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知疑惑的看向秦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谢渊则站在秦眠身后,目光若有所思。
只花了三分钟。
秦眠将电脑转过来,面对着众人,上面赫然是宿舍内发生的一切。
从秦月等人进来再到菀辛受伤。
拍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丝缝隙都没有落。
将视频彻底看完,黎母和柳静、秦云山三人只觉得血液倒流,直冲脑门,全身冰凉。
陈父神色微松,站起身看向魏局以及秦眠等人:“视频和伤情报告证明,这件事和我女儿无关,她是冤枉的,我现在能带将她带走了么?”
视频内,从头到尾陈烟只是站在旁边。
偶尔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无伤大雅,还好陈烟被他教的很好,不至于做出蠢事。
谢渊手指在桌上没有规律的敲了几下,抬眼:“从犯。”
陈父并不认识谢渊,只是隐约觉得他眼熟,估计是个大人物,毕竟这身气场不是人人都有的。
不由得警惕的开口:“证据呢?”
魏局皱眉。
没证据的确不好处理,但他能看得出来陈烟才是幕后指使,可众目睽睽,总不能刻意‘冤枉’陈烟。
陈烟在这时被从审讯室带出来。
她低着头,小声说话:“黎娇娇和秦月因为诋毁造谣秦眠被学校开除,菀辛是秦眠的朋友,她们就想要去教训教训她,我只是陪着而已。”
三言两语,想要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清。
谢行知还没从秦眠的恢复技术回过神,又听到陈烟这么说,嘲讽出声:“只是陪着?还真是脸大!”
陈烟咬咬唇,没说多余的话。
她深知。
在警局里,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话,反正她没动手,视频里也没拍到所谓的证据。
只要将事情推到黎娇娇和秦月身上,那就和她无关。
陈父挡在陈烟跟前,挺严肃认真:“烟烟,这件事你总归也有错,记得和那个女同学道歉。”
陈烟很听陈父的话,并没有反驳,只是当着众人的面点头:“等她伤好,愿意见我,我就去,秦眠,你能不能先给她带句话?”
椅子上,秦眠已经将电脑关机放回背包里。
之后起身,朝魏局点了下头。
没有落下只言片语,直接从警局离开。
陈父摸不出她的态度,只能看向魏青:“我们能离开了吗?”
“你们不能离开!”柳静心底微颤,歇斯底里,“秦眠,你也不许走,月儿还没出来,你也不许走!”
魏青给警员递了个眼色。
已经有人将柳静拦下,秦眠等人的身影脚步未停,消失不见。
……
医院,病房门口。
秦眠背着包斜椅着墙壁,她没进去,低着头,眼睛没什么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渊就站在她的旁边:“不进去吗?”
身后就是菀辛的病房,她从警局赶到这,应该是想来看看菀辛的状况,可走到病房门口,她就顿住脚步。
颇有近乡情怯之感。
秦眠抿了抿唇,将背包捏的更紧,朝谢渊伸出手:“有烟吗?”
谢渊一顿。
随即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递给秦眠:“只许抽半根。”
秦眠笑了笑,将烟咬在嘴里,却没将火点燃,她就那样咬着,挺安静的一个女孩。
许久,她将烟折断扔进垃圾桶。
懒洋洋的眯了眯眼。
“没将陈烟送进去,她会不会怪我?”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在问,她感慨了声。
眉眼染着燥。
谢渊侧眸,将她的发丝勾了勾,音色和缓:“你想知道,就去问问她。”
他不知道秦眠和菀辛是什么关系。
但能肯定。
两人肯定关系匪浅。
秦眠想了想,还是推开病房的门。
在她身后,谢渊拿过手机,给林琛打了电话,嗓音没什么温度可言:“青城陈家,废了吧。”
第59章 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病房内。
菀辛靠在床上看书,身边坐着时淮,霍辞则站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玩手机,杨老已经离开。
时淮看见就秦眠,就站起身,恭敬的叫了声:“秦小姐。”
霍辞看时淮这么恭敬,有点愣。
虽然时家只是在云城比较出名,但时淮这个名字他在帝都也听别人听起过,的确是个出色的年轻人。
只是没想到会对秦眠这么恭敬。
霍辞摸了摸鼻子:“嫂子好。”
秦眠眉眼敛着,朝里面走,在菀辛病床前定住:“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时淮回了句,“她身上的伤不严重,秦小姐,我想接她回时家,让她在外面住,我不放心。”
只不过这几天,就被折腾进了医院。
时淮不敢想象让她独自生活在外面,会有多少人惦记。
秦眠没有回时淮的话,对于菀辛的私事她并不插手:“你们出去,我有事和她谈。”
霍辞走的挺果断,要不是因为时淮在这里守了半天,他也不会不走。
到了门口,霍辞扭过头:“时先生,还不走?”
时淮抿唇,最终什么都没说,跟在霍辞的身后,顺便还将门给带上。
里面只剩下秦眠和菀辛两人。
一时之间,只有呼吸声以及菀辛翻书的声音,安静的诡异。
秦眠拉了椅子,在菀辛不远处坐下。
整个身子懒洋洋的倚在那,身上的背包则挂在扶手上。
如心湖般,晃了几晃。
秦眠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没有焦点:“你不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菀辛翻书的动作一顿。
随即,又重新翻了一页,却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我没有。”
相较于之前两人见面,这次菀辛倒是平静的多,没有过多地怨怼,眼神也很平缓。
秦眠没动,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挺淡的:“菀辛,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菀辛。
所以在看到那个视频她就明白菀辛是在故意激怒秦月和黎娇娇,更是故意拿了吹风机。
后来她更是没反抗,任由秦月和黎娇娇胡作非为。
菀辛从书页抬起头,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没有什么情绪:“那又如何,你要将我抓住关起来,和你那个妹妹道歉吗?”
秦眠侧目:“你知道的,在我心里没人能比得上你。”
菀辛将书阖上,放到一边。
又从病床上起身,朝秦眠这边走,眼中流动着莫名的情绪,她躬身,俯视椅子上的秦眠。
许久,只听见菀辛嗤了声。
意味不明的。
“我知道啊,秦眠。”菀辛顿了顿,直起身,目光从秦眠身上挪开,嗓音悠远绵长,“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应该很讨厌我吧。”
秦眠抬头:“我只希望你别伤害自己。”
伤敌八百自损三千。
得不偿失,更何况像秦月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菀辛用自己的命作为代价去设局。
两人沉默了很久。
菀辛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润了润干燥的唇:“她们被关进去了吗?”
“陈烟没有。”
菀辛低低的‘哦’了一声,没有说别的,她将杯子放下,轻轻地笑了笑:“看来她比我聪明,你说是不是,秦眠姐?”
姐……
秦眠眸光一颤,从那件事过后,菀辛再也没叫过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