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闭着眼,又用力一咬。
“你又咬我!”灼华含含糊糊,话还未全部出口又被吻了回去。
李郯、姜敏、姜遥、周恒、焯华,站在门口,透过细细的门缝,五双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徐悦盘腿而坐,灼华跪在他的跟前,被紧紧拥在怀里,扣着后脑勺吻得难舍难分,五个人当时就看懵了。
“他、他……”李郯看的脸色微红,“他”不下去了。
“果然醉了就像个正常人了。”周恒微挑的凤眸笑眯眯,“他平时就是个压抑的性子,做什么都中规中矩的,似乎也不会生气,不过喝了酒跟换了个人似的。头一回发现是在两年前,正是虎北营和登州军闹得厉害的时候,赵同知几个拉着他吃酒泄愤,他吃了几杯,笑眯眯的就把登州的两个武将,直接从营帐踹飞了出去,恩,都断了两根肋骨。”
众人:“……”醉了,就会变得直接?内心想什么,就会去做什么?
李郯努力动了动脑子,小声问道:“所以,徐悦瞧上灼华了?”
姜敏:“恩。”
李郯看着眼前的画面,觉得还真是挺养眼的,“可、他比灼华大了也太多了吧?”
周恒浑不在意道:“姜敏比你还大六岁呢!”
李郯想了想,也是,又狐疑的看着丈夫:“你们都知道?”
姜敏拧着眉瞧着里头:“恩。”
李郯还未缓过神来:“他说的?”
姜敏:“恩。”
姜遥“切”了一声,:“不然,饶是他身手好,也不能悄无声息的绕过暗卫爬过墙头,一而再的去找灼华了。”还不是背后有他们在放水。
周恒抱臂道:“否则那谁,崔慎阙还有那些个郎君,我闲的没事做来一个撬一个,都是那老铁树交代的。”
焯华淡淡看了他一眼。
周恒立马改口道:“当然,为小妹妹把关也是我该做的。”
众人:“……”狗腿!
周恒嗤道:“郑景瑞,他自己撬的,哦,蒋楠那事,也有他一份功劳。”
李郯开始回神:“……怎、怎么说?”
周恒单眼儿瞅着里头:“刘太医的小儿子,在他朋友麾下做都尉。”
焯华还不晓得有这么一出,好奇道:“等着蒋家人去问?”
李郯的眉飞挑起来:“问了就往严重了说?”
周恒嗤他心机重,“没错!不过,也不止他了,还有李彧也打了这个主意。两个坏坯子!”
众人点头,一致认同。
李郯扭了扭头,这个角度看里头不大顺脖子:“你们都觉得他们合适?”
姜遥笑眯眯的表示:“他前几年在京里,我们相处的不错。”
周恒道:“我同他小时候玩在一处,这几年又常在一处天南地北的打仗,自是了解他的,他这人没什么缺点,就是执拗,认定了就不会变。小丫头是焯华的妹妹,不是好的,我也不敢放他靠近。”
李郯呆呆点头:“灼华知道么?”
周恒指了指里头的醉鬼:“要是知道,你觉得灼华还能这么自在的跟人家相处么?”
李郯咂咂最,觉得有趣:“就、不说?”
周恒用力鄙视他:“老铁树知道自己老,得先撩人家,撩得人家心动了,再说。”
众人再次一致认同,心机好重。
李郯问:“醒了、还记得吗?”
周恒默了默:“没研究出来,这家伙太能装了。”
众人:“……”
姜敏犹豫道:“要不要先把他们分开,在亲下去,可能就……”果然是成了亲的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遥的娃娃脸上一对酒窝深深的,十分认真的问道:“要不要打晕他?”
周恒摆摆手,“打晕了有什么好玩的,掰开,好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醉彻底了。”
几人又呆呆看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嘴下救人”了!
吻得投入的少年郎察觉有人靠近,立马睁开了眼,黑眸猛的聚起光芒,抬手在灼华的颈后用力一点,小姑娘便软倒在他怀中。
众人:“……”
周恒瞪着他,“你装醉?”
徐悦皱眉,掐了掐额角,垂眸看着怀中人,嘴角破了一角,缓缓渗出血来,抬手轻轻拭去,神色温柔似水。
周恒凤眸满含了戏谑:“头疼啊,人家还嘴疼呢!”显然李郯抱不动灼华,表哥堂哥的也不大合适,只好他这个断袖来了,从徐悦手里抱起灼华,送回内室去。
徐悦望了眼灼华,没有说话,头痛欲裂,曲臂支额,挨着长案睡过去了。
“……”李郯还没见过这样的徐悦,觉得今天真是好日子,长见识了:“真醉了啊!他喝了多少?”
虽然对于围观妹妹被亲吻这件事稍许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对于灌醉徐悦这件事姜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不厚道,笑眯眯的说道:“两杯五十年陈酿而已。”
五十年的陈酿,而已?李郯想了想,看着姜遥问道:“大哥,你们打得过他么?徐悦?我觉得他这回一定会记得。”
姜遥挑眉,“对舅兄下手,那就不厚道了。”
送了灼华回房的周恒听到就不大高兴了,“合着好戏你们一起看?我一个人挨揍?”
姜遥摊摊手,潇洒又悠哉:“享受到过程就行了。”
周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徐悦,不服气道:“享受的人是他罢?”
“我看他是挺享受的,不过。”李郯嘿嘿一笑,“应该也不影响他揍你。”
“焯郎……”周恒苦着脸向某人求安慰。
李郯表示一股恶寒窜过。
姜遥和姜敏一副见怪不怪。
焯华白了他一眼,眸中隐含了浅浅笑意,拉着他在一旁的棋盘处坐下。
五个人闲聊着,下着棋,等着两人醒来。
时过未正,宋嬷嬷便来喊起,说是迎亲队伍已经从姚家往回走了。
灼华是被秋水喊醒的,睁眼便看到罩了烟雾蓝纱帐的承尘,有些懵,她方才不是在书房和徐悦,咳,那什么么?
眨眨眼,惊了一下,忙问了秋水,“我怎么回来的?”
秋水回道:“周大人抱您回来的,说是郡主喝了药困乏了,说这话就睡着了。”
周恒?
睡着了?
不是吧!
灼华脑子里有些懵,感觉断片了一样。
皱眉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瓣,发现有些疼,下了床跑去镜前一看,脑袋里嗡了一下。
又破了?!
面颊火烫起来,拍拍脸,什么情况啊?
莫非喝醉了的,是她?
收拾妥当,灼华出了内室,正巧徐悦也从书房出来,四目相对,人家一脸平静温柔,灼华的脸却又莫名的烧了起来。
徐悦眸光微闪,然后满面坦然的走过去,抬手贴了贴她的额,“怎么了,不舒服么?”
灼华却似被烫了一下,踉跄的退了两步,目光不自觉的闪躲,尴尬,太尴尬了,显然这回还是她一个人在尴尬:“没、没事。”
轻轻“哦”了一声,徐悦看着她,眸光似暖阳下的一泓清溪,温柔的闪烁着粼粼灿烂之意,“那,我们去前头等着观礼?”
温存,这话语也太温存了!
明明是去等着看哥哥嫂嫂拜堂,却叫他说出一股等着去看儿女拜堂的暧昧。
灼华的脸越来越红,面上极力表现的自在些,扯着嘴角强了两声,“好……”
周恒从后头探出投来,笑眯眯指着她的唇道:“又磕破了呀,太不小心了,同一个地方磕两回。”
口水呛在了嗓子里,灼华咳的惊天动地。
这家伙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灼华拉着李郯悄声问道:“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李郯抿了抿笑意,瞄了徐悦一眼,含糊道:“我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两一左一右挨着案几睡着了。”
灼华:“……”天啊,真的断片了,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