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欣可不想用空间水招待这些人,在赵氏冲到身边的时候,一仰脖把水喝了下去。顾文奎见状端起水几口下了肚,闺女端的水确实格外甜,那些人口渴的话,自己去缸里舀水喝吧!
“你们……”赵氏气极,用手指头点着顾若欣,自己好歹是客人,过来串门想喝碗水都这么难吗?死丫头别以为她是绣女了,就可以不尊长辈,目中无人了,惹急了自己就去县衙告她去,不尊重长辈的人还参加什么比赛了,就应该取消她的资格。
“我先说!”于氏把两个闺女推到顾若欣面前:“她们两个洗衣服、做饭、穿针引线绝对不比你身边丫头差,让她们跟在你身边学些日子,你再带着她们进皇都转一圈,二婶和二叔会感激你一辈子的。”于氏脸上堆着假笑,一个劲往前推自己闺女。
顾若欣也想和平解决争端,放缓语气解释:“我们出门带的丫鬟是有人数限制的,上次我就只带了青果自己,把青禾留在家里了,这次只会更加严格。
比赛的时候丫鬟要负责分线、穿针,摆放东西、打扇子,可以说一刻也停不下来,万一在比赛的地方出点差错的话,我的比赛资格会被取消不说,她们弄不好还有可能坐牢的。”
于氏脸色变了变,顾若雨直接躲到她娘身后,她既不想给堂姐做丫鬟,更不想坐牢。
“哪……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于氏有些结巴了。
“刺史大人和夫人督办,宫里的嬷嬷还有刺绣大师每天都亲自到比赛的地方看着,还有官差换班守在比赛的地方,这难道还不严重吗?如果二婶非让两个堂妹去就让她们和青果比一下分线速度,赢了我就答应,如果输了以后你也别再提这样的要求了可以吗?”
“就算不能跟你出门,你现在教她们绣花总行吧!以前你嫌弃我们没有好的丝线,这回我买的可是春悦县里最好的丝线呢!”
你还真挺舍得下血本的,顾若欣看了眼于氏才袖子里掏出乱糟糟的丝线无奈说道:“二婶,你这是把丝线当成绳子了吗?刺绣的时候如果用这种线怎么可能绣出平整的图案来呢!想学绣花,得认字、画图,先学会这两样再来找我吧!”
自己闺女没读过书不假,难道她就念过书、识字吗?还要学画画,那些花啊!草啊!的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什么模样的。
为了让她们心服口服,顾若欣让青果回屋拿了纸笔,在上面写下三字经前两句,画了一只慵懒的小猫,看着寥寥几笔,却把小猫懒洋洋的神态全部表现出来了。
“堂妹们的字和画能达到这样的标准时,我一定教她们刺绣。”顾若欣收好笔,顾文奎过来把闺女的字收起来,心想怪好看的,拿回去挂着自己床头,过阵子闺女出门,想她的时候自己和媳妇看看这画。
“行了,你们的问题解决完了,走吧!难道还等着我小姑子供饭啊!”刘氏赶于氏她们走。
自己回来半天了,怎么没看见娘呢!顾若欣想去厨房看看,被刘氏拦下来:“娘,小姑子,你们出来吧!山下那帮人走了。”
姥娘来了,顾若欣小跑几步来到爹娘住处,打开门的时候看见娘扶着姥娘从里面走出来,不过这俩人的脸色可都不怎么好看,特别是娘,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发生什么事了?”顾若欣焦急地问。
“我和你娘商议过了,想让你嫁回吴家,姥娘知道你得喜表哥和得禄表哥都挺喜欢你,你自己在他们中间选一个吧!”吴高氏神情有些不自然,低着头躲避女婿和外孙女的目光。
“娘,这事您同意了!”顾若欣倚在门边不紧不忙地问。
吴金香摇头,自己怎么可能答应让闺女跳娘家那个大火坑呢!可是娘……
“爹,我相信您也不会答应吧!”
顾文奎坚定点着头,自己家拒绝过的那些人,哪一家都比舅兄家条件好,那些人自己都没答应,怎么可能让闺女嫁回媳妇娘家去呢!
“既然我爹娘都没答应,这件事就不作数。”
“家宝不是最孝顺你姥娘了吗?难道连她老人家都不管了,都不在意了吗?”刘氏使劲瞪了婆婆一眼,在家里教的好好的,到了这一点气势都没有了,她这么软弱能干成什么事。明明是自己先找她提儿子和家宝亲事的,怎么还能捎带着三房的孩子,都是孙子,谁娶家宝她都无所谓,自己可不能让妯娌把儿媳妇给抢走了。
“你们看着我和我娘孝顺,就利用我姥娘来威胁我们是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就算去出家、逃婚、或者宁愿一死也不会嫁回吴家去的。今天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别再打这样的主意了,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后悔的。”
“舅母保证你嫁进我们家,不让你下地、不用你做家务,只要在家里安心绣花就行。”
“你别做梦了,我绝不会嫁给回吴家的,别说我爹娘不同意这门亲事,就算全家都点头我也不会答应,我的亲事除非我自己愿意,谁也别想做主。”
“反了,反了,哪个小辈的亲事不是长辈们商量着来的,你说了不算。”刘氏被顾若欣吓得连连倒退,心里虽然害怕,嘴上却是不肯服输。
大门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满脸是汗的吴士年气喘吁吁跑进来,一进门就指责老伴:“你糊涂啊!怎么能听这几个人的话坑家宝呢!自己孙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哪里配得上家宝啊!文奎、金香,你娘老了,她的话,你们别往心里去,至于家宝和得禄他们的事……你们就当成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好吗?”
吴士年一大早就被几个儿子哄了出去,办完事回家一看几个女人都没了影子,他就预感到出事了。
逼问儿子们半天,他们才说出让老伴和家里几个女人到女婿家提亲的事,他急忙套车撵来了。
姥爷家只有这么一个明白人,再看姥娘,顾若欣心里有些难过,不管她是被迫还是几个舅母骗来的,说出想让自己嫁回吴家的话都够让人伤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