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浴房好好的洗漱一番。
她上一次洗澡……算了,不回想了。
整个人浸入水,两股发髻盘成云朵,容貌就像美玉一样,脏污洗去,露出了素净的蛾眉,头发上的水珠断断续续地溅了下来,脸上的油脂被融化了,浸透肌肤散发出香味。
皂角用了好几块,池子里的水也换了好几次。
白雪泡在水里根本不想出去,这是她近半年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门被推开,有细碎的动静,托盘放在了水上,酒香四溢。
她伸手去摸,笑着夸奖:“秋菊真够贴心,还给我拿了点酒。”结果一抬头,肖张蹲在浴池边一脸的似笑非笑。
浴池的水面上铺着一层莲花瓣,但遮挡不住什么。
肖张这个混蛋笑着道:“美人浴,碧沼莲开芬馥。”
意思就是,美人洗浴以后,碧绿的池塘里莲花开放,散发出芳香。
这就是赤裸裸的调戏。
白雪的脸颊被热气熏的红,接着酒杯一饮而尽,她的姿态文雅美丽,雪白的肌肤与嵌着金花的容器相互辉映,眉宇间一抹摄人的光泽:“哪儿来的贼人,竟然偷偷闯别人的房间,就不怕挨了处分。”
“娘子一定没听过一句话,贼是小人,智过君子。我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堵上娘子的悠悠之口。”他一低头,按着白雪的脖颈就亲了上去。
白雪还在水里,肩膀以上都在外边,仰着头,被他细细的亲着,唇角,唇珠,舌尖,连被子都被他的舌头扫过,勾起了一阵痒意。
温度不断升高,白皙的身体都变得红晕。
白雪下意识的去攀他的腰,手弄湿了一片。
肖张松开了她,摘掉了她身上摘的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香。”
白雪推了他一把,“赶紧给我出去。”
肖张理直气壮:“我不要,我要看娘子洗澡。”
白雪被调戏的节节败退,立刻缩回了水里,远离池边。
肖张一本正经的坐在池边,说:“娘子,你就算缩在水里我也看得见,你倒是搓一搓肩膀,还有你的小腹,你大腿内侧……”
白雪恼羞成怒,往他身上打水:“落汤鸡,还在那里指挥呢。”
肖张十分潇洒地抹去了满脸水珠,带着笑模样看着她:“你就算是把我弄湿了,我也不下水。我穿的这般整齐,你一丝不挂,你羞不羞?”
白雪:“肖张,你完蛋了。”
肖张:“哎呀呀,我开玩笑的,不要这么不解风情,我这就脱。”他脱去了鞋子,解开外衫,进入水中。
白雪立刻要跑:“好了好了,我洗完了地方让给你了。”
肖张抓住了她:“那你倒是帮帮我,帮我擦背,娘子,你不要瞎想,我不是那种正经人,呸,我是个正经人。”
白雪在他身上狠抓了好几把,消了气,拿手巾帮他搓背,用皂角帮他洗头发洗身上。
肌肤细腻,两个人挨的这么近,擦枪走火一触即发,水中荷花相依相偎。
青壮年的小伙子超长时间的隐忍最终会化为持久的蛮力,以及各种翻新的花样。
“我们上辈子见过的,上辈子我是梅花,生长在瘴疠之乡,却不怕瘴气的侵袭,因我有冰雪般的肌体、神仙般的风致。”肖张在她的耳畔呢喃。
白雪呸了一声。
肖张轻笑,边动边说:“海仙经常派遣使者来到花丛中探望,这个使者,原来是倒挂在树上的绿毛小鸟,就是你。你非常非常的喜欢我,喜欢我素色面容不屑于用铅粉来妆饰,即使梅花谢了,而梅叶仍有红色。爱我的高尚情操,精神富足,充满了智慧的大脑。”
白雪照着他的喉咙咬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不要脸。”
肖张:“但是绿毛小鸟会死,我很伤心,于是我们约定好了下辈子化成人相遇,我愿意放弃我的仙姿玉骨,你很内疚,于是说:下辈子相遇,我什么都听你的。”
白雪:“我觉得你要坑我。”
肖张到了最后关口:“我只会爱你。”
白雪脑袋发懵,喉咙里发出阵阵声音,像是呜呜的哭咽。
她被翻来覆去的琢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狗男人在床上讲的故事,果然都是为了做坏事准备的。
水温始终是热的,白雪在搂着他听着水,突然想到了一点,急的直拍肖张肩膀:“后间有人烧水,就隔了一层,肯定听得见,你别胡闹了。”
“我保证已经从头听到尾了。”肖张不以为然,将她抱出了水,水不断滴落的声音敲敲打打,白雪浑身哆嗦,缩起了脚趾。
“求你了,可以了,求你了。”
肖张身子一抖,捏着白雪腰的手慢慢松开,不断的喘息,“晚上吃点啥?”
这还真是个随时随地都能提起来的问题。
白雪没搭理他,休息了一会儿,在水里洗干净,换上了准备好的干净衣裳。
肖张的衣服被水弄湿了,就因为室内温度高而烘干,可见他们两个在水池里待了多久。
白雪回了房间倒头就睡,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晚上的时候被饿醒,爬了起来,一看时间都是晚上了。
秋菊守在那儿缝制着绣花,看见她醒了,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白雪顿时感到一股无地自容,烧水的是她,还是消息传的很快都知道了?
秋菊倒了杯茶递到了她跟前,“润润喉吧。”
很好,白雪可以确定了,烧水的就是她。是不是可以觉得欣慰知道的只有她一个人,二奶奶浅薄的威严还可以暂时性的维持住。
秋菊欲言又止,最后说:“大将军说,二爷在战场上受了点伤。大将军只说了这么多,但特意跟我说了一句,所以奴婢猜测是大夫让二爷好好休养,以防止留下后遗症,所以……”
去踏马的。
白雪的威严已经不复存在。
“节制啊……”
白雪决定躺死在床上,饿死自己,以此来报复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