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岚面对反驳,只是淡定的说出自己的推测:“首先,张娅是b型血,老奶奶说的a,o型血都不正确。”
“老人家都不知道英语,万一她记错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嘛。”
“是的,有可能。但是,她不是说她孙女是外出务工的女工人吗?我不知道她具体是做什么的,只要是工人在长期的劳动之下,手上必定会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秋岚卖了一个关子,在看到身旁的同事们纷纷若有所思的神色上,才继续开口说下去:“是的,张娅她没有,张娅应该是做文职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我在查验她尸体的时候,特地观察过她。她的手指极其娇嫩,只有虎口上才有一层薄薄的茧。这种茧只有在长期打键盘或者是写字的情况下,才可能产生,所以我说她是文职。”
徐承彦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地思考:“所以那个老奶奶一定有什么蹊跷?她目前的供词除了胎记是一样的,就没有其他的有用的。”
“不会吧,如果她真的是说假话,那么她怎么会知道胎记的具体样子和位置?她这么一个老人家特地过来,就不怕被揭穿吗?”刚刚入职的小年轻不敢相信的询问。
徐承彦嘴角勾勒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谁知道呢,也许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完了之后就拿起餐盘离开了,其中的深意留给了小年轻自己慢慢地思考。
秋岚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一样,眼神里蕴含着冷漠,更加全面地对张娅尸身进行一遍又一遍的检验。
经过这一次在食堂里秋岚的推测,徐承彦对老奶奶这次报案的目的起了疑心,开始调查老奶奶的账户信息。
过了没多少时间,在银行的积极配合之下,果不其然,发现了老奶奶银行存折上面多了一笔钱。
但是,徐承彦彻查下去却没有查到什么消息,给老奶奶打钱的账户也是别人有偿借的,账户主人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拿着那一笔转账记录,徐承彦再一次的把老奶奶叫到警局,严肃以待地审问她。
“奶奶,说吧,这一笔钱是谁给你的?如果你乖乖的回答,我们还可以从轻发落。”
看到了纸上的记录,老奶奶眼神闪烁,但仍旧还是拒不承认,装疯卖傻:“哎哟,警官,你们办事不行,找不到我孙女的下落,怎么还来污蔑我,我怎么知道钱是怎么到我银行里的?”
警官们望着老奶奶都冷冷的一笑,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骗子的话。就连最年轻的女警官都态度十分都不客气,拿起手机就给她朗读了报假案的代价。
听到个个都没有好下场的案例,老奶奶这才慌了神,哆哆嗦嗦地说出了真相:“就前几天,有个男的拦住了我,说让我过来报这个案子,就有一大笔报酬等我。我这不是见财起意吗?”
“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我一个老人家赚点钱不容易啊。真的,我说的话全部都是没有假的,我对党起誓。”老奶奶害怕的连忙举起手解释道。
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不相信她了,知道了是有人收买她,让她故意报案,大家都气愤不已。有冲动的小年轻就想以做伪证的名义起诉她,毕竟大家伙为了这个案子辛辛苦苦这么长一段时间。好多人都昼夜不息想要早点破案,替受害者查明真相,讨个公道。
结果被一个老骗子给耽误了时间,还浪费了情绪。
而后警方便没有多管这个老骗子了,继续追查老奶奶账户上汇款的来源。虽然户主并不知道那个借他账户汇款人的来历,但是两个人是在网上沟通的。
他们还是有聊天记录,警方通过对面账号继续查下去。可是熬了几个夜晚,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账号背后的人,结果他也是受人指使。
大家差一点点就要放弃了,毕竟网络的世界跟现实世界完全不一样。网络的背后永远不知道谁是谁,而且消息极为容易传达,难以查清来源。
但是警方不仅仅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网络上,在现实生活中也查了受害者的人脉关系。徐承彦在秋岚的提醒下,并没有把整容师的嫌疑轻轻放下。
这一次老奶奶的出现,让他更加注意了整容师,主动提出要查整容师的账户活动。果不其然在整容师那边有了突破,他的账号里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大笔钱。
再把他转账的记录和老奶奶这边的记录一对比,大家伙终于把提起的心放下了。
“嘿,徐哥,真不愧是你。你怎么知道整容师与这个案件有关系?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狡猾,居然在网上通过两个人的手把钱转到了老奶奶手里。真的是一只老狐狸啊。”
“你管我是怎么查出来的?能早点查出来不好吗?别兴奋了,干正事。现在跟上面请示搜查令,去那个整容师的家里好好的查一遍,我相信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徐承彦打了下兴高采烈凑到自己眼前的组员,脸色深沉,平静地吩咐下去。
等上面的搜查令一到,大家立刻赶到整容师家里,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整容师看到警察到家,慌里慌张地阻拦警察们:“你们这是私闯民宅,不能进去……不能……”
可是整容师就见眼前的男人把自己堵在角落里,冷酷地出示了一张搜查令,声音就像寒冬里的冰,寒冷入骨。
“不好意思,依法行事,我现在怀疑你和一桩凶杀案有关系,特地前来调查。有什么话等下跟我们到了警局再说吧。”
徐承彦的话刚刚落下,组员们就已经有了新的发现,在室内连忙呼唤组长过来看。
“徐哥,这个变态居然在他卧室里贴满了和受害者的亲密照,连天花板都没有放过,还有一个巨大的人形娃娃……”卧室里的呼喊声还没有说完,厨房又传来了声音。
“徐哥,还有我这里,他这里真的有大量的福尔马林。他把福尔马林放进了油桶里,怪不得一直想不到他把福尔马林藏哪里了。”
听到警察们的汇报,整容师的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来已经放弃抵抗了,众人都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