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要哭了,气恼地睁开眼睛幽怨地瞪着他,“爷,你又怎么了?”
慕容南轩被问住,憋着脸,就瞪着她。
俩人大眼瞪小眼,瞪的林香草的眼睛都发酸了,这家伙还是一幅气冲冲,极度委屈的样子。
这样一来,她内心更疑惑了。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位爷儿如此的态度?
她没招着他啊,明明表面上配合良好。
“爷,咱睡觉可以不?要不,我会瘦的?”
林香草服软,娇哝地撒娇。
原本严肃繃着脸的,又极委屈的男人听着她这话,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
伸手,拍拍她脑袋瓜,“乖,睡觉哈,爷养着你,看着你睡觉。”
说完,又拍拍脑袋瓜,手再往下,又如之前林香草抚着她胸部那样,轻轻地抚了抚。
胸前抚了不上算,又刻意地抚到她的后背。
在林香草睁开雾朦朦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时,这男人扯出一个长辈般的仁慈笑容,“乖啊,睡觉。”
林香草瞪大眼睛,哪还睡的着啊,只觉得,这会儿这男人,整个的就是……不正常啊。
她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盯着男人脸上那努力维持着的……长辈般的暖暖的仁者笑容,疑惑,更深。
“乖呀,说睡觉了,要不会瘦的。”
男人的声音再放柔了一点,手,还覆盖上了她的眼睑。确立有点困。
自打孩子掉落,折腾了几天后,这几天林香草又开始犯困了。她知道,这是前段时间身体透支过度,现在的本能自我调节反应。
闭上眼睛,脑子里面还在疑惑思虑着,刚才这男人的举动,怎么这么奇怪呢。
后背,一下一下地,被男人宽厚的巴掌轻拍着。甚至于,耳边儿,还响起了轻微的,象是催眠曲一样的曲调。
林香草突然间睁开眼睛,瞪着这个正哼唱的带劲儿的男人。此时,男人察觉到她的清醒,侧身,露出大哥般温暖的春天般似的笑容,“乖啊,睡觉……”
侧着脸儿,仔细地看着男人脸上维持的很完美的笑容,林香草点点头,躺下,睡觉。
“咳,老男人,睡觉吧。”
原本还温柔地拍哄着女人的手,突然间停了下来。
慕容南轩吹胡子瞪眼儿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林香草……”
“嗯,乖。年纪也不小了,别闹哈。”
林香草打着哈欠,真的好困啊。男人咱不折腾了行不。
瞪眼儿,喘气,最后,慕容南轩闷闷地躺下,睡觉。
但是,滚来滚去,怎么也睡不着。这死女人睡的到是挺好的,可是,他还是深深地自我检讨了:难道,他真的由青春年少的人,变成了很老的老男人了?要不,这死女人刚才怎么迷糊中会叫出老男人的话?
忧伤。
担忧,慕容南轩终归是不放心,悄悄起床。
现在的他,虽然坚持走一天的路程有点难度。但是,平时想要下地的时候,还是没问题的。
悄没声地起床,凑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明明,还是那张年轻张扬俊杰无双的脸蛋么,死女人,故意的吧。
转身,再瞪着林香草的背影,就恨不得把她咬醒。
最后,却也只是伸手,把这个唠心的女人揽到怀里,脑袋瓜往胸前一按,再把她手脚都缠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带着得逞的笑容满足睡去。
在他睡着后,林香草的眼皮儿轻轻掀了掀。好想对你吐槽:男人,你越发的幼稚了有没有。
第二天凌晨,林香草想了想,还是把木婉吟吸香入迷的事儿说了出来。
“果然如此。”
意外的是,慕容南轩并没有太惊奇,相反的,只是铁青着脸说出这样一句话。
“看来,你早前就有所察觉了?”林香草紧盯着他微愠的眸轻声询问。
“嗯,我有一次进她房间,闻着那股香味儿,不是太正常。事后,也让七里去调查了一番。只是,因为牵扯到娘,所以这事儿也没太深入地查。终归,有些隐私,我这当儿子的也不好插手的。”
林香草默然一想也就明白了。
王妃终归是个女人,他身边也只有男暗卫。
若是派着这些人深入地调查木婉吟,那就不可避免地会看见木婉吟的一些隐私。做为儿子,怎么允许让别的男人看见自己亲娘的隐私,是以,这种事儿,也就此搁浅了。
“以前,咱们是不知道此事,现在清楚了,那就不能放任不管。此事,就交由我去办吧。怎么着,也不能任由娘娘这样被毁灭了。”
“这些外番的狗。真想把他们一举给毁了。”慕容南轩气愤地捏紧拳头。
“这件事情,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我看,最好的,还是跟着商队的人,去外番实地调查一番,才能了解这些东西怎么解除。说实话,我可以缓解控制娘娘的科瘾。但想要根除这种瘾源,必须要了解了最早前的香源有哪些才行。所以此事,我也很难受。”
虽然木婉吟是个身份极尊贵的人。但说实话,对她林香草来说,木婉吟还是很不错的。
从最早前的有些许的厌恶,到现在的知心之交,她也发自内心地敬佩着这个长辈。也从骨子里面,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娘一样的存在。
为她着想为她解除痛苦,是她愿意做的事儿。可是现在,她却对着这个长辈无能为力。自责,深深地攥紧了脆弱的心脏,眸里,不经意地就藏了一线黯然。
“你这蠢丫头,这种事情,若是这么好根除,那你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了。想这么多做啥。我会想办法找一个稳妥的商队,再派亲近的人出海去的。”
“出海啊,真是个好主意,好想去的一个地方。”
没有见识过的世界,永远是最向往的地方。
据说,外番的人文风景都不一样,据说,外面有很多不一样的救治方法。
外面的大夫,与大齐王朝的也不一样。
据说,外面的人吃的东西,更是古怪的很。
……
总之,外面的一切,在林香草看来,都是如此的神奇。
“蠢丫头。”看着这笨丫头眼睛亮灿灿的样了,慕容南轩又笑话她了。揉着她脑袋瓜,看着她头发被揉散了,这才满意地松手。“不就是去外面么,大不了,以后爷得闲了,再带着你去外面闲逛一番。”
“真的。”林香草屁颠颠地凑到他面前,亮灿灿地盯着他,“那可说好了哟,到时候爷你不可以不带着我。”
“说好了,看你这谗样儿,没见识的蠢丫头。”
慕容南轩刮她鼻子,林香草却顾自嘿嘿地傻笑着。
“表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叫。俩人抬头,看见的就是木玉儿正一脸失落地站在门口。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她的眼神落在俩个自然相拥的人儿身上,眸色黯淡……
林香草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慕容南轩搂在怀里呢,赶紧跳着脚儿地站起身来。
“是玉夫人来了呢,香草见过玉夫人。”
“嗯……”
木玉儿淡淡地应声,任由她行礼。
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
林香草垂睫,很是恭敬地行了个奴才看见主子才能行的礼遇。
慕容南轩看的直瞪眼儿,眸色,微冷。
“表哥,我看你一大早的都没出来,这不就惦记着为你送吃的来了么。你这身子,现在处于关键时刻,可不能再被外来的因素养坏了。”
木玉儿牵强地笑着,越过林香草走到了慕容南轩身后,想要把他的推走。
慕容南轩却是轻轻一摇轮椅,“香草,跟本公子去吃早食。”
“是,公子。”
林香草冲木玉儿歉意地行了个礼,“夫人?”
“去罢,表哥要你,你就去。”木玉儿几乎是惨笑着,咬着唇说出这话。看着林香草的眼神,也越发的复杂。
“是。”
林香草恭敬地往后退。身后,传来木玉儿轻微的自问。
“你怎么就能得到表哥的青睐呢?你怎么就如此的被他厚爱呢?”
林香草摇头,有些事情,真不是三二句话可以解释的。
虽然没回头,但是身后,那双凶悍的眼神,还是如芒刺背。
有些人,天生就做不了朋友,哪怕,平时伪装的再怎么好,终归,也只是敌人呵。尤其是,牵扯到男女情感方面,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
到了膳食居,林香草小口喝着粥,对面前的肉卷儿,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女人,以后看见她别行那样的礼。”
慕容南轩也很生气。
他的女人,却在向另外一个女人行大礼。那卑微的态度,让他看着酸的紧。
“公子,我是……通房丫头。说起来,只是一个侍候着公子的主。在礼节上,我必须要尊重玉夫人的。她是你的正妻,是你名义上的妻子。说起来,她不象旁的人,非要对我施以主仆礼,处处要我侍候,就算是极不错的了。现在这样的相处,奴婢,其实很满意的。”
“你啊,真是蠢的够可以的。”慕容南轩恨铁不成钢。
“公子,人家原本就是个蠢的,你再这样骂下去,恐怕会越骂越蠢的。求公子还是饶了奴婢呗。”
林香草殷勤替他布菜,不断地卖萌讨饶。
男人架着二郎腿,摇着腿儿,灿亮的眸微微一转,一抹狡黠浮在面上。
“想要让爷儿我不骂?嗯!”
扬高的音量,带着几许玩味,林香草全身汗毛竖立……这男人,好象不安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