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张念昌已经表态了,李江要再多计较就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连忙摆手说张先生太客气了。
见到李江没有再多怪罪,张念昌对场子里的一些熟人打了招呼,然后走到了章寺年面前说道:“这位是章寺年大师吧?张某闻名已久却未曾得缘相见,没想到居然在这种场合见到了章大师,张某在家备下了薄酒,还请事后章大师赏个脸移驾,咱们好好交往交往。”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张松刚刚得罪了自己,但是此刻张念昌的这种态度,也让他不好计较,只能客气的说到有机会,有机会。
一圈招呼打完,张念昌走到了正主的面前,对着彭野说道:“这位小哥就是彭野吧?没想到如此年纪就有这么好的眼力。”
彭野也客气的说道:“不敢不敢,在张老板面前,我这算是班门弄斧了,想必张老板平时很忙,还没有机会得见这块翡翠葫芦,不然以张老板的眼力,就算这件东西做的再真,张老板也可以一眼便知真假。”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生意场就是你捧我我捧你的地方,虽然和张松有些不愉快,但还不至于和张家结下死仇,所以张念昌既然先表态了,彭野自然得给点面子。
张念昌打哈哈的笑道:“我们这一辈人已经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以彭小友的见识,以后肯定不同凡响,希望到时候要照拂我们家这个不懂事的孽子一二。”
场面话谁都会说,彭野连连表示应该的。
张念昌此刻才仿佛刚见到黄德仁一般,连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告罪道:“没想到黄老弟也在这里,刚刚没有注意到,倒是张某失礼了。”
黄德仁与张念昌宿怨已久,如果说张家倒霉了,最高兴的莫过于黄德仁莫属,而且张家丢失的市场很有可能被他给占领,此刻虽然张念昌假装客气,黄德仁也知道他是早看见了自己,故意最后才和自己说话,所以口中也夹带着枪棒的说道:“张老板眼里哪能容得下我这个小小人物呢?恐怕看多了还会污了张老板的法眼呢!看不见最好,多留下点时间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张念昌见到他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也就不再多和他废话了,转过头来对彭野说道:“彭小友与孽子的赌局张某已经听说了,虽然是一场误会造成的,不过男人说出的话一口唾沫一个坑,何况这是在李老板的场子,我们不究其原因,不讨论这场赌约是因何而起的,不过对赌协议已经签署了,赌局也就形成了,我们就要按照赌约来履行。彭小友放心,我们张家做生意讲究诚信为本,既然按照赌约是彭小友赢了,该给你的我们张家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张松还想说话,但见到父亲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嗫嚅的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彭野本来还想嘲讽张松两句,再提醒张念昌要带着张松离开会场,这次的赌石大会与张家无缘,但是见到张念昌的为人和办事手段,他的话倒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没等他提醒,张念昌命手下架起了张松就往外走,临走之前张念昌回身对在场的众人拱了拱手道:“这次的赌金在李老板这里,彭小友自取就好。按照这次的赌约,我们张家不再参与这次的赌石大会,所以张某就带着逆子先行离开了,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海涵,明日我在登封楼摆宴谢罪。这次还多谢各位给犬子上了生动的一课,张某在这里谢谢各位了。”
又回身对李江说道:“李老板,既然赌局已经结束了,可否将犬子的翡翠葫芦还给在下了?”
李江命人取过了翡翠葫芦,双手奉到张念昌的面前,张念昌客气了几句说完转身离开了会场。
他的这番表现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有些尴尬,尤其是之前就和张家交情不错的,更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刚刚张松在这里的时候,这些人可是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虽然这次的失败让张家会损失些元气,但是见到了张念昌的表现,很多人还是觉得凭借他的手段,张家这次倒不了,只是会损失些生意罢了。
离开赌石场,张念昌带着张松上了车,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张松见到张念昌没有再责骂自己,才壮着胆子问道:“爸,你怎么能够答应他们?这次明显是姓彭的和姓李的合伙算计我们张家,我们不能就这么认了啊!”
张念昌瞪着张松说道:“你这孽子还敢多说?要不是你不听我的劝告非要和那个彭野进行赌局,至于造成这种结果吗?三千万的损失不算什么,你可知道无缘参加这次的赌石大会,我们张家会损失多少生意吗?这次倒是便宜了黄德仁那个老混蛋了。”
张松不放弃的争辩道:“爸,这个翡翠葫芦不可能是假的,肯定是他们合伙做的局,我们只要不承认,继续参加赌石大会又能如何?”
张念昌叹了口气道:“所以说你不懂什么叫做商场,这次的事情也未必全是坏事,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只要你记住了这次的教训,那么以后我们失去的就能够双倍的得回来,不过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给我记清楚。”
张松虽然不服,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唯独对自己的父亲惧怕有加,既然父亲已经发话了,那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瞬间装作乖宝宝一般的虚心受教。
张念昌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说道:“松儿,你妈走的早,我这些年一直把精力放在商场上,没有把你照顾好,这都是父亲的不对,所以今天这件事我也不想多责怪你,毕竟也有我的责任,但是我们张家的家业经不起你几次这样的折腾,所以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也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