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酒店贵宾宴会厅的偏厅卫生间里,脸色苍白的傅晓晴在洗手池的旁边不停地轻拍着胸口,时不时传出干呕的声音。
“晓晴,你这是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神色凝重的莫顾辛站在她的旁边,满眼担忧,眉头微皱,“用不用去医院看一看。”
“不,不用,咳咳”傅晓晴难受地干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低微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什么没事啊?”莫顾辛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傅晓晴,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你是不是肠胃不舒服,等一下让你爸爸给你看看。”
尾音未落,傅晓晴瞬间转身,一把握住了莫顾辛的手,连连摇头,眼神闪躲,“真的不用,妈,我只是最近肠胃不好,养养就好了。”
面色惶惶的莫顾辛皱了皱眉头,轻轻扶着她的手腕,脸色难看,“真的吗?你不要骗我,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会很担心的。”
“妈。”傅晓晴带着撒娇的语气轻唤了一声,勾着唇角,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就是医生,我当然知道了。”
“那好吧。”莫顾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我们现在回去吧,突然这样出去,你爷爷肯定担心。”
回去?
从傅晓晴故作呕吐跑到卫生间到现在,她就一直没想过要回去。
如果现在回去了,她又要怎么引起别人的注意呢?她接下来的计划,又要怎么实施呢?
满腹心机的傅晓晴抿了抿红唇,嘴角抽动了一下,眸子里的阴狠全然尽显。
“妈,我现在的状态也不好,我不想回去扫了爷爷的兴,你先回去吧,我去旁边的偏厅坐一会就过来。”
“那,那好吧。”莫顾辛咬了咬红唇,担忧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把傅晓晴扶到了偏厅后,莫顾辛轻声嘱咐了几句,又端了一杯热水给她后,才惴惴不安地回到了正厅。
偌大的偏厅里,只剩下了傅晓晴一人,她轻抿着红唇,嘴角一扬,满脸自得的笑容,心里一阵洋洋得意、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粗略地预判着时间,在心里倒数了两分钟,阴冷一笑,拧着眉头伏下了身子,故作吃痛的样子。
“嘭”的一声,偏厅的大门被推开了,走在最前面的是拄着拐杖的傅老先生,他的身后跟着傅厉两家人。
几分钟前,莫顾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宴席上,被傅铭东询问了傅晓晴的情况,她一个没按捺住就把傅晓晴呕吐的情况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
傅晓晴是傅家唯一的后辈,是掌中宝,傅家没有一个人不疼爱她,在听到那些话后,傅老先生更是直接暂停了宴席要来看看她的情况。
在乌泱泱的人群之后,厉尚寒紧搂着秋岚慢悠悠地走着,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
或许今天,就是揭开傅晓晴真面目的时候了。
“晓晴,晓晴,你怎么样?”傅老先生拧着额间的两道浓眉,步履蹒跚地走了过去,脸色沉重,嘴里匆忙地关切着她,“怎么会发吐了呢?”
“你看看这小脸多白,哪里不舒服,告诉爷爷。”
“爷爷,您怎么过来了?我只是胃不舒服,坐会就好了,别耽误了您的寿宴啊。”傅晓晴捂着小腹,一脸难受地坐直了身体,音调下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让爷爷把把脉。”傅老先生放下了手中的拐杖,伸手就要去探脉。
傅家是医学世家,傅铭东和傅晓晴都是学的西医,而傅老先生却是有名的中医传人,只是现在年龄大了,所以才退隐了。
“不用了,爷爷。”傅晓晴抿着红唇,往后缩了缩,眉头微皱,眼神飘忽不定,“我,我没事,真的。”
“晓晴,你有没有事让你爷爷看看,他把把脉就知道。”傅铭东一脸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人,眸光黯淡,一团愁雾笼罩着他的眉梢。
“是啊是啊,晓晴,你还是让傅老先生看看吧。”
“是,让他看看,我们也好放心啊。”
“快看看吧,身体的事,可耽误不起啊。”
站在四周的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故作担忧地附和了两句。
他们的反应正好入了傅晓晴的圈套。
她垂了垂眼眸,抿着嘴唇,迟迟不肯将手腕递出去,不过她知道,傅老先生一定会给她把脉的,那么之后的事,她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动了。
果不其然,满心担忧的傅老先生不再和她说什么,直接拉过了她的手,将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感受她的脉搏。
偌大的偏厅里没有一人说话,都在静默地等着问诊的结果。
站在人群之后的秋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眼深沉。
发吐,恶心,这都是早早孕的表现。
推算时间,从酒店的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天了,确实可能会出现妊娠的反应。
不经意间,秋岚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眉头紧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傅晓晴真的怀孕了,那还是又是厉尚寒的,她该怎么办?
虽然她和厉尚寒是利益婚姻,在民政局的时候是不带一点感情的,可是这么久的朝夕相处,还有他每次的出手相助早就让秋岚对他有了依赖感。
她爱上他了,或许说,她心里有他。
一时之间,秋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心乱如麻。
紧搂着她的厉尚寒垂眸瞥了她一眼,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加重了手里的力量,给她安全感。
半分钟后,傅老先生的脸色瞬间沉重了起来。
脉象的结果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他行医几十年从来都没有在把脉上出过任何的差错。
傅老先生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目光定格在了傅晓晴的身上,那眼神渐渐犀利,让人有些难以捉摸。
“爸,怎么回事啊?晓晴有事吗?”傅铭东向前走了一步,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焦灼地问道。
“她,她的肠胃没事。”傅老先生沉了沉眸色,缓缓开口。
在听到前几个字的时候,傅铭东和莫顾辛都松了一口气,额间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可是这下面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惊掉了下巴。
“晓晴,你,你上个月是多久来的月事,这个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