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就在荣儿和马瞻超拱手禀报皇太极的同时,帷幕大开,笑靥如花,娇憨天真的布木布泰,眉飞色舞地来到了皇太极的面前!
“布木布泰?”皇太极凝视着杏脸幼稚的布木布泰,不由得欣然一笑。
“姑父,听说姐姐在京城的路上遇见了刺客,我便带着苏沫儿来瞧瞧姐姐!”布木布泰眉似春山地向皇太极欠身道。
“布木布泰,你带着苏沫儿去厢房吧!”皇太极舒然一笑道。
“贝勒爷,四福晋!奴婢虽然在京城秘密窥察了几日,但是,奴婢没有调查四福晋!”荣儿突然恍然大悟,向皇太极小声道。
“哲哲?”皇太极一筹莫展。
元旦后,辽阳北风凛冽,漫空大雪,辽阳城冰霜河冻,数日后,天气晴霁,后金大
汗努尔哈赤在汗王宫正襟危坐,俯视觐见的八旗亲贵。
“启禀父汗,辽阳今冬大雪,护城河全部冻僵,农庄又一年荒芜,儿臣建议父汗,此种辽阳迁都沈阳!”四贝勒皇太极,意气风发,向努尔哈赤抱拳道。
“四贝勒所言甚善,沈阳城西接蒙古,几十日可到,北连朝鲜,也是十几日可进,南临山海关,几十日,我八旗大军也可南下伐明,再说沈阳城,刚刚励精图治,去年秋天丰收,朕下旨,命大贝勒代善,与四贝勒皇太极,率领工匠,去沈阳建筑宫殿,我大金准备迁都沈阳!”努尔哈赤对皇太极的建议十分赞扬,龙颜大悦道。
“父汗!”这时,皇太极突然秘密地窥了努尔哈赤一眼,努尔哈赤顿时茅塞顿开,眉飞色舞地对皇太极说道:“老八,朕已经派使臣送聘礼去科尔沁了,与科尔沁再次联姻,聘娶科尔沁格格海兰珠为你的福晋!”
“多谢父汗!”皇太极顿时欣喜若狂,立刻跪在努尔哈赤的脚下,兴致勃勃地叩首谢道。
“大汗今日已经答应让四贝勒娶格格为福晋了,天啊真是金童玉女,鹊桥重会,鸳鸯白头了!”喜上眉梢的紫鹊,笑靥如花地打了细帘子,见蓝欢欢还小憩在炕上,眉开眼笑地来到蓝欢欢面前,喜气洋洋道。
“是真的吗?皇太极真的要娶我吗?”蓝欢欢一听紫鹊的笑声,立刻乐不可支地跳了起来。
“是真的,今个儿大汗在大殿上,在文武百官面前拟旨宣布的!”紫鹊喜上眉梢道。
“皇太极,在这个残酷的古代,我蓝欢欢只有你一个亲人,嫁给你,这个家就温暖了!”蓝欢欢噙着热泪,多愁善感地凝视着静谧的厢房,耳边听着从窗外传来的讥笑声是,嘴角浮现出一丝悠然的笑。
“兰儿,我们最终还是要在一起了,父汗今日当众下旨,派使者舒尔冬去科尔沁送聘礼,请科尔沁将你嫁给我皇太极!以后,你就是我皇太极光明正大的妻子!唯一的妻子!”皇太极一往情深地凝视着双眉紧蹙的蓝欢欢,欣喜若狂道。
“皇太极,婚礼一个月后能进行吗?我想快快的嫁给你!”蓝欢欢凝视着皇太极的面如满月,弱眼横波地抿嘴笑道。
“我也想明日就娶你,兰儿,但是若是我大金派使者去科尔沁求婚,作为新娘,你要被送回娘家,我有些害怕,那些在科尔沁企图传播谣言,暗害你的小人!”皇太极突然回想起刺客的事,忧心忡忡地目视着蓝欢欢。
“皇太极,你已经查出,那些在街上刺杀我的刺客,是科尔沁暗中派来的吗?”蓝欢欢突然十分惊愕地目视着皇太极。
“是,荣儿已经暗中调查过了,那些刺客用的长刀,就是科尔沁的弯刀,这些刺客就是科尔沁暗中派来的!”皇太极郑重道。
“科尔沁派来的刺客?皇太极,似乎有些奇怪,那些科尔沁刺客完全不认识京城,他们如何能这么顺利潜入辽阳,在街上埋伏刺杀我?”蓝欢欢突然心中怀疑道。
“荣儿怀疑,是哲哲!”皇太极郑重道。
“不,不可能,皇太极,哲哲是我的姑姑,再说她平日对我和布木布泰那么关心,真挚地在众人面前保护我们,姑姑贤良淑德,她怎么可能害我?”蓝欢欢囧笑道。
“兰儿,就算你不信,也要居安思危,此次送你回科尔沁,一定要有人在身边保护,兰儿,我命荣儿和紫鹊在你身边,当你的丫头!”皇太极严肃地目视着蓝欢欢叮嘱道。
“贝勒爷,兰儿这个孩子,也是楚楚可怜,当面因为兖那福晋在雪崩那天被吓,生了她,兖那日后一直被科尔沁的贵族嘲笑为不祥之人,她虽然是兰儿的嫡母,但是她却对兰儿切齿痛恨,这次听说兰儿逃进了辽阳城,兖那暗中派几个刺客潜入京城,也是有可能!”傍晚,皇太极步到福晋寝房,哲哲和宫人喜花,一脸尊重地向皇太极欠身行礼,皇太极嗟叹着对哲哲说了刺客的事,哲哲一脸婉约,和颜悦色地对皇太极说道。
“兖那虽然是科尔沁的福晋,但是科尔沁的刺客,完全不知道辽阳的路,他们怎么能这么猖狂地埋伏在小巷?”皇太极一脸怀疑地目视着哲哲。
“贝勒爷,难道是京城有人与兖那里应外合?”哲哲凝视着皇太极说道。
“大妃?难道是大妃?这些年,大妃阿巴亥已经年轻花容月貌,得到父汗专宠,生下十二弟十四弟和十五弟,父汗十分宠爱十四弟,莫非这阿巴亥见到兰儿眉眼很像东哥表姐,害怕父汗重新想起东哥,就丧心病狂,一定要害死兰儿,只要她害死兰儿,便能扶她的儿子十四弟多尔衮,继父汗的大汗龙椅?”皇太极皱眉思忖道。
“大妃阿巴亥狼子野心,这些年,都妄想辅助自己的儿子十四爷多尔衮继承父汗的汗位,再说她穷凶极恶,臣妾思忖大妃企图刺杀兰儿,也是想指桑骂槐,刺激贝勒爷,扳倒贝勒爷这个与多尔衮争夺汗位的敌人!”哲哲一本正经地对皇太极说道。
“阿巴亥!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听说她又暗中与二哥代善勾结,若是让她成功,扶十四弟继承父汗的汗位,父汗十三福铠甲打下的江山,就要被这个女人祸害了!”皇太极目光如炬,拍案愤怒道。
“启禀四贝勒,大妃派宫人不济,送来了祭天的肉和酒菜。”就在这时,突然外面的包衣,进入暖阁,打千向皇太极禀报道。
“大妃送的?”皇太极眼睛一转,迅速正气凛然地对包衣嘱咐道:“回复大妃,大妃的酒菜,和祭肉,儿臣作为儿子,不敢接受!”
几日后,辽阳城内喜气洋洋,蓝欢欢坐上了马车,和喜滋滋的布木布泰兴高采烈地坐着马车,在马瞻超和八旗亲军的保护下,出了辽阳城,准备回科尔沁,然后等一个月后科尔沁锣鼓喧天,风风光光地让自己坐上花车,回到辽阳,正大光明地嫁给大金四贝勒皇太极!
在离开辽阳,准备回科尔沁的辰时,笑容可掬的四福晋哲哲,派喜花找来了蓝欢欢和布木布泰,语重心长,一脸亲善地叮嘱两个侄女道:“海兰珠,你是一个好姑娘,姑姑知道你在科尔沁那些年受的冤气,因为科尔沁有人妄想扳倒你额娘兖那,到处散布谣言,诬陷你是不详之女,最后让你额娘都对你那么痛恨,部落里的人也歧视你,嫉妒你,后来竟然逼你去嫁给林丹汗,姑姑知道你是个被折磨的孩子,所以姑姑为了你日后一生的荣华富贵,也希望你早早嫁一个好丈夫,既然贝勒爷喜欢你,你就嫁给贝勒爷,我们姑侄一家人,平平安安,所以这次回科尔沁,你万万不要告诉父汗和你额吉这些辽阳的事,你就忍着一个月,等着贝勒爷的接亲护军,来科尔沁喜气洋洋地娶你回来!”
“嗯!姑姑,兰儿一定听姑姑的,回科尔沁什么也不告诉阿玛玛父额吉他们!”蓝欢欢莞尔一笑道。
“姐姐,其实,我不想回科尔沁,我想留在姑父身边!”马车在草原的路上,摇摇晃晃,娇憨浪漫的布木布泰,躲在蓝欢欢的怀里,幼稚地对蹙眉的蓝欢欢喜滋滋地轻启丹唇说道。
“傻丫头,你留在姑父那,姑姑一定不会让你留的,你也是一个大姑娘了,回科尔沁后,也要嫁人,若是留在贝勒府,姑姑必定担心你嫁不出去!”蓝欢欢抿嘴一笑道。
“坏姐姐!”布木布泰嘟着小嘴,在蓝欢欢怀里乱打。
“两位格格,快到科尔沁了!”这时,马车的帷幕外,一脸郑重的马瞻超,拱手对蓝欢欢和布木布泰道。
“走了几十天,就到了科尔沁!”布木布泰眉飞色舞道。
“布木布泰,上次你趁夜偷偷救我逃出科尔沁,额吉不会还气愤吧?”蓝欢欢想起兖那那如狼似虎的样子,突然毛骨悚然地问布木布泰道。
“姐姐,我也害怕,但是有马大哥在我们身边,到时候他对父汗和额吉一说,额吉一定会原谅我们的,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想留在辽阳!”布木布泰突然悻悻然地皱眉道。
“格格难道也想嫁给四贝勒?”就在这时一脸诙谐俏皮的苏沫儿,古灵精怪来到布木布泰和蓝欢欢的面前。
“你这个小丫头,也想学姐姐打趣我!”布木布泰柳眉倒竖,对着苏沫儿就打。
“两位妹妹,你们终于回来了!”就在这时,马车前面人喊马嘶,布木布泰手搭凉棚,惊喜地看见,大哥吴克善带着几名侍卫,眉开眼笑地驾驭着战马,来到马车前,迎接自己和姐姐。
“大哥!我看到你就想哭!”布木布泰一见到吴克善,迅速捂着眼睛,大哭道。
“傻妹妹,是不是在辽阳被人欺负了?”吴克善询问布木布泰道。
“不是不是,我住在姑父的府邸里,有姑父第一巴图鲁保护,谁敢欺负妹妹!”布木布泰突然很自豪地跳下了马车,秋波大大地凝视着吴克善。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这才一年,就只知道姑父是英雄,真是女生外向!”吴克善目视着蹦蹦跳跳的布木布泰,不禁仰面大笑道。
科尔沁大帐,老汗莽古斯,和新汗王赛桑,笑容可掬地坐在汗位上,热泪欢迎后金的求婚使者舒尔冬,只见舒尔冬眉开眼笑,带着马瞻超向赛桑和莽古斯抱拳行礼道:“禀报两位汗王,我们大金国抚育列国英明汗,派臣送了聘礼牛羊数千,金银布帛千匹,郑重来科尔沁,代四贝勒皇太极向大汗求婚,请大汗将科尔沁大格格海兰珠,下嫁给四贝勒!”
“好,这是亲上加亲,是大好事呀!”莽古斯顿时欣喜若狂,大喜过望地点头道。
“父汗,将大格格嫁给四贝勒吗?那哲哲呢?”赛桑突然想起哲哲,不由得一筹莫展道。
“赛桑,哲哲嫁给皇太极这几年,只生了一个格格,一直没有为爱新觉罗家诞下阿哥,我科尔沁要想在林丹汗的大军前活下来,只有增强和大金国的联盟,现在皇太极主动来向我们求婚,看上了老夫的宝贝孙女,这是天意好事呀!”莽古斯眉开眼笑地目视着赛桑道。
“海兰珠是我科尔沁甚至蒙古草原第一美女,她也是那林丹汗想抢的格格,若是我们把兰儿嫁给皇太极,林丹汗会不会气急败坏,带兵来进攻我们科尔沁?”赛桑担心道。
“笨蛋,若是我们科尔沁和大金在联姻,还怕那个什么林丹汗?”莽古斯老谋深算地大笑道。
“妹妹!皇太极派人来科尔沁求婚,要大汗把海兰珠嫁给自己!”再说兖那,正在帷幕里,欣喜若狂地抱着娇憨的布木布泰,这时,一脸阴霾的兖札,冲进帐篷,大声让苏沫儿送布木布泰下去,然后小声对兖那说道。
“皇太极还是看上了这个扫把星!”兖那凤目圆睁,一脸歹毒地瞪着心急如焚的兖札。
“妹妹,若是海兰珠嫁给了皇太极,成了皇太极的福晋,日后这个丫头一定会向我们报复,再说,你的小女儿布木布泰不是毁于一旦了吗?”兖札怏怏不乐地注视着咬牙切齿的兖那。
“海兰珠这个小贱人,当年雪崩,本福晋的帐篷中突然多了这个丫头,她必不是本福晋生的,她害得本福晋这几年和赛桑差点被大贝勒扳倒,丢了汗位和福晋大位,这个不祥扫把星,若是她嫁给皇太极,以后一定是养虎遗患,所以兖札,一定不能让这个野种嫁给皇太极!”兖那十分歹毒地怒视着兖札。
“难道用李代桃僵之计,把她们姐妹掉包?”兖札思忖后,眼睛一转,小声建议兖那道。
“好,兖札,海兰珠这个贱人,听哲哲和辽阳的大妃说,她眉眼长得很像大金汗王昔日的未婚妻东哥,所以大金汗王也十分疼爱这个狐媚子,我们一定要犁庭扫穴,将这个小贱人杀了!”兖那穷凶极恶道。
子夜,在梦中还兴高采烈地和皇太极执子之手的蓝欢欢,一颗柔心,如同小鹿乱撞,她喜滋滋地等着嫁给皇太极的那一天,在这个世态炎凉的古代,自己只有嫁给皇太极,这个前世的丈夫,才有真正的家!
“紫鹊姑娘,大福晋想派人刺杀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