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家的一处宅院。
陆正霆随意坐在宽大的靠椅上,一个男人跪在他的面前。
“乌鸦,这是你第二次办事不利了吧?”陆正霆淡声道。
地上的男人抖了抖,低声道:“是属下的错,请先生惩罚。”
陆正霆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一边,发出当的一声:“麻雀被抓了?”
乌鸦点点头:“是。”
继而想到什么,他又连声开口道:“不过麻雀嘴很紧,他不会说出不该说的东西。”
陆正霆轻笑一声,“知道什么人的嘴才是真的紧吗?”
地上的人身上顿时冷汗潸潸。
什么人?当然是死人!
“先生,”乌鸦咬牙道:“您饶麻雀一命,对我您如何罚都行,但请务必再给我一次机会……上次的事,我当真没料到那两个小孩子竟然会长得一模一样,错愕间才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陆正霆的手微微一顿:“你说什么?”
乌鸦愣了愣,“那两个小孩子是双胞胎,您也……不知道?”
陆正霆没说话,他转动着茶杯,若有所思。
竟然是双胞胎!
当年的慕浅,竟然一下子生了两个儿子吗?
呵,有趣了。
他想到其中另外一个儿子时常带着面具的样子……
没预计错的话,慕浅是没打算将那孩子的存在告诉陆厉洵了。
如此这般,他就抓住了慕浅的一个软肋。
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陆正霆看着地上的男人,挥了挥手::“下去吧。”
男人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当即屁滚尿流的退了下去,“是!”
临走,他又忍不住道:“先生,那麻雀……”
陆正霆一道冷绝的目光朝他看去。
他顿时不敢再吭声,转头连忙快步离开了。
……
另一边,陆家别墅。
慕浅用过早饭,难得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楼下多待了会儿。
最近她的伤好了许多,很多事情都能自己完成了。
然而虽然她不需要别人帮忙,陆厉洵这人却像是膏药一样,有机会就要在她面前转一圈。
她之前以为自己对他说过的话已经够决绝了。
按照这男人的脾性,怎么也不可能再放下面子在自己面前多出现才对,孰料五年未见,这人别的地方没见长进,脸皮却是厚了不少。
此刻,见慕浅没有上楼,陆厉洵也在楼下客厅里打开了电脑。
慕浅坐在沙发上皱了皱眉,“楼上的书房能用,为什么不去?”
陆厉洵挑眉,“那你怎么不上去?”
“我是为了等孩子。”
今天迟宝和辰宝就要回来了,几天没见,她心里惦记得很。
“我就不用等孩子?”
慕浅:……
算了,懒得管他。
她现在已经练出了“他人在这,她也可以旁若无人”的本事。
“浅浅,还记得吗,就在这张沙发上,你曾经给我揉过肩膀。”
慕浅没说话,专心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件。
陆厉洵似也不需要她的回应,只自顾自道:“你那时候比现在温柔多了,又乖又软,五年了,我一直没忘,现在累的时候,我也习惯在这里坐一坐,就像你还……”
“陆厉洵,”慕浅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陆厉洵沉默了。
“安静,我要看文件。”慕浅冷漠道。
陆厉洵果真没再出声。
然而沙发上,慕浅的心却不可自抑的乱了。
曾经的五年,也并非没有半分美好可言。
至少她对他的心思,想要看他开心的那些卑微而期盼的愿望,是真实存在过的。
她那时候怕他,却也本能的依赖他。
这男人用十年的时间,让她的身边只有他。
他想将她养成一只只有主人才能逗弄的金丝雀,只差一点,他就成功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想到之后的事,慕浅的神色又冷了下来,目光落在膝盖上的文件,却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正微微出着神,她皱着的眉头却被一直大手突然伸过来拉平了。
陆厉洵低沉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来:“我还没告诉过你,你说你曾喜欢过我,我很开心。”
对此,慕浅僵硬道:“你也说了,那是曾经。”
“曾经能喜欢上,现在就不能了?”陆厉洵靠近她,彼此气息靠近。
慕浅却嗤笑出声:“发生了那些事情,到今天你还这么天真吗?”
但凡那个男人真的认识到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就不会还好意思说出这些话!
陆厉洵眸底划过一丝疼痛,开口的语调却很沉稳:“慕浅,曾经你对我做的,现在我都可以为你做。”
他的手抚上她的肩膀,力道适中,按在肩膀上确实很舒服。
然而慕浅却便扭身脱开他。
她靠在一边,用冷笑掩饰心底微微的慌乱,“我对你曾经做的?呵,你知道曾经在你面前的我,有多卑微吗?”
她深吸口气道:“陆厉洵,你做不到。”
她那个时候,除了科研,生活最大的意义似乎就是想着如何讨好他,以求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
她怕激怒他,怕一不小心就要跪牌位,跪墓地,跪花园。
这男人,总有一百种方法折磨她,羞辱她。
他们的地位,本就是不平等的。
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陆厉洵绕到慕浅的面前。
他看着她,蹲下来,亲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全程,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慕浅,让我试试。”
至少,给我一个机会。
不要总是想要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