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并没有对猫头鹰法庭的信仰,所以他自然不会出去和那些像是信徒一样的家伙凑在一起。
但那人是为什么..呢?
法斯特的目光像是不经意地扫过隔着大厅另一头隔间里的男人。
由于俱乐部的灯光昏暗,法斯特不能看清那人的模样,只是大概看到一个轮廓,黑色的轮廓,从而通过轮廓知晓那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为什么不出去呢?
猫头鹰法庭的一员站在高台拍了拍手,旁边的侍从立刻递上一张卷起的文件,她展开文件抖了抖,清了清嗓子。
她的声音冰冷庄严,她先是客套的说:非常感谢各位能来到现场,这次活动并非以往,所以我们只为我们选中的客人发放了邀请函。
你们是被选中的,同样,这也是个双向选择,再次感谢你们来到现场。
无论他们想要获得什么,这番说辞是有效的,这让顾客产生了他们与猫头鹰法庭是互相选择的自豪感。
我们准备的俱乐部活动一定会是你们前所未闻的新奇活动。女人没有说出具体是什么,她神秘一笑。
现在请诸位跟我来后台。
在暗区版哥谭地图上,猫头鹰俱乐部的占地面积非常大,但猫头鹰俱乐部顾客所待的地方实际上只是普通酒吧的大小,它的后台从未向任何顾客开放过。
现在它终于出现在众人眼中。
法斯特也跟上了人流前往猫头鹰法庭的后台。
后台的装修风格完全不像是在俱乐部里,深红色的沙发随处摆放着,桌上是酒与水果拼盘,四角是聚光灯,面前时一个巨大的单向玻璃窗,只能从里面看向外面。
外面是一个深坑,深坑被砖块填了边缘,深坑里被布置成一个林间公园的模样,有小溪、灌木、树、路灯、护栏、垃圾桶,还有孩童玩耍的游乐设施。
只有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门,已经被锁上,边缘还有数个小门被金属栅栏盖住。
倒有些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
结合最近他领地里丢失的那些小孩、法斯特也多多少少猜出了它的用处,他皱起眉。
这或许是个非常残酷的游戏场。
女人开始讲解道:正如你们所见,这是林间猎场由我们耗时三月打造的乐园。
从明天开始,俱乐部将每月定期举办狩猎活动。
我们将把猎物投放其中,你们可以选择成为猎手,拿起我们为你们准备的武器,进入猎场猎杀,也可以成为观众围观狩猎,围观这令人血脉喷张的刺激娱乐。
现在先让你们提前见见那些为你们奉献的猎物吧。女人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某个键。
一张投屏落下,数量众多的小孩蜷缩在阴暗的房间里,他们哭喊着、咆哮着,好不可怜。
请放心,他们是流浪孤儿,在哥谭本就找不到任何他们存在的痕迹。
同样,我们也不会泄露你们的身份。在猫头鹰俱乐部,人人都是那只猫头鹰。女人意有所指地说。
现在,请有需要的顾客,请到一旁报名签署协议,协议上有具体内容。
女人说完这句话,全场陷入了沉默,紧接着是窃窃私语,然后第一个人走向了协议签署台。
他向前走着并大声嚷嚷着说服其他人和他一起行动:我们所做的可是为哥谭除害,这些小蛀虫早就该死了,我们的钱是投资哥谭而不是养这些小杂碎用的。
哥谭的那些混球是罪犯,我们可不是,我们是在为民除害,这就是真正的我!
男人的话触动了越来越多人,他们跟上去签署协议。
是的,没人会知道是谁杀了这些小孩,那他们为什么不做呢?猎杀人类,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事儿,否则那些罪犯为什么沉迷于此?
法斯特为此感到心惊和难以忍耐的愤怒,他面具下的眉头深皱,这些小孩是真正无辜的,他们生活在这混乱的城市里,一无所有,凭什么还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这难道就是资本?贫民不配发声,连活着的权利都要被剥夺。
贫民本来活着就已经非常困难了,现在还要沦为贵族的玩具?由贵族来支配他们能不能活?
这可真是..
去他妈的。
猫头鹰法庭。
而猫头鹰法庭为什么要这么做,法斯特也猜到了,恐怕是记录下了这些人的信息,作为把柄拿捏,猫头鹰法庭有意进入哥谭的白面。
他们首先需要一些听话的傀儡。
法斯特的眼中泯灭了所有光,一片深沉与黑暗,猫头鹰法庭是吗?这个迂腐的组织早就该从哥谭滚蛋了。
法斯特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至少现在他知道明晚该做什么了。
边缘,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双手撑着玻璃窗的护栏,盯着下方的林间猎场,嘴里在低语些什么。
法斯特注意到了他,这个男人与自己一样,算是整个俱乐部里的异类,他没有和绝大多数人那样去签署协议,也没有像坐在椅子上讨论成为观众的人那样。
他正是俱乐部里,坐在法斯特对面那个毫不在意猫头鹰法庭的议员说了些什么的男人。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法斯特走上前,双手撑着栏杆和男人同一个动作,男人兴致缺缺地扫了他一眼,继续摆弄着手机。
法斯特见人不搭理自己,他把脑袋枕在手臂上,面具下的绿眸盯着男人。
紧接着,法斯特开口,声音里不含任何情绪。先生,您为什么不参与他们呢?
男人转过身,盯着法斯特。
他们的乐趣不代表是我的乐趣。男人回复道。
他挑起唇,一个张扬的笑容出现,他的声音嘶哑和那笑容并不符合。
猫头鹰法庭倒是越来越回去了,杀死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懦弱罢了。
如果这些吸血鬼真的有实力,他们应该举起枪与罪犯斗争,实际上他们只是欺负弱小。
男人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点燃叼在嘴里,他俯身,凑近这个比自己本就矮了一头,又因为脑袋枕在手臂上,显得更矮小的法斯特。
男人手指夹着烟卷,喷出一口薄雾,呛人的烟吐在法斯特脸上,熏得法斯特忍不住眯了下眼。
你呢?小朋友。男人目光一寸寸地掠夺着法斯特,猫头鹰面具下隐藏的那双灰蓝的眼眸里装着暴戾与深沉的算计。
这已经不是让法斯特觉得不舒服的级别了,他的气势让法斯特感到心惊。
这个男人分明就知道他不适应这样的视线,反而故意挑衅他的。
男人的话语中透露着挑衅,也刻意靠近他增加体型上的压制。
还是说,男人本身就是个这么张扬的人?
哥谭什么时候有这种级别的家伙了?他会是做什么的?
你不是为这个来的。男人肯定的说。
法斯特见自己的目的被拆穿,也没什么反应,他耸耸肩。
是的。正如您所说的,虐杀弱小不正是无能的表现吗?法斯特顺手捞起一杯路过侍从托盘上摆放的香槟。
他旁若无人的说着,声音不算小。
他喉结滚动着快速喝完了那杯香槟,一滴淡黄的液体从他嘴角落下,他垂下眸,伸出舌尖舔掉了唇瓣上多余的那部分,紧接着伸出拇指抹掉残留在下巴上的液体。
法斯特勾起一个残酷的笑容,他意味深长地扫视着男人。
真正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登场,是谁猎杀谁还不一定呢,您说是吗?先生。
男人像是没有听懂法斯特话里的试探一样,他表现正常的反问:谁知道呢?
法斯特收回笑容,那双被吞没了星光的绿眸注视着男人。
半晌之后,他突然再次露出笑容,两枚虎牙抵着红唇,看起来普通的可爱,就好像刚才露出残忍笑容的人不是他那样。
先生,我很中意您。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法斯特所指的名字,并不是真正的名字,而是某种代号,在猫头鹰俱乐部里,总不能称呼每一个人为先生或者女士吧?
他们通常有一个代号,可能是临时编的,也可能是在外界真正有使用的代号。
男人漫不经心地碾灭这支他点燃只抽了两口的雪茄。火柴马龙,你呢。
男人用的陈述句,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法斯特不会告诉他自己的代号。
唔?那就叫我杰克吧。法斯特随意编了一个名字。
杰克?哪个杰克?海上航行的那个海盗?泰坦尼克号的贵族?
法斯特瞥了眼已经开始散场的群众,他站直身体,理了理西装。
不,是杰克,开膛手,或者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叫我雾里鬼。法斯特挑起的唇瓣荡着笑意。
我们下次见面不会太久,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个故事。
小法:先生,我很中意您。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火柴马龙面不改色:你未来的老公。
然后本文完结。
刚到家立刻来更新了,今天加班,出外勤拍摄去了惨惨。
第43章 43
打扮成马戏团一般的房间里,飘带、呼啦圈、气球,各种型号的充气球和大小不一的充气锤。
穿着衬衫和马甲的法斯特轻哼着小曲儿沾着□□的手指往脸上涂涂抹抹,门外是抱着枪驻守的小丑帮士兵。
他们时不时看看门内正对着被彩灯装点着的镜前正在认真化妆的小丑,然后看看时间。
他用小刷子将眼部刷出一圈黑色的阴影。
老大,6点了。站在门外一直看着腕表的小丑帮手下连忙探头叫道。
法斯特手一抖,抹花了一些染料,他翻了个白眼,擦掉那多余的部分,咽下那已经压在嗓子的怒吼。
哈莉那丫头呢?
哈莉老大和毒藤女五点半已经发过信号了,已经就位。
法斯特涂上口红,擦掉多余的部分,起身,捞起挂在身后的外套穿上,捡起随意丢在地上的手杖。
那就出发吧,先生们。小丑轻挑地吹了声口哨,脸上的妆容和绿发已经盖住了他原本的容貌。
咬死那群只能缩在黑暗里的胖鸟。
....
....
7:00p.m.
猫头鹰俱乐部已经开门了,由于今晚即将举办的新活动,早早的,人就聚集起来了,他们落座在大厅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今晚的活动。
俱乐部里,猫头鹰法庭议员正在安排人员以及应付一个个询问她具体事宜的蠢蛋
那些蠢蛋难道认不得字吗?昨晚给他们的活动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非要在现在的集合状态不停地烦她?
难道他们就不能像往常那样,喝喝酒、聊聊最近做的混蛋事儿?
忙的不行的她在接到一通骚扰电话时,心中的烦躁之意更是达到了顶峰。
她依然维持着动作的优雅,只是动作里多了几分急躁。她拿起那雕金、古朴的转盘电话,接通。
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带着异地口音的推销人员使用的传统开头,反倒是一阵长久的笑声。
那笑声尖锐嘶哑,却让女人心为之一颤。
这个声音只要是个哥谭人就会感到万分熟悉和恐惧。
joker。
她想起了最近法庭的决议行为,joker因为他们的行为,现在找上门了。
猫头鹰法庭在过去也不是没在joker的地盘里抓过孤儿培养成利爪,joker对此的态度一直都是非常放松。
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joker根本不在乎那些肮脏的小鬼。
但他们这次抓的孤儿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这是joker对他们的警告吗?
女人吞咽了下口水,定下心神,打算与joker交谈。
下一秒大门被强热流破开,大门的碎片炸的到处都是,这一瞬间,尖叫声和惊呼声和碎片炸开的声音叠在一起。
火药味从那扇被爆破开的大门一涌而入,随之而来的还有带着小丑面具的暴徒们,他们抱着武器冲进会场,快速、准确的分布在每个出入口。
原本保持着优雅、热切交谈着的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绅士和女士们再也无法维持那副高尚的面孔,他们尖叫着,却被枪指着被迫坐在原位。
小丑逆着光站在门口,风吹起他的衣摆和发丝,黄昏让他边缘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他脸上是礼貌的笑容,手臂向上扶着一个正在冒烟的火箭筒。
显然刚才炸开了这扇门的正是他。
我想电话不能体现我的诚意,或许亲自来会显得我更有诚意?小丑先是大声的说,他这话自然是说给那接了他电话的女人说的。
喔,他看见那女人藏在猫头鹰面具下那双浑浊的蓝眼睛瞪大的模样,她肯定没猜到自己已经到门口了。
小丑正是这样计划的,出其不意,不给他们任何反应和准备的时间。
小丑眨眨眼,先是用手扇了扇飞舞的尘土,紧接着屈起手指装模作样地敲了敲早已不存在的大门。
你好这里是小丑帮速递。这是您点的小丑帮,我想你们今天没人能离开这儿了。
见没人理会自己,小丑撅了噘嘴。好吧,真冷漠。
然后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成兴奋的笑容,他长腿一迈进入了猫头鹰俱乐部。
小丑拍拍手,指示道:先生们,该动起来了,现在拿出你们的瓦斯,注意注意,不要让我们任意一位观众受到波及了,毕竟他们是今天的重头戏,他们可是无辜的嘛...
接收到小丑的指示,暴徒们从衣服里抽出瓦斯,他们把子弹上膛,将瓦斯丢进走廊和通风口。
不出几分钟,不少戴着猫头鹰面具手持枪械的保卫钻出来,他们的动作和声音透露着恐慌,是被瓦斯逼出来的。
那长远的走廊里有咳嗽声和枪声,猫头鹰法庭的保卫被瓦斯逼迫,他们走投无路,走进了小丑的埋伏圈。
他们在惊恐和慌张中从走廊里跑出来,无数冒着火花的枪口噼里啪啦对准他们一阵扫射,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这正是法斯特早就预估好的,他昨晚出现在俱乐部里可不单单只是目睹了林间猎场。
温热的鲜血味和枪口炙热的火药味混合成了一种奇异好闻的味道,鲜血流入暗色的地盘,在五彩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与普通的水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