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文竹萦绕着声音,多尔衮怒发冲冠,在冷宫门外,与潜伏在关雎宫的清宁宫奸细刀光剑影。
“紫鹊,送你们格格回关雎宫!”多尔衮义愤填膺地冲进冷宫,郑重地对紫鹊叮嘱道。
“十四爷,关雎宫已经有宸妃了!”蓝欢欢蹙眉凝视着心如刀绞的多尔衮,倔强地轻启丹唇道。
“兰儿!我保护你回去,若是谁还敢欺负你,我多尔衮就要他血肉模糊!”多尔衮噙着热泪,对蓝欢欢大声道。
几天后,皇太极驾驭着大白,从义州前线,心急如焚地回到了皇宫。
“格格,皇上回来了!”关雎宫,紫鹊突然听到宫外大白的长啸,不禁笑靥如花,喜上眉梢,对着躺在床上,弱眼横波的蓝欢欢乐不可支地大声道。
“皇太极!”蓝欢欢心中的深情汹涌,激动地从床上跳下,宛若一位凌波仙女,一身素袍,从关雎宫的细帘子内,欣喜若狂地跑了出来。
大白似乎也知道了蓝欢欢,激动地带着皇太极,来到了关雎宫的寝宫外。
“皇太极!”蓝欢欢莞尔一笑,忽然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昏厥在地上。
“兰儿!”皇太极痛不欲生地跳下大白,拼死地冲到蓝欢欢的面前,泪流满面。
“蠢女人,你就是一个孩子,一天看不到朕,你就昏厥!”皇太极悲恸地抱着蓝欢欢,回到了寝宫。
清宁宫,哲哲一脸呆若木鸡,听说皇太极突然从前线回来,哲哲心中愠怒。
“皇后娘娘,皇上御驾凯旋,我们竟然还没有虐死这个贱人,皇上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回来要处置我们了?”瓜尔佳福晋吓得不寒而栗,小声问哲哲道。
“瓜尔佳,皇上就算回来,也没有我们虐待蓝欢欢的证据,再说现在宫里已经有一位真正的宸妃海兰珠,这个贱人,现在在宫里被人讥笑排挤,早就名声狼藉,皇上难道还会专宠她吗?”哲哲趾高气昂地扭曲着脸道。
内院,紫鹊正气凛然地觐见皇太极,怒发冲冠地向皇太极,禀报了皇太极在前线时,皇后哲哲是怎么传播谣言,装神弄鬼,甚至气焰嚣张,派人把蓝欢欢从关雎宫挟持去了冷宫的真相,全部写在了纸上。
“皇后竟然在朕御驾亲征时,这么无法无天,折磨兰儿!”皇太极目光如炬,怒气填膺!
“皇上,您在前线时,清宁宫控制了整个后宫,煽动后宫妃嫔,歧视折磨关雎宫!”荣儿和马瞻超也大义凛然地向皇太极禀报道。
“哲哲,朕这些年,如此忍耐,但是你却火上浇油,越来越罪恶滔天!”皇太极心中俱裂,火冒三丈道。
“皇上,您亲征时关雎宫并没有人干扰破坏,自从皇上让皇后娘娘与庒妃和科尔沁海兰珠滴血认亲,已经查出,蓝欢欢并非科尔沁的真格格,后宫便没有人再去过关雎宫,皇上宽仁,没有惩罚蓝欢欢,但是这个蓝欢欢,却吓得精神崩溃,每天都神经兮兮,恍恍惚惚的,对别人说有人想害她,我们这些妃嫔,没有一个人在关雎宫邻近的宫!”昙花宫,皇太极找来瓜尔佳福晋质问,但是瓜尔佳福晋却十分狡黠,装做什么都不晓得,一脸严肃地欠身回答道。
“蓝欢欢?她是宸妃!瓜尔佳,你说宸妃自己精神崩溃?没有人害她,那她为什么会病入膏肓?”皇太极怒火万丈地质问道。
“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皇上可以派人调查!”瓜尔佳福晋叩首回答道
“马瞻超,去查!”皇太极目视着身边义愤填膺的马瞻超,大声命令道。
再说马瞻超,去各宫调查,但是各宫的宫人都说没有人在关雎宫外,马瞻超派人暗中斥候,竟然也发现,各宫的妃嫔似乎都不晓得关雎宫蓝欢欢被挟持到冷宫。
“皇上,臣派人调查了,但是却什么证明都没有。”马瞻超愤慨地回到内院,禀报皇太极道。
“睿亲王,朕的十四弟多尔衮,从冷宫把兰儿救出,送回了关雎宫,竟然没有证据?”皇太极愤懑道。
“皇上,皇后娘娘送宸妃去冷宫,是送宸妃去治病!”马瞻超噙着热泪,呈上了太医院的起居。
“哲哲,你真是老奸巨猾,竟然做了这么大的案子,却是鸦雀无声!你杀人灭口的阴谋,比朕都毒!”皇太极肝胆俱碎,怒不可遏道。
关雎宫,这几日,皇太极除了上朝,都一直陪在蓝欢欢的床边,两个人如胶似漆,心心相印,蓝欢欢双眉紧蹙,凝视着面如满月的皇太极,突然古灵精怪地抿嘴一笑道:“皇太极,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有喜了,我们有孩子了!”
“是吗?”皇太极顿时欣喜若狂,眸子熠熠生辉地凝视着眉似春山的蓝欢欢。
“皇上,我们格格可能是幻想吧。”紫鹊小声对皇太极说道。
“紫鹊,你们家格格,日后一定会给朕生一个皇子!”皇太极眉眼弯弯道。
崇政殿,听说皇太极仍然每天在关雎宫陪着蓝欢欢,朝中如同五雷轰顶,像是一个炸雷,炸得文武百官沸沸扬扬,亲贵杜度,阿巴泰,阿达理等贝勒郡王,群情激奋,争先恐后上奏折,逼皇太极把蓝欢欢这个冒充的科尔沁格格赐死,或者送出皇宫!
“岂有此理!”皇太极看了这些奏折,顿时拍案大怒。
“皇上,这些小子明的是围攻宸妃,暗中是借着围攻宸妃是汉女,趁机围攻皇上满汉一体的新政!”皇太极身边的多尔衮,也是怒火万丈道。
“挂羊头卖狗肉,这些小人,他们围攻宸妃是汉女,就可以趁机诋毁新政,说朕的新政,都是宸妃煽动的!”皇太极目光如炬道。
“皇上,现在那些谣言,在八旗亲贵中,传得脍炙人口,人人皆知,那些人传说蓝格格不是真正的科尔沁大格格海兰珠,我们一定打蛇打七寸,要把他们的阴谋消灭!”多尔衮义正言辞地拱手对皇太极说道。
皇宫后花园,鸟语花香,虽然冷嘲热讽,让这个园子被歹毒污染,但是,皇太极仍然执着蓝欢欢的柔荑,兴致勃勃地步在后花园的小径上。
“皇太极,我们出去玩吧!外面比这个皇宫自由!”蓝欢欢罥烟眉一弯,婉约地笑道。
“兰儿,我们骑着大白和小白,微服去盛京的街上!”皇太极精神振奋地笑道。
春光灿烂,落红成阵,蓝欢欢的云鬓上,下着杏花雨,皇太极和蓝欢欢比翼双飞,大白和小白也是如胶似漆,兴高采烈地在盛京的大街上遛弯。
“哈哈哈,舒尔齐,你这的小蹄子长得真是天生丽质!”这时,大街上一家门庭若市的酒楼,哄堂大笑声,惊天动地。
“兰儿,朕在盛京,还没看过这么门庭若市的酒楼,这得意忘形的!”皇太极意气风发,目视着蓝欢欢笑道。
“皇太极,酒楼里面,不会是窑子吧?”蓝欢欢怀疑道。
“我们大清还有像明国那么厚颜无耻的地方吗?”皇太极不由得脸阴霾了,和蓝欢欢下马,来到了酒楼内。
“两位主子,你们是在酒楼风花雪月,还是叹为观止?”一个嬉皮笑脸的小二一脸尊敬地来到皇太极和蓝欢欢的面前,向两人打千道。
“小二,什么叫风花雪月,什么又叫叹为观止?”蓝欢欢莫名其妙地问道。
“公子,您是从京城外面来的吧,连风花雪月都不知道?先说这叹为观止,我们酒楼,常常有从前线打仗回来的八旗将士,带着掳掠来的明国金银财宝来典当,那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京城那些王爷贝勒,都来我们店买!”小二笑道。
“这些小子,在前线掳掠百姓的金银财宝,不但没有充公,还暗中卖到酒楼典当!”皇太极心中十分愤懑,小声道。
蓝欢欢故意向着皇太极努了努嘴,又和颜悦色地问小二道:“小二,那风花雪月,又是什么劳什子?”
小二一脸奸笑,对蓝欢欢小声道:“这风花雪月,就是让从明国掳掠来的美人伺候!这明国的美人,一个个都花容月貌,公子若是喜欢,就赎了她们回去,当小妾,当丫鬟!这些女人,比牛羊都便宜!”
蓝欢欢目视着一脸自鸣得意的小二,顿时不寒而栗,怒气填膺,但是她立刻又笑着对小二道:“小二,我们有银子,你带我们去风花雪月的屋子,我想瞧瞧明国的美人!”
小二一看蓝欢欢手上熠熠生辉的银子,顿时兴高采烈,立刻带着皇太极和蓝欢欢,去了酒楼的楼上。
皇太极惊愕地亲眼目视到,从酒楼上楼,在纸醉金迷的魂香中,在血红的帷幕后,那些曾经在他的崇政殿道貌岸然的八旗亲贵们,现在正在丢人现眼,丑态毕露!
“阿达理!”皇太极定睛一瞧,突然看见,那个张牙舞爪,气焰嚣张,搂着一名噙着热泪女子,人面兽心,如狼似虎的贝勒,正是贝勒阿达理!
“皇太极,这些小人,白天在朝廷上,正气凛然,围攻忠臣,贼喊捉贼,现在,却在这鲜廉寡耻的地方,男盗女娼!”蓝欢欢目光如炬,义愤填膺,杏眼圆睁地凝视着如同五雷轰顶的皇太极。
“兰儿,朕要杀了这个禽兽!”皇太极怒发冲冠,就想拔出腰刀。
“皇太极,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去里面,仔细地看看,这酒楼有多少丑态毕露的东西!”蓝欢欢一本正经地对皇太极说道,。
从巴图鲁酒楼的一楼,上了二楼,又下了一层,皇太极亲眼看见了一群被八旗亲贵从战场上掳掠的可怜女孩,被逼良为娼,而那些暗中来巴图鲁酒楼的官员贝勒,竟然鲜廉寡耻地在酒楼内风花雪月!
“兰儿,朕真的没有料到,几个御史的上书,竟然都是真的,这些前线回来的八旗将领,竟然忤逆朕的圣旨,不但没有让这些被掳掠的百姓分到田地,成为平民,还暗中像卖牛羊一样,买卖女子!朕呕心沥血,满汉一体的新政,究竟暗中有多少猫腻,多少黑暗,真是让朕也毛骨悚然!”皇太极肝肠寸断,目视着柳眉倒竖,如梨花带雨的蓝欢欢。
“皇上,你不但没有听那几个御史的,还企图遮住真相,把他们撤职了!”蓝欢欢激动地目视着皇太极。
“朕没有想到,朕的这个大清,竟然这么黑暗,掩盖御史的奏折,是不能骗了百姓的!兰儿,看到这些百姓,不但没有安居乐业,还被这样的剥削折磨,朕就越想结束战争,朕一定要在还活着时,攻克宁锦防线,让大清入关,统一天下,就算不能入关,朕也要与明朝和谈,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治国只要莫先安民!兰儿,这是朕的理想,朕要在活着时,让你的眼前是桃花源!”皇太极慷慨激昂,凝视着弱眼横波的蓝欢欢。
“小贱人,教你这么久了,都不会接客,今天打得你皮开肉绽!”这时,突然一个屋子里,传来了歹毒的骂声,和女孩撕心裂肺的呜咽声。
“真是无法无天!”皇太极怒不可遏,一脚踢开屋子的们,蓝欢欢的眼前,一个心狠手辣的老鸨,歹毒地拿着板子,对着一个泪如雨下,不寒而栗的女孩,乱打乱骂。
“老鸨,把这个女孩赎给我们,否则,本姑娘剁了你!”蓝欢欢一脸正义,手中的宝剑,风驰电掣一样,架在那老鸨的脖子上,那老鸨吓得像杀猪一样鬼叫,连滚带爬地跪在蓝欢欢脚下,蓝欢欢扔给那老鸨几个银子,带着那名可怜的姑娘,一身是胆,出了酒楼,次日,马瞻超带着护军,包围了巴图鲁酒楼,逮捕了老鸨和老板,将所有被挟持的女子放回家。
“蓝欢欢,又是那个红颜祸水,这些她竟然反击了,还让爷我损失得惨不忍睹!”府邸,气得青筋直爆的阿达理贝勒,和阿巴泰杜度等几个郡王贝勒,吹得口若悬河,阿达理气急败坏地说了昨日自己暗中开得巴图鲁酒楼被犁庭扫穴之事,大声骂道:“蓝欢欢这个野种,不要脸的汉女,竟然又煽动皇上,让我们的利益损失,几位贝勒,我这个巴图鲁酒楼,你们也是股东,现在毁于一旦,我们的银子都惨了!”
“阿达理,我们去找皇后娘娘,这个贱人,狐媚皇上,但是就她那残花败柳,我们让皇后娘娘找个漂亮的,送给皇上,那皇上还不欣喜若狂?”杜度大笑道。
钟粹宫,张灯结彩,皇太极穿着吉服,背着手,来到了寝宫,那位滴血认亲的大格格“海兰珠”,正袅娜地站在寝宫内,摇曳地坐在了软榻上。
皇太极来到了大格格的面前,轻轻掀起了大格格的流苏霞帔,在皇太极的眼前,呈现出一张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瓜子脸,那秋波炯炯,眉似春山,确实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美人!
“皇上,臣妾就是皇上情有独钟的海兰珠,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大格格向皇太极贤良地欠身道。
“你不是海兰珠,但是,你也是博尔济吉特氏的格格。朕的海兰珠,又叫蓝欢欢,你告诉朕,你叫什么?”皇太极一脸柳下惠地目视着美丽的大格格,笑容可掬道。
“皇上,臣妾确实叫海兰珠!”大格格,一本正经地轻启丹唇道。
“你就在钟粹宫吧!”皇太极冷冷一笑,回首出了钟粹宫!
“皇上,你竟然对那个贱人,这么情深意笃,你的心里,竟然一点没有这十几年,为了你的权力而呕心沥血的臣妾,你只有那个海兰珠吗?”清宁宫,听说皇太极今夜没有在钟粹宫宠幸大格格,哲哲不由得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皇后娘娘,我们的心腹,仍然在暗中传播蓝欢欢的谣言,虽然皇上护着这个贱人,但是这个贱人已经臭名昭著,人人皆知,也人人讨厌!”喜花见哲哲一脸歇斯底里,暗中劝慰哲哲道。
“喜花,我们现在要完全掩盖我们的计谋,本宫要颠倒黑白,要蓝欢欢丢人现眼,你去到处散布这个谣言,说蓝欢欢疑神疑鬼,精神崩溃,竟然一派胡言,诬陷本宫暗中诋毁骚扰她,这个谣言,一定要弄得像真的一样!”哲哲凤目圆睁,怒视着喜花,大声嘱咐道。
再说荣儿和马瞻超,在后宫暗中调查了半个月,却奇怪地发现,关雎宫附近确实没有人在破坏,那些宫人,似乎也不知道那些事。
皇太极,英姿勃发,胸怀大志,带着范文程,去义州前线,与祖大寿的明军血战,而后宫,蓝欢欢在后花园,却亲眼看见蔑视着她,冷嘲热讽,阴险毒辣的各宫妃嫔,听见那些遇见她的宫人扬跋扈的讥笑。
“这个贱人,真是不要脸,我们就故意再大声说一遍,不要脸!”瓜尔佳福晋,自鸣得意,志得意满地和赫舍里淑妃,故意不可一世地走到关雎宫的窗棂边,丧心病狂地冷嘲热讽道。
“格格,这些毒妇,又开始颠倒黑白,反过来骗人诬陷我们了!”紫鹊怒不可遏,嘟着小嘴,愤愤地对蓝欢欢说道。
“紫鹊,哲哲不是说已经控制了我们关雎宫吗?我们就继续写诗写文!”蓝欢欢俏皮地瞥着紫鹊,悠然一笑道。
“蓝欢欢,这个贱人,现在她的所有,都是本宫的,她的诗文,都是偷的,她说得每一句话,都是无法无天!”清宁宫,哲哲看了喜花的禀报,顿时恼羞成怒,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娘娘,皇上现在又出征了,我们是不是一鼓作气,派太医给蓝欢欢诊脉,说她是怔忡之症,把这个神经兮兮的贱人,禁足在关雎宫?”喜花狡诈道。
“喜花,继续派人去关雎宫,骚扰破坏,一定要搞得这个贱人精神崩溃!”哲哲疯狂道。
关雎宫,蓝欢欢茕茕孑立地来到了梅花树下,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