被训了一顿,满脸通红地辩驳。
“谁家有钱像你们那样花,恨不能今天卖粮,明天全家都去下馆子,置办新衣裳,大财主家这样花也会坐吃山空的,更何况是咱们庄户人家呢!想要钱花也容易,文东上山打柴挑到县城去卖,让你媳妇做鞋,你们要是不闲着,这一冬天零用钱,买年货的钱都能挣回来。”老顾头再次开口教训儿子。
“我哥哥是皇上亲封的员外郎,我侄女都能参加三国联赛了,要是我这个做叔叔的担柴去县城卖,人家会笑话他们的,不行,这个绝对不行。”顾文东一脸为了大哥家着想的模样,顾若欣惊呆之后感到非常无语,绿宝已经乐的蹲在地上抹眼泪了。
她没想到不止西禹有极品,主人的亲戚家里竟然也有这样的人:“我爹是员外郎,他还得种地;我姐姐参加完比赛过几天还要回绣坊刺绣呢!你凭什么啥也不干,还打着为我们一家着想的旗号偷懒,你羞不羞啊!”绿宝吐舌头,做鬼脸笑话顾文东。
被人戳中软肋,顾文东这回是真的恼了,双手像鹰爪一样抓向绿宝,顾文奎正扶着老爷子腾不出来手,干着急也帮不上忙,顾若欣把门口位置让出来,她可不想妨碍绿宝施展拳脚。
顾大海想拉开侄子,被侄孙女挽住手臂,众人只见绿宝抬起脚踹向顾文东,谁也没把她当一回事,一个跟桌子差不多高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顾文东甚至已经做好了抓住绿宝的脚把她丢出门去的准备。
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被绿宝踹中肚子的顾文东像丢出去的石子一样,快速飞出去,在距离大门口十几米的地方重重跌在地上。
“今天看在爷爷面子上,我让你在自己人面前出个小糗算做警告,下次再敢做这样不要脸的事,我就把你踹出大门口。”绿宝叉腰气势十足警告顾文东。
坐在车里的景亦笙掀起窗帘一角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切,有绿宝这样的小东西在身边,时刻都要谨言慎行啊!好在自己没有别的心思,岳父家人也不像院里这个男子那般难缠。
他抻头看热闹的样子恰巧落在来找爹娘回家的顾若雪姐妹眼中,姐妹俩见了景亦笙再也迈不动步子,连她们亲爹在院子里哀嚎都充耳不闻了。
“主子,有人在偷窥您,快点把窗帘放下。”赵括下车提醒景亦笙,能进顾家院子的和他们家应该有些渊源,如果这俩小姑娘看上主子,她们又恰好是顾姑娘的亲戚,顾姑娘心里能痛快了吗?
景亦笙四下看了看,一见顾若雪姐妹那副要流口水的样子,马上放下帘子。
顾家院子里于氏和李秋果已经跑到顾文东身边,见他只是些皮外伤骨头没什么大碍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于氏刚想撒泼,绿宝抬起另外一边的脚,泼妇,你也想尝尝被踹的滋味吗?
老顾头上车以后,景亦笙就下来了,戴上帽兜遮住大半张脸,景亦笙接过赵括递的缰绳,利落上马,伸手一捞把绿宝带上马背。
“爹,您带着爷爷先回去,我送三爷爷回家就去追您。”顾若欣挽着三爷爷手臂出了院子,一老一小有说有笑走在前面,景亦笙带着绿宝骑着白马慢悠悠跟在后面,赵括护送顾文奎和老顾头的马车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