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医生,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小聪拿起了旁边柜子上的纸巾盒递给了她,关切地问道:“你这会不会是怀孕了?可是你也没有男朋友啊?”
怀孕?
一听到这个词语,徐承彦就不受控制般地屏住了呼吸,身体紧绷,表情呆滞。
他本来还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但是一听到小聪提起,瞬间反应了过来。
可是她怎么会怀孕呢?会是谁的?
难道是厉尚寒吗?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在胸膛中砰砰直跳,手心紧张地沁出了密密的虚汗。
“小聪,你说什么呢。”秋岚用纸巾擦了擦嘴,抬眸看了他一眼,“反胃又不止是妊娠的征兆,也有可能是胃部着凉,或者是其他的疾病啊。”
听着她的话,徐承彦额间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可是心头依旧不安。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可是那天在芦苇湖上,她明明。
就在徐承彦胡思乱想的时候,秋岚忽然出言打断了他,“前两天,我在那片芦苇湖上的时候,没有吃的,就只吃了一点蛇肉。”
一提到这,秋岚的肠胃里都还有些难受,“那蛇肉的味道和刚刚的猪肉味有点像,所以我才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还好不是他的。”徐承彦低下了头,小声喃喃了一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站在旁边的秋岚隐隐约约听到了他的话,但是没有听清,就低低地问了一声,“徐警官,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徐承彦尴尬地抿着薄唇,眼神往其他方向瞥了一眼,“秋医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饭会让你胃里难受,下次换一家。”
“徐警官,你别这样说。”秋岚挥了挥手,红唇微扬,温文有礼,“你给我带饭我已经很感谢你了,这是我的问题,你要是再道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脸担忧的徐承彦抿了抿薄唇,转身走到了她的办公桌旁边,把桌上的水杯递给了她。
“秋医生,你先喝点水吧。”他心疼地看着面前的人,低声开口,“这样吧,我请你去吃个饭,小聪也去。”
虽然徐承彦在出警回来的时候就吃过饭了,可是他这是陪秋岚一起去,再吃一顿饭又能怎样呢?
不等秋岚回答,站在一旁的小聪先挑起了眉头,轻声回应。
“不用了,徐警官,我吃外卖就可以了,不让你再破费了。”他略显羞涩地垂下了眼眸,声音轻小了几分,“等下吃完饭,我还要换衣服去找我女朋友呢。”
“好小子,原来抓紧时间找女朋友才是重点啊。”徐承彦看着一旁的人,轻声笑了笑,目光又重新落到了秋岚的身上,“秋医生,那我们去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粥店,喝点粥养养胃。”
“不用了,徐警官,不麻烦你了,我等下就回家了,家里还有点早上熬的粥。”秋岚微扬着嘴角,柔声开口。
“可是。”徐承彦犹豫着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掀起了阵阵涟漪,“现在去粥店人少,吃完粥回家就可以休息,你也不能那么麻烦啊。”
“真的不用了,再说,曲奇和饼干还在行政办公室呢,我要先带他们回去。”
听着她的话,徐承彦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微微点头,“那好吧,秋医生,那就麻烦你在整理好尸检报告之后尽快发给我一份。”
案件的情况已经讲述清楚了,他也不好再待在这里,秋岚简单地整理了资料后也带着拷贝的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尸检报告的资料可以在家做,倒是那两个小家伙了,到现在肯定已经饿坏了。
走到行政办公室的门口,秋岚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她本来以为两个小家伙是睡着了,所以没有闹腾,可是推门而入,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身影都没有,只有一个拉链半开着的太空包。
大金毛和美短猫去哪里了?
还有那个女警员呢?
眼前的空荡,让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心里猛然一沉,不好的预感绕上了她的心房。
“曲奇?饼干?你们在哪里啊?”她走进了办公室,嘴里不停呼喊着小家伙的名字,视线在每个角落扫视。
“曲奇饼干,快出来啊?”
心急如焚的秋岚四处寻找着,柜子,窗帘,门后,每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可是没有它们,就连她的声音也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曲奇饼干肯定不在这里,可是他们会去哪里呢?
倏然之间,秋岚想到了刚才来的时候,这里的门是虚掩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两个小家伙肯定是跑出去了。
她抿了抿红唇,转身走向了大门,却刚好碰上了回来的女警员。
“秋医生,你怎么在这里啊?案件都处理完了吗?”女警员的手中抱着一大摞资料,额头上是密密的细汗,一看就知道是刚忙完回来。
“嗯,处理完了,曲奇和饼干呢?它们在哪里啊?”秋岚咽了咽口水,眼神慌乱,眸子里满是担忧。
“嗯?它们不在办公室吗?”女警员探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形,眉心紧皱,“刚才重案组的组长徐警官让我去整理失踪者资料了,我就出去了,可是我关上门了。”
“它们。”女警员走进了房间,神色匆匆,脸上带着一丝内疚,“怎么会不在了呢?”
“曲奇会开门,这是把手的门,他能开。”秋岚回头瞥了一眼那波浪形的按动把手,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你是不是把饼干放出来玩了?”
“是,是啊,我把包包拉开了。不过已经很小心的关上门窗了。”女警员低垂着眼眸,不断地咬嘴唇,“这,这该怎么办呢?”
“别急别急,饼干是有应激行为的,估计是吓着逃跑了,曲奇追她,两个都一起跑了。”秋岚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冷静地思索着。
“对,对不起,秋医生,我不是故意要离开的,对不起。”
年轻的女警员哪里碰见过这种事,心里的防线立刻崩塌了,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
“没事没事,你别哭,你是因为有工作,这不怪你。”秋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抚着,心里却如同火烧一样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