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狼有一种感觉,楚依然似乎只在他面前显得很胆怯。
她到底是在他的面前胆怯,还是在佟少澜的面前胆怯?她有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大漠孤狼的脑袋里不断打转,手托着楚依然的下巴忘了放下。
楚依然窘迫地仰头看着他,两只手还虔诚地捧着那只橙红色的玫瑰。
过了好一会儿,楚依然局促地喊了一声:“佟……佟总……”
被他这样托着下巴,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既紧张又羞涩。
大漠孤狼眨眨眼睛回过神,放开她问:“你现在为什么这么害羞?”
上一次她和他在一起明明不害羞,很活跃很开朗。
楚依然低垂下头说:“我……我不知道……”
那时候的楚依然还没有被冷雅琴疯狂折磨,现在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她已经变得胆小了许多,哪里还活跃得起来?
大漠孤狼转身往前走,过了一会儿说:“你爱上我了。”
“啊?”楚依然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脸胀得更红。
以前佟少澜总是自以为是地说她爱上他了,她也总是坚决否认,可今天她却没有反驳。
大漠孤狼回头看了她一眼,问:“我说对没有?”
他知道佟少澜之所以和楚依然订婚,是因为《劲爆》报道说他潜了楚依然,佟少澜为了消除他自己的负面影响,就卑鄙无耻地利用楚依然,迫使她跟他订婚。
楚依然捧着那只橙红色的玫瑰,低低地说:“没……没有。”
“真的没有?”他转身看着她。
楚依然的心狂跳着,头也不敢抬,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漠孤狼没有再追问,他在心里想,这个傻女人真是傻得不可救药,佟少澜那个伪君子利用了她,她还糊里糊涂地爱着他!
他继续往前走,走到那片黄色的玫瑰跟前说:“黄玫瑰的意思是道歉。”
“道歉?”跟过来的楚依然重复了一句,她以为玫瑰只和“爱”这个字眼有关,原来还可以道歉。
大漠孤狼没有回答,他转到白玫瑰面前说:“白色的玫瑰代表尊敬。”
他又指指紧挨着白玫瑰的淡绿色玫瑰说:“这个,是指青春长驻。”
楚依然“哦”了一声,心说,原来每一种颜色的玫瑰就代表不同的意思。
她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六种颜色的玫瑰种成的形状是一个心的图案。
大漠孤狼突然转身。
楚依然冷不防差点撞上他的背,急忙站住。
大漠孤狼看见楚依然用一只手挡在花的前面,因为她的保护,才没有让那花被他撞上。
她对这支玫瑰的爱护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说:“回去吧。”
楚依然又哦了一声,让在边上,等他过去了,她跟在后面回到了房里。
大漠孤狼指了指右边的浴室说:“去洗澡,你用这个浴室。”
楚依然照旧“哦”了一声,她的手里还捧着那只玫瑰,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寻找可以放这只玫瑰的地方。
她看到墙边的柜子上有一个大花瓶,眼睛立刻亮了,跑过去把那只玫瑰小心地插在瓶子里。
不料花瓶太高了,她把玫瑰刚放进去,那抹橙红色就掉底下去了,看不见了。
她立刻手足无措起来,想要把玫瑰花拿出来,但人矮了,够不着。
她回头看了大漠孤狼一眼,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出丑了,更加难为情起来,只得搬了椅子过来,爬上去站在椅子上,将手伸进瓶子里把那支玫瑰拿了出来。
然后她又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大漠孤狼的嘴角牵了牵,这个女人的这些动作真可爱。
不过他敢打赌她不知道那个花瓶是阿房宫的出土文物,距今一千多年的古董,价值无法估量。
她如果知道的话,怎么可能把那一支不起眼的玫瑰花插进那样宝贵的古董花瓶里?
大漠孤狼看见她对那支玫瑰十分宝贝,就像从来没有人给她送过花一样,但她已经是明星了,怎么可能没有人给她送花?
他拿着一只普通花瓶过来,递给她说:“放在这里。”
“哦。”楚依然急忙把玫瑰放进花瓶里,然后双手捧到她的房间去了。
大漠孤狼的嘴角又牵了牵,他竟然觉得这个女人可爱得让他的心发痒,他已经不记得今天为她笑过几次了。
看来,她能得到佟少澜的欢心,不是没有理由的。
然后他有点发楞,发现自己今天很反常,因为和楚依然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忘记了他另一重身份!
这个女人真的很有趣。
楚依然出来了,匆匆忙忙跑进了浴室。
大漠孤狼等楚依然洗完澡进卧室后,他跟进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说:“你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忙。”
楚依然脸红红地点点头,大漠孤狼出去了。
半小时后,大漠孤狼轻轻打开门进来,看见楚依然已经睡着了,他的嘴角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下楼去了。
楼下的大厅里,十多个黑衣黑裤的人齐刷刷站成两排,见他进来,两排人一齐躬身行礼:“属下参见主人。”
大漠孤狼挥挥手,走到中间的太师椅上坐下,看向右手边第一人:“白狼,查出来没有?”
“白狼”就是那天差点杀死了楚依然的那个人,他对大漠孤狼很忠心,也极为心狠手辣。
白狼说:“报告主人,那天晚上袭击我们的是银三角的人。”
“银三角的人?”大漠孤狼浓眉一皱,不解地看着他:“他们袭击我们是什么目的?”
“他们本意不是为了袭击我们,而是为了杀死佟少澜,把您当成了真的佟少澜,所以对您动了手。”
“他们要杀死佟少澜?”
“是的。”
“什么原因?”
白狼回答:“是为了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大漠孤狼的脑海里划过了楚依然的脸。
“是,这个女人就是佟少澜的未婚妻,佟少澜为这个女人要杀一个叫赵幺鸡的混混,赵幺鸡为避祸加入了银三角的铁戈帮,纠集了一伙人来报复他,却碰见了我们。”
“赵幺鸡?”大漠孤狼皱皱眉:“他不是楚依然的前夫吗?”
“是的,”白狼回答:“这个赵幺鸡正是佟少澜未婚妻的前夫。”
大漠孤狼笑了:“呵呵,看来佟少澜树敌不少啊!”
白狼身边的另一名手下青狼说:“那好啊,如果铁戈帮灭了佟少澜,就不用我们动手了。”
大漠孤狼的双眼陡然严厉,冷冷地盯在了青狼脸上。
青狼的心一寒,预感到情况不妙。
白狼也明白青狼说错了话,立刻替大漠孤狼下令:“青狼,自己掌嘴二十!”
青狼应了一声:“是,属下知错!”马上走到旁边啪啪啪自抽耳光去了。
大漠孤狼一双狼一样的目光森冷地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说:“佟少澜的命是我的,我要他一直活着!”
白狼行了个礼:“属下明白,属下即刻传令,任何人不得伤害佟少澜!”
大漠孤狼冷淡地说:“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他的安全,谁敢动他,杀无赦!”
众人一起应了一声“是!”
大漠孤狼满意地笑了笑,说:“我不喜欢有人动我的猎物!”
白狼小心地问:“主人,那个女人怎么办?”
大漠孤狼说:“这个女人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我自会处理。”
“是。”
“佟少澜那边有什么动静?”
白狼回答:“他和他母亲发生了争吵,他母亲不相信有人冒充他。”
大漠孤狼冷冷一笑:“看来冷雅琴的确已经老眼昏花了。”
白狼说:“是主人假扮佟少澜太像了。”
大漠孤狼手抚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说:“注意铁戈帮,有什么动静即刻向我报告。”
“是。”
“白狼留下,其他人散了。”他挥了挥手。
“是,属下告退。”其他人行完礼退了出去。
大漠孤狼和白狼又谈了很久,他才上楼,先到楚依然的房里去看了看,她还在熟睡中,这沉静得如婴儿般的睡脸再次让他怦然心动。
他站了好一会儿,出去了。
夜越来越深,整幢别墅都静悄悄的,安静得有些诡异。
楚依然睡得正香,被尿胀醒了,她爬起来去上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她好一会儿都睡不着,看着那只橙玫瑰,想起佟少澜送她这支玫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甜甜的。
以前她从不敢想像有人给她送花,成为明星后,每一次出席活动,她都会收到大捧大捧的鲜花,但是在她的心里,只有这一支花让她最激动。
这是佟少澜送给她的,虽然这支花不代表初恋,也不代表热恋,但是只要是他送的,她就开心。
现在她没有心思去想拍戏的事情,从鬼门关上走了几遭,她对名和利看淡了很多,现在对于她来说,活着永远比挣钱更重要!
看着这只橙玫瑰,她忽然萌生了退意,想要退出娱乐圈,褪去明星的光环,做一个普通人。
只要能和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每天安份守己地做一个贤妻良母,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如果她好好服侍佟少澜,他以后会带她回去找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