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和阿敏莽古尔泰杜度岳托阿巴泰等人,护送努尔哈赤的灵柩,心如刀绞地悲恸回到盛京,舒尔冬宣布努尔哈赤遗召,命大妃阿巴亥和小妃德因泽阿济根殉葬!
“不济,大贝勒什么时候能回盛京?只要大贝勒回来,本宫便可能东山再起!”阿巴亥黯然回到寝宫,目视着四处让人毛骨悚然的白色,凝视着宫女不济,突然从嘴角浮出一丝狡狯的笑。
“大妃,大贝勒虽然忠厚,但是他回来,也争斗不过皇太极的,奴婢害怕,大贝勒不但不会救大妃,还会利令智昏,帮助皇太极继位!”不济忧心忡忡噙着泪水道。
“我的多尔衮一定要继承大汗的汗位,不然本宫这么多年呕心沥血,都前功尽弃,本宫在死前,也要将海兰珠这个贱人搞死!”阿巴亥想到蓝欢欢,顿时凤目圆睁睚眦咬牙道。
“大妃,您安心吧,皇太极虽然可能笼络大贝勒,但是我们手中也控制着一封遗召,大汗生前不是叮嘱大妃您,他百年后,十四爷继位,让大贝勒代善辅佐,大贝勒回来,若是可以控制大金大权,他一定会与大妃并肩作战的,再说大贝勒对大妃的情。”不济说道情,迅速咬着嘴唇。
“代善会辅佐本宫和多尔衮的!而海兰珠那个贱人,现在在盛京被八旗亲贵人人排挤讥笑,她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相信她,只有人怀疑她,她是最底下的奴婢,就算皇太极继位,大妃的凤椅也是哲哲的!”阿巴亥怒视着不济,丧心病狂地柳眉倒竖道。
“大妃,哲哲那个毒妇,她是借你当刀,暗中辅佐皇太极夺位,哲哲才是最坏的毒妇!”不济一听哲哲的名字,不禁怒气填膺道。
“哲哲,这个贱人也想弄死海兰珠,她想借本宫这刀,辅皇太极继位,真是黄粱美梦!”阿巴亥突然又桀骜跋扈地仰面狂笑道。
再说崇政殿,大汗努尔哈赤驾崩,朝中人人自危,八旗亲贵议论纷纷,窃窃私语,杜度和岳托等人,都建议四贝勒皇太极继承汗位,阿敏莽古尔泰等人弃票,阿巴泰建议大贝勒代善继承大汗!
今日辰时,大政殿御香缥缈,四大贝勒,威风凛凛地来到了大殿,中间立着的,正是大贝勒代善。
“阿玛,您不能被阿巴亥那个女人骗了,儿子监狱,拥立四贝勒为大汗!”岳托和硕托来到代善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跪下道。
“二哥,大金国中,只有您劳苦功高,只有您继承汗位,大金才能壮大!”阿巴泰来到代善的面前,拱手劝代善道。
代善瞥着一脸沉着的阿巴泰,他心中思忖,阿巴泰平时也是皇太极笼络的贝勒,这时突然要拥立自己,可能是皇太极故意派他来暗查自己的野心,他立刻郑重地站在皇太极的面前,向皇太极恭敬地抱拳行礼,对着八旗亲贵大声道:“我代善,发誓精忠四贝勒皇太极为大汗,鞠躬尽瘁!”
“皇太极,我等也拥护你为汗!”阿敏和莽古尔泰见代善被阿巴泰吓得脸色苍白,立刻趁机上来,向着皇太极抱拳道。
“慢!”就在这时,帷幕之后,雍容华服,进来了一身白袍的大妃阿巴亥。
“大妃,大汗遗召,命你和小妃殉葬,我们已经拥立四贝勒皇太极为大汗,你接旨吧!”阿敏和莽古尔泰等人,冲到阿巴亥的面前,抱拳道。
“大汗驾崩前,身边只有本宫,大汗秘密给了本宫遗召,大金英明汗谕,十四阿哥多尔衮,继承大金汗位,大贝勒代善辅政!”阿巴亥炫舞扬威地从衣襟内拿出遗召,庄重地对众人宣布道。
“大妃,父汗给你遗召,你为什么当日没有拿出,当日父汗驾崩,遗召大妃殉葬,大妃为什么没有拿出遗召?”阿巴泰和阿敏等人,如狼似虎地怒视阿巴亥质问道。
“诸位亲贵大臣,阿巴亥手中的遗召是假的,臣妾手中有当时阿巴亥伪造的大汗圣旨,当初大汗病入膏肓,大妃企图伪造大汗圣旨,骗四贝勒回去伏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脸贤良淑德,义愤填膺的四福晋哲哲,突然拿着阿巴亥当初伪造的圣旨,来到了众人的眼前。
“哲哲,你这个毒妇,这伪造的圣旨是你当初联合本宫骗海兰珠回来暗害的,你现在竟然用这伪诏做证据,诋毁本宫?”阿巴亥目光如炬,凤目圆睁,撕心裂肺地怒视着哲哲,大声嚎叫道。
“大妃,你企图暗害大汗最宠的儿媳海兰珠,当时大汗就怒火万丈,那时龙舟上的伏兵,侍卫们都是目证!”哲哲狡黠一笑,杏眼瞥着舒尔冬和几个护军。
“是的,四福晋,当时大妃的确埋伏了许多刺客,企图在大汗眼前刺杀海兰珠格格!”舒尔冬和几名护军立刻大声举报道。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怪不得父汗要你殉葬!”顿时大殿上群情激奋,人人愤懑。
“大妃,现在你只有殉葬,才能保住你的贞洁和十四弟的命,儿子劝你,为父汗殉葬吧!”阿敏一脸狰狞地来到阿巴亥的面前,怒视着阿巴亥逼道。
“皇太极,本宫可以殉葬!”过了半晌,悲痛欲绝的阿巴亥,突然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母妃,您按父汗的圣旨殉葬,儿臣们定叩首敬您!”皇太极双眉紧锁,眸子熠熠生辉地来到阿巴亥的面前跪下道。
“但是皇太极,本宫的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三个孩子,都还小,你一定要发誓,保护他们!”阿巴亥一脸毅然地目视着皇太极,一本正经地说道。
“儿臣日后一定赡养保护几个弟弟!”阿敏和莽古尔泰,代善等人,都跪在地上向痛不欲生的阿巴亥叩首道。
几日后,大妃阿巴亥和小妃德因泽,阿济根,进入太庙,在八旗亲贵的叩首下,视死如归地正襟危坐在软榻上,舒尔冬用大汗的长弓,架在阿巴亥的脖子上,将阿巴亥勒死,一时间,太庙内哭声惊天动地!
“额娘,母妃!”就在这时,疯狂的阿济格和多尔衮多铎,冲进了太庙,对着侍卫的人墙内撕心裂肺地大哭大叫。
三日后,痛心疾首的大贝勒代善,率领八旗八贝勒,上奏请皇太极继承汗位。
“皇太极,阿巴亥死了,代善也亲自叩请你登基称汗,现在,你可以让你的抱负成真了!”暖阁内,颦眉忽然抿嘴一笑的蓝欢欢,步到皇太极的面前,目视着皇太极悠然一笑。
“兰儿,我的汗位,是你帮我抢来的,我当了汗王后,就娶你为我唯一的正妻,我要册封你为元妃,昭告天下,你我心有灵犀一点通!”皇太极眉眼弯弯地凝视着蓝欢欢的娥眉,和弱眼横波的样子,不由得从嘴角浮出喜悦的笑。
“朕终于有一个自己的家了!”皇太极突然将蓝欢欢搂进自己的怀里,一往情深地喜上眉梢。
暖阁外,一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门后,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皇太极,你的汗位,都是我哲哲拼死拼活欺骗阿巴亥,帮你抢到的,但是你,竟然要这个贱人当你唯一的正妻,我哲哲才是你的正妻!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竟然比不上一个不详的贱人!”痛心疾首的哲哲,突然感到心中疼痛,怒气填膺。
“福晋,贝勒爷马上就要登基了,贝勒爷曾经说过,您就是贝勒爷的长孙皇后,马皇后,以后您定然是大金的贤后!”喜花暗暗窥视着面色苍白的哲哲,小声劝道。
“喜花,我们回去!”哲哲突然狡黠地一笑,命令喜花和自己回了屋子。
“海兰珠,你这个贱人,本宫一定不能让你取而代之,本宫呕心沥血,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害死你,最后,你要抢本宫的凤位,白日做梦,但是让本宫眉飞色舞的是,你这个贱人现在已经是名声狼藉了,现在不管是草原还是盛京,没有人不晓得你的丑事,人人都排挤你,冷嘲热讽你,就是你的额吉,也骂你是不祥之女,歇斯底里要害死你,你已经死了,一个香消玉殒的贱人,还在贝勒爷面前,装什么多愁善感!”坐在炕上,恼羞成怒,切齿痛恨哲哲,凤目圆睁,嫉怒败坏,她的嘴唇,突然露出一丝歹毒的笑。
翌日,皇太极威风凛凛地穿上了九衮龙袍,英姿勃发地上了玉阶,在大政殿,坐上了大金汗王的龙椅,大殿内,御香缥缈,鸦雀无声。
“大汗万岁!”大喜过望的八旗亲贵们,山呼万岁,兴高采烈地向皇太极祝贺。
就在这时,皇太极一脸和颜悦色地下了丹墀,来到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的面前,手足情深地执了三人的手,对众臣宣布道:“父汗曾经昭告天下,八贝勒共治国政,今日,朕继承父汗圣旨,宣布,与三位格格共坐朝政!”
只见大政殿的龙椅左右,又出现了三个金椅,四大贝勒欣喜若狂地共坐大政殿,摄理朝政。
“福晋,大汗已经当上大汗了,为什么还要让三个哥哥与他共座受贺?”怔怔的喜花,小声询问珠光宝气,一脸沉着的大妃哲哲。
“你这个丫头,贝勒爷才是老谋深算,我大金是八旗亲贵共治国政,贝勒爷的汗位也是大家推选的,现在各旗的贝勒,权力极大,贝勒爷若是不笼络他们,贝勒爷的汗位就不安了。”哲哲目视着喜花,眉飞色舞地说道。
“大汗!”皇太极兴高采烈地回到后宫,正是饥渴难耐,命蓝欢欢上茶,突然,一脸黯然的马瞻超,悻悻然来到皇太极的脚下,打千道。
“马瞻超,格格呢?”皇太极奇怪地询问道。
“大汗,格格昨晚失踪了!”这时,痛不欲生的紫鹊和荣儿,都凄然来到皇太极的面前。
“什么?盛京宫里,朕的妻子竟然糊里糊涂的就失踪了?”皇太极顿时心急如焚,火冒三丈道。
“大汗,奴才找到了格格的信,好像是格格留下的!”这时,紫鹊来到皇太极的面前,把一封信笺,呈给了皇太极。
皇太极噙着泪水,颤抖地打开书信,仔细阅读,顿时心如刀绞。
“这个蠢女人,为什么在这时,说要回科尔沁?”皇太极突然泪流满面地黯然道。
“你们是什么人?”外面的阳光,突然射进了蓝欢欢的眸子里,蓝欢欢突然惊醒,恐怖地发觉,自己竟然睡在一辆马车里,而且自己的嘴被帕子堵着,双手也被绳子紧紧地绑着!
“岂有此理,我蓝欢欢竟然被挟持了!”蓝欢欢突然恍然大悟。
怒发冲冠的蓝欢欢,拼命吐掉帕子,大声对着马车外大声喊道。
“格格,我们是多罗特的侍卫,欢迎格格回我们多罗特,我们借赛贝勒爷,一直都没忘了格格,若是格格日后嫁给贝勒爷当了王妃,一定要论功行赏呀!”这时,马车外,传来了鲜廉寡耻的怪笑声。
“借赛,那个禽兽!你们这群多罗特狗,竟然敢绑架本姑娘,皇太极知道后,一定把你们多罗特犁庭扫穴!”蓝欢欢一听借赛,顿时满腔怒火,拼命对着马车外大声叱骂道。
“哈哈哈,海兰珠格格,你还希望人家同情你,你是南柯一梦,把人都笑死了,告诉你真相,是你自己要离家出走的,你给皇太极的出走信,都帮你伪造好了,没有人相信你被绑架了,没有人知道!”马车外那龌蹉的声音,越来越鲜廉寡耻。
蓝欢欢拼命地想打开自己手上的绳子,但是却被那些多罗特骑兵日夜的监视,走了十几天,马车终于到了多罗特部落,蓝欢欢突然听到了借赛那个畜生自鸣得意的嘲笑声。
“爷的小心肝!”这时,马车的帷幕被打开了,蓝欢欢的眸子中,呈现出一个身长七尺,长脸小胡子,眼睛瞪得像铜牛,鹰沟鼻,身子瘦的像树的蒙古贝勒。
“借赛,真是没有想到,我们重见了,撒西不理!”蓝欢欢囧笑地看着这个如狼似虎的蒙古贝勒,战战兢兢地举起手,向他摇摇道。
“小贱人,没有想到吧,你最后还是落在老子的手上了,你叫吧,没有人相信你,你跟人家说,人家只怀疑你是神经兮兮,没有人知道你是科尔沁格格,但是你若是嫁给爷,日后你就荣华富贵,下半辈子就是科尔沁的王妃!”那借赛一黑脸地吹得口若悬河!
“借赛,想本姑娘做你的王妃,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本姑娘,是谁把本姑娘卖给了你?”蓝欢欢柳眉一竖,眸子瞥着饥渴难耐的借赛问道。
“哈哈哈,小贱人,谁也不会想到,把你卖给本贝勒的,是你皇太极的大福晋,哲哲!”借赛气焰嚣张地仰面狂笑道。
再说盛京,布木布泰这几日,又怔怔地坐在屋里,苏沫儿关心布木布泰,小声询问布木布泰道:“格格,这几日怎么忧心忡忡的?”
布木布泰双眉紧锁,突然凝视着苏沫儿问道:“苏沫儿,这次我知道真相,但是我没有告诉姑父,没有救姐姐,我错了吗?我会不会作茧自缚?”
苏沫儿怔怔地目视着皱眉的布木布泰,娇憨地笑道:“格格,你怎么古怪古怪的。对了,十四爷的额娘也去世了,这几日他每天出去打猎,今日还派苏克请格格也去打猎,格格不如和十四爷一起去吧!”
“好,若是多尔衮,我们都被被害的同类!”布木布泰凄然道。
盛京外,鸟语花香,布木布泰驾驭着白马,慢慢地来到多尔衮的面前,多尔衮一脸黯然,眼睛里倒映着全是悲恸。
“十四爷,虽然你的额娘也殉葬了,但是平时在宫里,看你还是满面春风的,莫非你和我一样,都是装的?”布木布泰盈盈地来到多尔衮身边,轻启丹唇,小声询问道。
“是,额娘曾经教我,人要想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世上坚强活下去,就要学会忍,现在我只有韬光养晦,布木布泰,对你,我不怕说真话!”多尔衮凝视着大眼睛囧囧天真的布木布泰,忽然舒然一笑。
“多尔衮,人为了坚强活下去,什么都是对的吗?”布木布泰凄然目视着多尔衮。
“是的,只有活下去,我们才有理想!做什么都是对的!”多尔衮凝视着布木布泰的大眼睛,意气风发地点头道。
“这次,我已经知道姑姑也勾结借赛,害姐姐的事,但是因为怕被姑姑灭口,也害怕姑父有了姐姐后,我就再也,没有姑父了,所以,我竟然没有告诉姐姐,也没有想办法救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变坏了?”布木布泰黯然神伤地目视着多尔衮的眸子颤抖地问道。
“布木布泰!”多尔衮突然一往情深地凝视着布木布泰,抓住了布木布泰的柔荑,布木布泰突然粉颈绯红。
再说多罗特部,得意忘形的借赛,妄想抱着蓝欢欢进大帐,今晚就合卺,没想到,蓝欢欢突然从怀里拔出一把凛冽的匕首,对准了借赛。
“借赛,命令你的兵滚开,如果你狗胆包天,敢虐待本姑娘,本姑娘就杀了你!”蓝欢欢柳眉倒竖,正气凛然地怒视着大喜过望的借赛道。
“哈哈哈,小贱人你在爷的面前玩刀,真是找死,来人,把这个贱人拉下去,先打一百鞭子,再打八十大板!”气急败坏的借赛,大手狠狠地抓住蓝欢欢的匕首,疯狂地扔了匕首,将蓝欢欢抓了起来,狰狞地咆哮道。
“借赛,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奸贼,你要是个男人,就用刀和本姑娘决战,若是你打败了本姑娘,今晚我就进你的大帐!”蓝欢欢明眸一转,突然怒视着借赛,大声道。
“哈哈哈,小妮子妄想和爷决斗,没有相信你的,你这小样子,也敢和爷决斗?”借赛一脸奸笑,一张瘦脸像是从地下出来的狼,气势汹汹道。
“借赛,我拿一把长刀,我们决斗,我如果打败了你,你今晚就让我在帐外睡觉!”蓝欢欢镇定自若地执着地上的长刀,杏眼圆睁,目视着如狼似虎的借赛。
“小贱人,爷也用长刀!”飞扬跋扈的借赛,仰面笑道。
蓝欢欢长刀凛冽,悠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