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羽来到桑格里的第一件事,并没有去桑格里探测地形,因为他这种危险程度的感染者如果太过深入火焰鬣狗的领地的话,必然会引起桑格里领地范围内其他边境生物的注意。
若是引起了火焰鬣狗的警惕,使得火焰鬣狗放弃了巡视疆界的行动。
对于陆羽来说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面对上火焰鬣狗这样的对手,陆羽决不能有丁点的轻视和怠慢,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博得一丝获胜的希望。
而火焰鬣狗如果深藏在自己的军团中,陆羽则拿火焰鬣狗没有任何的办法。
在桑格里旁的一条公路上,一座充能站中停放着陆羽的吉普车。
“老板,你这儿的望远镜能够用吗?”陆羽在充能站啃着面包,盯上了充能站屋顶的望远镜。
啃食的方式非常的粗鲁,丝毫不在意面包屑不断地掉落。
“你自己上去看看吧,我也很长时间没有用过了。”这年头谁还有心情看风景啊,充能站的老板点燃了一根烟,翻阅着手中的报纸。
虽然这里已经断网很多年了,但是南方大城市的出版商依旧在出版着已经被舍弃很多年的报纸。
通过高空投放的方式将报纸投送给订阅报纸的读者。
满足这荒蛮世界里少数人保留的珍贵的求知欲。
陆羽爬上了充能站的屋顶,来到了这个镜筒已经锈迹斑斑的望远镜旁。
好在因为没有镜盖的保护,镜面没有受损,陆羽透过长长的镜筒打量着远方的风景,观察着桑格里。
桑格里并不大,景色也算不上出众,被火焰鬣狗这样的强大边境生物占据也算是情理之中。
桑格里是一片植被稀疏的草原,因为水源尚未枯竭,所以这里的动物并未随着帕特尼安河中迁徙的动物们一同离开。
这也是火焰鬣狗仍未离开此地的原因。
桑格里草原上生活的动物们已经足够满足它和它的手下们日常消耗。
完全没有必要同那些迁徙的动物一起去追逐东方的梦想乡。
陆羽通过不断地挪移着方向,终于在一处树荫下找到了火焰鬣狗的身影。
火焰鬣狗在鬣狗群中并不难认出。
它那三米的体格可不是普通矮小的鬣狗能够媲美的,匍匐在地面上的火焰鬣狗壮得像是一头雄狮。
身上的发毛呈通红色,宛若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长满了脑袋,也没有挂满了骷髅。
相比于传闻中如同地狱恶犬的形象,火焰鬣狗的形象明显乖巧很多,不过相对于普通的鬣狗也能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在火焰鬣狗的身边有几只小鬣狗正在嬉戏,应当就是火焰鬣狗的儿子们。
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从一出生便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异,在身体的一些部位出现了火焰的纹路。
值得陆羽注意的是,火焰鬣狗并非一头纯种的生物型边境生物,他的四肢上着金属的光泽,出现了严重的金属化。
虽然不能归类到机械兽中,但是与那些生物型边境生物还是有较大的差距的。
“啧,这些人类真的不知死活,居然还敢来我们这里,真的是活腻了。”充能站老板大声地读着报纸上的信息,似乎有意要与陆羽一同分享一般。
对于人类,充能站的老板与感染者世界中的其他所有感染者抱有着相同的看法。
固执的成见停留在了此地沦陷的那一天。
“嗯?发生了什么?”陆羽漫不经心的问道,实则根本没有听清充能站的老板在说些什么。
“你敢信吗?据说有一小队自称莱茵家族骑士的人类通过了加西亚峡谷,正朝着南方来。”
虽然充能站的老板虽然可能连自己都不太清楚加西亚峡谷在什么地方。
可是通过报纸上的渲染,充能站的老板认定了加西亚峡谷对于感染者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地点。
“哦,那可真的是罕见。”陆羽继续敷衍道,对人类的活动现在并不太感兴趣。
“这些人好像驾驶着人类最先进的机甲,可将加西亚峡谷给搅得一团糟,似乎惊动了巨像扎卡。”
“扎卡大人已经亲自出动,去捉拿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类就会被扎卡大人给撕成粉碎。”
“或许吧。”陆羽瘪了瘪嘴,虽然人类已经拥有了对抗keter级感染者的技术和强者。
但若是普通的侦察兵遇上巨像扎卡这样的怪物,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吧。
“那是一定的,这些人类怎么可能是巨像扎卡大人的对手呢?”这些生活安逸的感染者们,整天无事可做。
期待与人类的全面战争爆发或者是讨伐边境生物国度成了他们最热衷于看到的事情。
如果能上战场痛贬人类,对他们来说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了,与其一辈子窝窝囊囊的活着,倒不如风光一时。
“确实。”陆羽完全不关心这些事不关己的事情,紧紧地盯着火焰鬣狗,仿佛想要看破它脑袋里明日的游行计划一般。
“你不是本地人吧?”充能店老板与陆羽攀谈了起来。
“这年头哪有什么本地人不本地人,活多久还没有一个定数呢。”陆羽苦笑着说道。
感染者虽然已经与人类互不往来很多年了,但是仍旧有很多习惯沿袭了人类的说法。
“你还年轻,没有必要这么悲观,这世界虽然很荒蛮,但是不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吗?”充能站老板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训诫着陆羽不要太悲观。
“一天比一天好吗?”陆羽小声嘀咕着,看着火焰鬣狗与自己的孩子嬉戏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过得好不好取决于陆羽的危险程度的话,确实陆羽也能算作一天比一天好。
而且陆羽的团队正不断地壮大,团队成员的力量也正稳步提升。
相信假以时日,陆羽或许真的可以在南方立足。
但是陆羽的内心始终空了一块,像是将少了几块的破碎了的镜子拼凑在了一起,照不出一张完整的脸。
终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