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一句轻语悄悄传入了秋岚的耳间,她蹙了蹙眉心,一脸茫然地回眸看着旁边的人,“徐警官,你有什么就问吧。”
“其实。”徐承彦抿了抿薄唇,紧张地擦去了额间的汗珠,眼波流转,“我是想问,不知道秋医生现在,对我怎么样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秋岚有些不明所以,她挑了挑眉头,眼底划过了一抹疑虑,“什么?”
“就,就是。”徐承彦顿了顿声音,呼吸声渐渐加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拍,“秋医生,做我女朋友吧。”
做女朋友?
听到他的这句话,秋岚的瞳孔猛然放大,眸光一沉,心里扑通一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震惊笼罩了她的面部五官。
上次她不是已经向他表明态度了吗?他怎么会又提起这件事呢?
况且这段时间,她一直和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难道是有什么让他误会了?
不等秋岚回应,徐承彦直接站起了身,走到了病床边,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人,深情款款,“秋医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会好好照顾你,关心你。”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蓦然间,四周的空气瞬间冷到了冰点,脸色苍白的秋岚咽了咽口水,不知所措。
“徐警官,这件事上次我不是已经表态了吗?”她垂了垂眼眸,轻声回应,“我们只是工作搭档,我暂时也不想发展其他方面。”
她的态度,让徐承彦感到了点点失落。
“可是,上次在芦苇湖的时候,你。”他耷拉着脑袋,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微弱的声音停在了半空中。
“嗯?我,我怎么了?”秋岚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眉心微动。
在芦苇湖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对于说的话和做的事并不能完全记清。
“你,在见到我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还以为,秋医生的心里对我已经有了一点不同了。”徐承彦深吸了一口气,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一句话?
秋岚完全想不起来她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话会让他误会,她咬了咬嘴唇,眸光黯淡,心里不禁有些无奈。
“秋医生,当时你躺在小船上,我们的船是最先发现你的,当时,你和我说,说。”徐承彦怀着忐忑的心情轻咳了两声,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了几下,“我终于来了。”
“所以,我以为你一直在等我救你。”
原来是这样的误会。
秋岚在听到了他的话后,瞬间找到了那个记忆点,可是她记得,当时在她眼前的明明是厉尚寒,现在怎么会变成徐承彦的呢?
她扶了扶额角,缓缓舒了一口气,轻声开口,“徐警官,你也知道,当时我是被人下药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面前的是谁,让你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秋岚的话就像是当头一棒直接敲醒了徐承彦,他绷紧了身体,脸上的表情无比冷硬,眼神里透着点点的失意。
“秋医生,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尴尬,冷空气在四周不断盘旋,徐承彦的手心里满是虚汗。
“那个,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你输液肯定会饿。”徐承彦沉下了一口气,唇角微扬,脸上露出的笑容略显生硬。
说完,他掀开了旁边的帘子,想留观室的外面走了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秋岚迷迷糊糊地望着天花板,思索着刚才的事。
那天的这句话,如果徐承彦听到了,那厉尚寒呢?他会不会也听到了?
她记得,她闻到了那阵熟悉的古朴香味,这味道是属于他的,他应该是在哪里的。
忽然,秋岚似乎明白了厉尚寒这段时间突然冷漠的原因了。
他,是误会了吗?
因为误会,所以冷漠,他这是吃醋了。
难道他?
不,不会的,他们只是利益婚姻,怎么会呢?
秋岚抿了抿红唇,脑袋里胡思乱想着。
就在这时,留观室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门口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滚轮声,秋岚下意识回眸看了过去。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刚好就是她正在想着的人。
厉尚寒!
他怎么会在这里?
脸色苍白的厉尚寒正躺在推车上,双眸紧闭,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在推车的两旁站在两名护士和一名医生,还有一个是他的助理小杨,秋岚曾经见过的。
他生病了吗??
身体疲乏的秋岚皱了皱眉头,眼底流露着点点担忧,她轻轻取下了吊瓶,走到了厉尚寒旁边的隔断帘后面。
“厉先生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医生翻动着手中的资料,沉稳开口,“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是挺好的,只是不知道厉先生最近是不是劳累过度了,所以导致了他低血糖晕倒。”
“是,厉律师这几天都在事务所,我都没见他离开过,好像也没怎么吃饭。”站在一旁的小杨将情况简单地告诉了医生,神色凝重。
躲在隔断帘后的秋岚把他们的话全然听进了耳中,心头不免疑惑。
他不是出差了吗?
怎么会一直在事务所,还累到低血糖晕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就是原因了,不过还好,这次低血糖的症状是暂时性的,我们先给厉先生输点葡萄糖,不过之后他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要太过于劳累了。”
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后,医生就离开了,只留下了助理小杨在旁边照看。
没过多久,护士就推着小车进来了,给厉尚寒输上了药品,秋岚蹙了蹙眉心,悄悄探头想要看看他的情况。
可是没想到,目光刚落到他的脸上,就立刻和他凌冽的眼神对视了。
他怎么醒了!
秋岚迅速收回了视线,眼波流转,心里砰砰直跳。
“不用躲了,我看见你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帘子的另一边响了起来。
无奈之下,秋岚只能抿着嘴唇,从帘子后面站了出来,“厉,厉先生,好巧啊。”
“是啊,好巧啊。”厉尚寒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你怎么在医院?”
“我?”秋岚瞥了瞥手上的吊瓶,眉头微挑,“之前不是被人下了帕尼西丁吗?药效还没完全退散,所以来打个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