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悦今日早了些下衙,却见正屋没人。
他神色一沉,“夫人呢?”
长天指了指书房。
徐悦宽去了官服,驱散了一身寒气,进了书房就见妻子伏案正在写什么,书房烧着地龙,她只穿了一件寝衣,微垂的姿势让衣襟拱起,浑圆的风光泄露出来,惹了他一阵口干舌燥。
灼华晓得是他,却头也不抬。
他走过去,拿走了她手中的毛笔,亲吻了她的眉心:“在写什么?”
灼华收走了纸业,从另一边绕了出去,抿起一泊温婉贤惠的模样道:“妾身正在学习如何当个贤妻呢!”
妾身?倒是头一回听她这样自称了,徐悦堵过去,抢走了她手里的纸,仔细一看,竟是房间的布置,“画这个做什么?”
灼华拉着人在软塌坐下,自己坐在了他的膝头上,“世子爷有了新欢,给你们布置新房啊!”她挑眉,手指弹了一下画纸,“画的好不好?不满意的,世子爷可以指出来。”
徐悦皱眉看着妻子,“你认真的?”
她凑近他的耳边,却是问的旁的问题,且是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在躲我?最近你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的,都没有好好陪过我呢!”
徐悦抿了抿唇,微微一叹,“没有,年底了,衙门有些忙。待封了印,便可好好陪着你了。”
灼华软软的“哦”了一声,转身伏在他的肩头,双腿分跨在他身侧,暧昧的姿势,又去把玩他的耳垂,圆圆的白白的很饱满,捏了一下,看他微微僵了一下,锁骨隐隐约约的一突,“还以为悦郎见着美丽康健的女子了,便要移情别恋了。”
“没有,别胡说。”鼻间是她柔软的香味,徐悦一阵酥麻,拉下她的手,哑声制止她的撩拨,她伤寒刚好,不想太过孟浪伤着她了,“乖,别闹。”
灼华长长一叹,带着几许悲凉的意味,从他膝头下来了,幽幽看了他一眼,转身低语一声道:“子不思我,岂无他士。”
徐悦眸色泛起微红,一把扛起妻子,疾步进了内室,扒光了衣裳扔上了床,撩了层层幔帐便是一通揉搓。
云雨渐歇,徐悦拥着迷迷糊糊要睡着的妻子,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汗津津的背脊:“今日小腹还会痛么?”
“不会了。”
默了默,他又问,“你今日,可有醋了?”
灼华掀了掀眼皮,微微扬了扬嘴角,“你猜呢?”
徐悦垂眸盯着她的神色,瞧见她嘴角的笑意,心头软了一下,“你告诉我。”
她抬眸看着他,浅眸婉转着流光:“我不爱看她去找你,旁的女子也不行。”
他道:“我没见她,伞也给了旁人。”
徐悦心中是欢喜的,只是也很想问一问,“你是真的醋了”,“还是觉得应该醋呢?”,又一想,觉得自己似乎计较的太多,总算她是想着拢住他的,而不是往外推。
她小小打了个哈欠,今日懒怠的很:“淋雨了么?”
“没有,下衙的时候,雨雪都停了。”一顿,他终是又问一句,“我若想收了她,你待如何?”
想起李郯说的,‘若他敢纳妾,我便寻两把刀来,一把架着他的脖子,一把架在那女子脖子上,敢进门,一起砍了,不叫我好过,那边谁都别想好过。’真是霸气侧漏啊!
她笑了笑,阖上的眸轻轻一掀:“我便去厨房寻把刀来。”
徐悦也想到了那时李郯的话,只是她是不知他也在外头,挑了挑眉,倒想听听她怎么说:“寻了刀做什么?”
她一眯浅眸,摆出了恶狠狠的神色:“把你净身了,看你如何负我。”
他失笑,“我好怕!定是不敢的。”还以为她会给他照搬了李郯的话,“那岂非夫人也吃不到了?”
修长的腿搁在他结实的小腹上,蹭了蹭,她低低一笑,去扒他衣襟,轻轻啃了一下他的锁骨,“悦郎美色,看着也能饱了。”
“倒也学的油嘴起来。别动了。”捉住她乱动的腿,又阻不了她的细啃,狠狠吸了口冷气,“你身子刚好些。”
“油嘴也是门好学问,自是要学一学的。”她微凉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胸膛,懒懒的拖了长音:“不是因为吃腻了么?”
徐悦翻身将妻子压在身下,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到底有多想吃。
抚着她的身体,却发现手心里暖和的有些微烫,倒不似往日的微凉触感,他略略收了欲念,眉心起了担忧,“你身上怎这样烫,又发热了么?”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却并没有很热。
灼华摇头,“没有,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热的很。”心底有些燥热,欲念前所未有的强烈,微微瞧了他一眼,搂着他的颈项,将发烫的颊贴在他颈间,“给我。”
徐悦忍不住的一挑眉,低头去瞧她,却只看到了她的额,故意哑声道:“我没听到。”
开口求欢灼华本就羞的很,叫他逗弄,便气恼了起来,退出他怀里,钻进了另一条被子。
徐悦追了上去,跟着钻了进去,一番撩拨,挺身与她契合在一处,低头在她耳边沙哑道:“给你,都给你!”
灼华红着脸,抬起修长双腿勾上他的腰。
成亲那么久,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求欢,徐悦只觉心神激荡,讨伐起来更是激烈不已。
一回又一回,锦被下的素白小手无助的伸了出来,又被骨节分明的大掌捉了回去。
“悦郎、不要了、我好累……很晚了、你、你明日还要上衙的……”
“最后一次、乖、抱紧我……”
“你又、又骗人……悦郎、再快一些……”
门外守着的秋水和长天听着女音娇弱婉转的求饶声,男音温柔低哑的哄骗声,接着又是一阵阵的低吟与粗喘,二人仰头望着角落里的烛火,再不似从前那样脸红心跳了。
长天盘腿坐在软垫上,拽了拽薄被,掰着手指数了数,“一年多了呀!”
秋水唇角微弯,“是啊!过得可真快。”
长天托着腮:“姑娘最近身子好多了呢!以往病一场每个十天半个月总是好不了的,这半年倒是挺好的,伤风感冒的两三日便也能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添个小世子了。”
秋水歪着头想了想,“不知道,这种事情也是要看缘分的。家中如今又多了个表姑娘终日盯着世子爷,看着也是个有心思的,这时候怀上未必是好事。”
“真希望姑娘能顺利生下小世子,多个小主子了咱们院里一定热闹极了。”长天抚掌而笑,“姑娘和世子长得好,小主子一定长得很漂亮。”
秋水含笑应道:“那是自然。”
不过,就世子爷这么缠人的劲儿,若是郡主有孕,他可怎么……
这个问题,她得去问问宋嬷嬷。
之后的几日徐悦总是会陪着灼华多躺了一会儿,又用了早膳才去上衙。
没办法,实在挡不住妻子偶尔爆发的热情,那浅眸轻轻瞟他一眼就似要勾了他的魂,她指控似的念着他整日不见人,他哪里能不尽力抽出时光来陪着呢!
那日灼华送了徐悦出门,徐大人跨出了门,又转了回来,盯着妻子:“明儿我要出京去一趟徐州,大抵要七八日才能回来。”然,问的却是:“腊八有宫宴,去么?”
“陛下又叫了去北郊行宫。”灼华浅眸微转,清浅的妩媚,素手贴着丈夫的心口,悠悠反问:“你想不想我去呢?”
徐悦自是不希望她去的,去了便又要见到那人了,他低头吻她的眉心,“在家等我回来。”
她一笑:“好。”
徐悦出了门,灼华就递了话进宫,便说身子不爽,不能出门了。
皇帝便遣了两撇小胡子的刘太医来瞧,刘太医瞧着精神饱满的灼华,装模作样的诊脉又开方子,然后回宫复命去了,“郡主有些风寒,不大适宜舟车劳顿。”
于是灼华只在百官祭天的时候去了一趟祭坛。
李彧到底没再做纠缠,只是远远的看着她,沈缇找了几回要同她说话,灼华一味装着身子柔弱似要晕厥的样子,邵氏将她挡在了身后,倒也让她顺利避开了。
徐悦回京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晚了几日,祭坛结束的第三日才从徐州回来了。
见着面,话也不及说,便是一通折腾。
“你……色痞子……”话未完便昏睡过去了,闹的她那日什么都没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