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州很快就接到了龙君宠的生死战帖。
“主上。”白凛知道龙君宠并不想让自己成为生灵涂炭的筏子,她从来都是拯救苍生的救护者,怎容自己成为祸害天下的红颜祸水,所以他也曾想‘劝’她留下,但低估了她对帝靳和润玉的感情,这两段她都是真心真意,所以不容任何人践踏,而自家主上却恰恰是操控了她与帝靳之人,如今还要让她与润玉分离,加上两界崩溃的危险并未解除,她自然对主上是恨之入骨“天帝已经整肃三军,并调配人马,似要围困九华州,我们在天界埋下的人也被挖出很多。”这个应该是异界天帝在潜入九华州时记下的名单,他也交给了本地天帝。
“告知天界和阿妖,我应战。”东凌元君站立在九州华宫的殿阁前,俯瞰着安静祥和的九华州“你也调动人马,让九华军也进入应战状态,天帝不会先与我们开战,不过待我接回阿妖时,就打他一下。”让天帝也知道九华州不好惹“然后再与天帝谈和平相处。”
白凛低头“是。”
东凌元君手臂曲放到身前,宽袖展开“好啊,就让我一劳永逸解决了那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幼龙,算是惩罚阿妖的背叛,也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夫君。”
白凛知道现在的情形不好,东凌元君若胜,九华州还是会面临与天界的一场大战,是胜是负谁也不知;而若他败了,龙君宠没有说错,身为他心腹的自己也不得善终,两位天帝都不会容忍知晓崩塌六界邪法的人存活于世……这个不担心,最让人担心的事九华州都会面临一场血腥变故,死于与天界大战,或者被天帝血洗清理,也许真没什么分别。
抬头也望着东凌元君所看着的九华州:这么美丽的地方真的必须要经历一场劫难吗?九华,你一定要说服天帝,若你们赢了要善待九华州。
……
天界,璇玑宫。
“东凌元君愿意应战。”邝露得到了传回的消息“约在三天后,冠山山巅,我让栖霞将九华州送回的战书送去了琼华宫。”
天帝合上奏报“九华州内部有什么异动?”
“九华州的军队有所调动。”对于这点邝露有些担心“陛下,他们会趁机进攻天界吗?”对于军事她是真不太懂。
“不会,要等东凌元君胜了,才会突然袭击天界一处,与我们打一场,不过也是为了日后的‘和平相处’找些筹码。”天帝能猜得出“而若东凌元君败了,他们会怎么做,就犹未可知,这要看剩下的白龙族会怎么做了。”
“那陛下觉得东凌元君会赢吗?”邝露壮起胆子问。
天帝看了她一眼“你希望谁赢?”
“我希望异界天帝赢,这样他就会带着九华上神回归自己的天界,两界不会有崩塌的危险。”邝露自然是如此希望“虽然再也不会看到他们,但我知道在另外一个地方,有他们在。”他们也许依然会遇到各种问题,但会一起解决吧。
天帝没有回答,拿起另一份奏报“铠甲送去琼华宫?”
邝露则明白了天帝意思,那套铠甲是他的,而今送去给异界天帝也表达了他的心意“已经派人送去了。”
“让破军盯着九华州的一举一动。”天帝看起手中的奏报“无我命令,不得擅动。”龙君宠果然知礼,自己送去了自己所用的铠甲,她就送来了解运日毒的解药,这样被毒害的人间就有办法复原了,跟着解药送来的还有一份她亲自书写的奏报。
“是。”邝露去通知破军。
此刻有人来禀,说彦佑君到南天门自首,说是有急事要面见陛下,他身份特殊,南天门的守将不敢擅专前来禀告,最近因为九华州的事,天帝让天界四门加派人手,彦佑溜不进来了。
天帝不屑的嗤笑一声“押他来吧。”用了押字,代表他不会再对彦佑宽宥。
很快彦佑被押入七政殿。
虽说彦佑是被押,但还是一丝傲气。
押解的天将见他如此不由怒叱“跪下!”
彦佑斜眸瞄了一眼天将,不以为意。
天帝用眼神示意天将下去,天将抱拳离开。
彦佑看向天帝,而对方压根就没看他一眼,只继续处理的手头的事务,彦佑的手腕上还戴着人鱼泪“你既然如此不关心锦觅了,为何还不能放了她?”
“你处处与我做对,我都不计较,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天帝看着手中奏报“可你也该知道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我未必保得住你。”
“锦觅中毒了,想必你已经知道,花界有一半的水土都已经漆黑无比,难道你真要看花界毁去?”彦佑也是走投无路才来天界自投网罗“她现在非常痛苦。”他派人进驻花界,所以花界的情况他一定知道。
天帝放下奏报,提笔在此奏报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搁下笔,合上奏报,伸手“拿来。”
彦佑现在心乱如麻,脱口“什么?”
天帝淡然“你偷走了我什么。”
彦佑这才想到,抬起手腕,还有些顽劣“听说这人鱼泪有不同用法,就是不知能否换到解药,九华州的霓央仙子似乎也能解运日之毒。”
天帝收回手“好啊,那你去试试,看看得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拿到解药,本座也想看看九华州的人到底能违逆本座到什么地步。”
“觅儿名义上还是你的天妃吧!你过去死抓着她不放,如今却如此薄情冷血。”彦佑控诉“幸亏觅儿没有被你的花言巧语所欺。”
天帝冷冽抬眸“你还知道她名义上是天妃。”
“现在也不是说这个时候,你到底有没有解药?”彦佑更着急的是此事“霓央仙子说过那毒阴毒无比,会腐蚀觅儿的五脏六腑,不过十日就会让她成为一张人皮,她的灵力如今尽散,你到底肯不肯救她?”
天帝俊眸一横。
彦佑这次再也不敢造肆,乖乖将人鱼泪双手奉到他的桌案上。
天帝掌展,在人鱼泪上一挥,人鱼泪重新凝回了他的手腕上“你现在带回璇玑宫,自然会有人留她一命。”
“你!”彦佑觉得他实在是翻脸无情。
天帝收回手“我什么?心黑腹窄、气量小、多疑、记仇、城府深?的确,我就是如此。”你奈我何?
彦佑虽然奈何不了天帝,但听他这般说也不由走出了几步“可就算你是如此,九华上神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吧。”
天帝目光阴森起来。
“你别以为旁人都是瞎子,你现在都不知自己看龙君宠是什么眼神吗?”彦佑哼哼。
“恐怕花界也用不了几日就会全数消亡。”天帝没有动怒,很平静的说“如今花界的人对本座是恨之入骨,不如就等这届花界……”
“润玉!”彦佑怒叱“你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天帝正色“你是如何将本座的天妃带出天界,如今就怎么乖乖的把她送回璇玑宫,回到璇玑宫她自然还是本座的妃子,花界也就不用背上协助天妃私逃的罪名,既然都本座的妃子和本座治下的花界,本座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然这是有期限的,逾期不候。”
彦佑明白天帝是趁此彻底将花界收归了,如今花界的情况惨不忍睹,花界内部也对牡丹有了非议,她是为了花界尽心尽力,但在教导锦觅上是失败的,致使锦觅不仅自己倒霉还连累了花界众多无辜,天帝恐怕也是知晓花界内部的不和了……他真是会利用时机。
天帝拿了另一份奏报,并不阻止彦佑。
彦佑离开。
天帝微微抬眸:锦觅,是你做的太绝,当初对我的控诉我一直记得,你只道我心机深重,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你达到自己的目的,其实你的计划我又怎么知道,你用情丝探得旭凤元灵也不是我的授意,我将魇兽送给你也从来用它监视你的意思,因为那曾经是我唯一拥有的神奇之物……可这些在你嘴里都是算计,你甚至将自己的错都加在我的身上,认为是我操控了你,觅儿,我是利用过你,但那些报应我何曾没有受下?你却始终不懂珍惜,也许是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在意,既然如此,我放下你,但是你得留在我身边,因为万一以后我娘亲若有需要,你必须将我的半条命还出来。
‘你别以为旁人都是瞎子,你现在都不知自己看龙君宠是什么眼神吗?’
彦佑的话让天帝不由抬手摸摸自己的眼睛:彦佑,你错了,我不是在看貌美无双的龙君宠,而是在看未来的那个人,虽然她还没出现,但我知道她出现后我也会得到九华上神对她夫君那般的珍惜与看不够的深情。
而后低头看起亲打开的奏报,这份奏报是龙君宠亲自书写,看了一遍,轻笑:果然,心机深沉。
……
蛇彦佑出了璇玑宫没多久,就在路上遇到了蛟彦佑,看见他的那刻蛇彦佑大步上前,手中的玉笛挥出。
蛟彦佑侧身让那股灵力侧身而过“你若不止步我会还击。”因为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受伤“到时候你若消失锦觅就真的没救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天帝对她完全无心了。”
蛇彦佑这才收了步伐,不过脸上的愤怒不减“这一切都是你!”
蛟彦佑并不否认“没错,是我借机告诉锦觅和你,只有西王母的宝囊能装入姑姑的真身,也是我将偷盗此物的方法告诉了你。”这就是姑姑在再做锦觅时给自己的传言雪瓣里留的信息,而且他始终偏向本地丹朱与锦觅的做法也是龙君宠的安排“但如何消除鲛珠的保护是东凌元君告知了锦觅。”
他也是到现在才明白,在此事上这双方都是想利用锦觅,姑姑是借着集魂珠和九转金丹为饵,而东凌元君则也是用此,姑姑是想以此试探东凌元君对她真身的执念到了何种地步,还有他对自己到底存了几分仁善来决定一些事,只不过他们都被姑姑骗了,包括润玉,后来润玉从璇玑宫带回的根本不是她的真身,但细想也在情理之中,她那么在意孩子,怎么可能用他冒险,且只有骗过了润玉才能骗过东凌元君。
蛇彦佑气的紧攥玉笛“亏我如此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然是卧底。”
“这也是姑姑带我来此的原因。”蛟彦佑如今也不否认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我都为了干娘欺骗过锦觅,做了一些错事,但这次帮润玉和姑姑却是为了六界平安,换做是你也会如此,若我不如此,六界崩塌,我的朋友们都会无处逃脱。”而且姑姑明知道自己心里的确是偏袒锦觅多些,却依然如此信任自己,他不愿辜负这份信任。
“你的朋友无处逃脱,可你却害得我的朋友生不如死……”
“其实你该劝的,她要做天妃时,她要偷姑姑真身时。”蛟彦佑抢白“不是我害了锦觅,是她一步错步步错,很多事没有什么对错,只看你是如何选择,而继续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彦佑,很多事姑姑都没有你们计较,是她无法计较吗?是因为她根本不屑与你们计较,到如今这步或许有姑姑步步为营的刻意引导,但你们当初没有一意孤行,而是及时止步,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蛇彦佑如今与他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抬脚就走“好,那我就看看这次你们家的润玉和龙君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蛟彦佑望着蛇彦佑离开,转眼看向琼华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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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吞噬了穷奇,老龙也没闲着,要乱东凌元君大后方了,我的老龙从来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