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里是第二个给他温暖的地方。
而余家,则是第三个。
所以,上天终究对他不薄。
每次在他陷入深渊的时候,总会有人出手拉他一把。
十几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余笙喊了半天,陈憎像是入定了一般。
她这才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好奇的问:“憎哥?憎哥你在想什么呢?”
“嗯?”陈憎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余笙,“怎么了?”
“你已经发了半个小时的呆了。”余笙无奈的摊了摊手,“妈叫我们出去认人呢。”
“……”都这么久了吗?陈憎赶紧从床榻上站起来,“那我们赶紧去吧!”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这么坐在床上了。
两人手牵着手出了门,余妈妈带着她们一一认人。
余家沟的人,比起陈家堡那边,朴实许多。
每个人在感叹这桩笑话的同时,也深深为余家松了一口气。
虽然玉米面吃进嘴里,顿时满口都是,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呛到鼻子里。
但因为有了肉汤,每个人都吃得很尽兴。
一直到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
每家每户的男人们,这才起身告辞。
而女人们,则是留下来帮忙洗碗筷,收拾东西。
余家叔伯们,则是将桌子和凳子纷纷送还给邻居们。
等到忙完,已经夜深人静。
余爸爸和余妈妈跟女儿女婿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了。
余笙一整天都没见着自己的两个哥哥。
剧情里,两个哥哥非常自卑,因为自己的缺陷而羞于见人。
余笙对此,也不着急。
等她明天一早,再给两个哥哥看看腿,然后研究治疗方案。
在臭烘烘的厕所擦洗一番之后,余笙回到自己的屋子。
此时此刻,陈憎也已经在井边洗漱完毕。
回到屋里,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入目的是媳妇儿穿着一件小背心和一条短裤,正在梳头的模样。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余笙很美。
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恬静如仙的一面。
而且,媳妇儿这穿得也实在是太少了……
想到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陈憎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心口蔓延,然后流遍全身。
耳根也跟着红了起来。
等到余笙将长长的头发变成一个辫子,一转身就看到陈憎站在门口发呆。
“憎哥,你怎么不进来?”余笙不解的问。
“呃……你,我……我在等你穿好衣服再进去。”陈憎结结巴巴道。
“……”余笙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一起来,“憎哥,你怎么这么可爱?”
哪怕煤油灯灯光昏暗,哪怕那个男人隐在夜色之中。
余笙还是感觉到他深深的窘迫感和羞涩。
这,还真不像这个年代的男人。
这个年代,虽然说着婚姻自由。
可大多数婚姻,都是通过介绍而来的。
所以,在洞房花烛的时候,都是非常陌生的状态。
可也没有那个男的,放着自己的媳妇儿不碰的。
“你……”陈憎反应过来,羞恼的瞪了余笙一眼。
强忍着一脸的热意,杵着拐杖进了屋。
反手就将屋门给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