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扶额，她就知道是这样。
指望沐子细细解释一件事，下辈子吧。
忽地叶童捂着肚子大笑出声，“颜子，这可不能怪我，这…”叶童掰着手指数了数，“沐子的解释就十七个字，这怎么能算解释呢。”
“不算？”淡淡的反问，吓得叶童打个哆嗦。
颤颤巍巍地靠近颜语西，拽着颜语西的衣摆感到丝丝安全感，她深吸一口气，呲牙咧嘴道，“不算，你这解释不算。”糖是我的！
“颜子，你说呢。”沐凝夜移开眼，问道。
颜语西笑笑，抬手拽掉拉着自己衣摆的那只手，对于叶童祈求的目光完全视而不见，夹杂着笑意的声音这样说道，“自然是算。”
颜语西为沐凝夜的话做着翻译，“五年前，沐子出任务回来的路上恰巧遇上了逃过沈文追捕的沈书妤……”
“当时西烨刚刚起步，确实需要人手，沐子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出乎意料她毫不犹豫的点了头。那是沐子第一次带人回西烨。”
—
‘跟我走吗？’刚出完任务回来的沐凝夜一身邋遢，却似乎不掩她一身风华。
沈书妤抬首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孩，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沐凝夜眼底染上惊讶，她之所以注意到这个躲在草丛里的沈书妤完全是被她眼底的坚强与不屈惊住了。
转念一想，西烨最近也急缺人手，她为她驻足。
沈书妤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毕竟谁会愿意跟着一个杀手。
‘想好了再回答，我的人，不容背叛。’
‘不会，我不会背叛，绝不会背叛。求你，带我走！’沈书妤祈求着。
‘我是杀手，跟着我，你必双手沾满血腥，你不后悔？’沐凝夜又问，她心底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她想让沈书妤跟她走，又不想让她手染上血腥。
也许家族长老说的对，她到底还是不够狠。
沈书妤的样子就像是被遗弃地天使，找不到回家的路，恰巧出现在她的路中间。
而她是拉人入地狱的恶魔。
沈书妤的样子过于纯真美好，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双手沾染血腥。
迟迟等不来回答的沐凝夜蹙了蹙眉，抬腿准备离开。
杀手，血腥两个词像是惊住了沈书妤。
她的瞳孔猛然一缩，原本已成死寂地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惊人的亮光。
下一秒她扑上来紧紧抱住沐凝夜的大腿摇着头，‘不，我不后悔！’
‘好，记住你今天的话。’沐凝夜目视前方，冷声令道：‘现在直起身来。’
‘我的手下，不需要为任何一人弯腰。’
‘杀手，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好人，不会错杀；坏人，不会放过。’
那一刻，沐凝夜就是沈书妤的光，重新点燃她早已绝望的心。
哪怕沐凝夜比沈书妤还要小上几岁，可就是这个小了她几岁的沐凝夜亲手把她从地狱拉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沈书妤刚过十七岁生日，从小生活在雍容华贵的生活里，她过的是公主般生活。
可在她生日当天，一夜之间，母亲死了，父亲变成的杀母仇人，甚至派人追她，想要将他的亲生女儿赶尽杀绝。
若不是遇上了沐凝夜，那一次她可能真的会选择放弃。
—
颜语西刻意的偏袒，惹得叶童不满了。
卖萌撒娇打滚死皮赖脸她都用上了，“哇，我不要……”
司卿揉着眉心，“安静。”
嗷嗷大叫的叶童瞬间老实了。
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沈书妤的资料是谁帮忙隐藏的？”她问着沐凝夜。
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隐藏资料的代码，她确定只有她一个人会。
可是为什么在沈书妤的资料上碰见，还隐藏了最关键的那段资料。
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根本没有为沈书妤的资料隐藏过。
沐凝夜少有的出现了呆滞，资料隐藏？
她的唇微动，“你…”
“对，我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司卿越想越是烦躁：“不仅仅是资料隐藏，还有防火墙也是我研发的，为什么沈书妤都有。”
颜语西面色也跟着古怪起来。
沐凝夜同颜语西对视一眼，道：“是你帮的她。”
“？？？”
司卿眼睛微微瞪大，樱唇张开，眼底写满了震惊。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伸手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我？帮她？”
反问的语气透露出主人的难以置信。
叶童跟司卿的反应大径相同，合着她们找了半天的人竟然是卿子！
颜语西小声提醒着，“沐子将沈书妤带回西烨的那一年，从沈书妤口中大致了解到她的情况，所以那次沐子找你，让你帮忙把沈书妤的资料隐藏，防火墙…也是你当时顺手装上的。”
“……”司卿。
什么叫打脸，这啪啪啪的打脸声……真响！
找了半天，心底骂了半天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好一会平静自己复杂的心情，仔细回想着，终于在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一小段记忆。
那个时候她正在孤岛，沐凝夜的话她也没在意，只是按照她的要求将那个人的消息都隐藏了，也没注意沐凝夜让她隐藏资料的人是谁。
现在细细想来，好像……还真是沈书妤。
“可，今天在悠竹林的人也是沈书妤…”司卿顿了半晌，猝然出声说道。
沐凝夜瞳孔渐渐变大，扭头看着司卿，“西厢3353房间的人？”
“…对。”
沐凝夜的情绪一瞬间激动起来，靠近司卿的手极快地伸出，抓住司卿的手腕，紧紧地，很用力。
“不可能是她，你确定吗！”
她的话语里充满着地难以置信。
沐凝夜这个样子，叶童不高兴了，“喂！卿子她可是废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查到的，你怎么会不相信卿子！”
叶童不相信她们之间的信任就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沈书妤就输了吗。
叶童的斥责，总会拉回了沐凝夜少有的理智。
她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慌慌收回自己紧攥着司卿手腕的手，深吸一口气，垂眸平静着自己过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