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安葬了酒儿,便回看了自己的院子,关门打坐。
因为之前在吃下虚灵丹灵力稳定的时候,阿泽便对她说内空间因为她的修炼精进发生了变化。方才一直都在忙着处理,刚好趁着这个时间进去看看。
白薇进入内空间,便看见了阿泽。
依旧是那一抹白色到半缥缈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嗔怪:“阿薇,你太乱来了。一口气吃下那么多的虚灵丹,若非你是五灵根,灵根容纳灵力比其他的灵根更大,你很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白薇笑了笑道:“没事,我自己有分寸的。我不要命,也不能连累你啊。话说,这血契,真的不能解除吗?”
他们之间有血契,她若是死了,他亦会死。
生命无常,她是知道的。
可今日酒儿的死,让她再次深刻的体会了这个问题,她不希望自己再牵连无辜。
白泽却笑道:“你若是死了,我会被再封印一次,那我真的是生不如死了。所以你一定要努力的活着,连着我的份一起努力,让我可以多活几年。”
白薇听见这调侃有些无语,但是又不免有些好笑:“好,那我尽量啊!”
既然暂时无法解决,就不再去纠结这个话题,而是看向了白泽的身后。
原本那座大山消失了,顺着那红色的光幕结界走进去,眼前豁然开朗,仿佛整个内空间扩大了几倍。那里面,是蓝天白云,悠悠青草,草地的正中间,便是之前她看见的那个炉鼎——黑魔炉鼎。
上次在知道这大山的背后是黑魔炉鼎之后,她特地去调查了这炉鼎的来历。
传说,这黑魔炉鼎是一个神女的炼丹炉鼎。
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将药材的药性发挥到极致,提高丹药的品质,降低失败的概率。还有一点就是缩短炼丹的时间,别人需要炼制一天的丹药,它可能只需要半个时辰,甚至是更短。
传闻中,那位持有她的神女曾经更是用他炼制出九转天丹,丹成人形,直接成神。
她心里想着,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了黑魔炉鼎之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炉鼎忽然间躁动起来,从那原本空空如也的肚子里飞出许多白色的灵光。
那灵光飞起,渐渐显出清晰的轮廓,竟然是一只只用纸做成的纸鹤。
白薇楞了一下,下意识抬手,一只纸鹤落在她手中。
就在这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场景。
一个女子,站在神鼎前炼制丹药,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男子看着她炼丹,贴心的递上了一杯什么:“你总是如此粗心,自己研制出来的丹药,过不了几日便忘记了丹方,又要思量和斟酌。”
女子巧笑:“再思量和斟酌之后,偶尔也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不是?更何况,你不是帮我都记下了。”
说完,微微抬手,一只纸鹤落在手中,纸鹤带着白光圣洁而温柔……
白泽看着白薇不对劲,连忙道:“阿薇,你怎么了?”
白薇回神,一切又消失了。
她微微摇头,笑道:“没事,不过是今日有些累,疲乏了。”
难道,她感知的是这个黑魔炉鼎之前主人的记忆?如果说是真的,那么,这些纸鹤怕不是其他,而是……丹方!
正想着,她迟疑打开了其中的一只纸鹤。
纸鹤上写着:“天灵丹:紫玄参,一棵,五百年以上……”
天灵丹,是瞬间恢复灵力的丹药,能在人长期对战灵力空乏的时候迅速恢复灵力。比起虚灵丹这种冲击低阶修者修为的丹药,这种丹药对于灵师以上级别的修者对战,僵持不下的情况,实在是太有效果了。
天灵丹的丹方传言是在天缺之后便已失传,可现在,竟然在这鼎炉中又从新问世。
她看着头顶上这千千万万的纸鹤,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炉鼎,加上这些丹方,便是不可估量的财富。
这东西,她可得好好看看。
白泽看着那飞起的纸鹤,眼神变得极其温柔。
寒月居。
白薇记得,白寒住的地方距离自己挺远的,七拐八绕加打听,这才到了白寒的居所。她刚刚进门,就看见白寒坐在正位上,神色冷清的喝着一杯茶。
看见白薇进来,他只是虚弱的道了一句:“跪下!”
白薇一愣。
这,小叔的脸变得可真快。
难道,就是因为他只给她一个时辰,而她埋葬酒儿以及在内空间中看丹方耽搁了三个多时辰,来晚了,所以他生气了?
说到底,他也是自己长辈,还是为自己好的长辈。真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跪下的时候,一旁的白正啪嗒直接跪在了白寒的面前。
那姿态叫一个理所应当,毫不迟疑。
白薇:“……”
她有种,来错了地方的错觉。
白寒看向白正:“白正,我让你照顾薇儿,这些年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白正刚正的脸上有些怂:“少将军,之前我确实是对大小姐有点误会,觉得她就是一个……恩,娇弱小姐,难当重任。”
白薇明白那半秒的停滞是为什么,很大概率这白正想要说她是废材。
白寒忽然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白正麻溜的爬起来,帮白寒拍背:“少将军,别生气,你罚我没问题,可您的身体是大事。”
白寒抬手,让白正停止了动作,又转头看向了白薇:“薇儿,我知道你的心情,可你今日所做之事,是不是有些草率。若不是我赶回来,你自己的处境也会很危险。”
白薇其实做过了最坏的打算,她低着头,伸出脚在地上画出一个圈圈:“小叔,即便你今日不来,我虽然杀不光那些人,可逃跑还是可以做到的。”
白寒忽然就笑了:“这么厉害吗?”
白薇也笑了:“那是,我怎能将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
方才,最坏的打算便是强行突破,让鸩杀化作鸟形,带着她逃跑。
这里的人,绝对没有哪个追的上。只是离开容易,若是日后想要回来,会很难,所以那是最后的打算。
白寒又道:“你的秘密武器就是那个少年?”
白薇楞了一下,明白过来白寒说的是鸩杀:“是也不是。”
白寒道:“如今危险,身边最亲近的人更要小心。”
白薇知道白寒也是关心自己,笑了:“小叔放心,鸩杀是十分忠心的。”
白寒皱眉:“你这般信他?他的身份,你可清楚?”
白薇点头:“一清二楚。”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如果和小叔说鸩杀的事情,估计能说一炷香的时间,她还是自动省略好了。更何况,她前来本就又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