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湾公寓里,水汽朦胧的浴室中,秋岚裹着浅黄色的浴巾站在模糊的镜子前,用手轻轻擦开了一小块。
透过镜子里的一角,她清晰地看到了沐浴后的自己。
白里透红的肌肤嫩白如雪,光滑如玉,精致清丽的五官每一处都是完美的恰到好处,纤瘦的身姿,迷人的a4腰,似乎除了胸小了一点,也算是无可挑剔了。
推开浴室门,曲奇和饼干都乖巧地坐在门前,听话地等着她,看到她出来了之后,美短猫饼干轻“喵”了一声就慵懒的离开了,而曲奇却是兴奋地绕着她转圈,大尾巴呼哧呼哧。
“好啦,曲奇,等一等给你吃鸡肉干哦。”秋岚扬着红唇,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大脑袋,满眼笑意。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拨开了薄雾,轻柔地洒向了落地窗前的飘纱。
若是将白天的都市形容为狩猎的草原汉子的话,那么夜晚十点的都市就宛若文静优雅的少女,美丽中又掩藏着一份动人的娇羞。
穿着睡衣的秋岚舒服地握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躺在金毛曲奇的肚皮上,惬意地翻动着手机上的新闻页面。
第一页的热搜第一条,“堕楼案影响秋氏集团经济链,秋氏董事长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
几个大字赫然映入了秋岚的眼帘,她想也没想便点开了详情。
“周六下午在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大众说明堕楼案的事件真相,发布会结束后,秋氏集团的董事长还承诺会去看望死者家属,并提供救助。”秋岚抿着红唇,浏览着屏幕上的内容,嘴里低声喃喃着,心里却在默默思索。
这不是和薛严城说的一样吗?
下周一就要开庭审理这件案子了,秋世明和秋妍现在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目的不就是要急于洗清自己吗?
还看望死者家属,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出良心的事?
如果真的有良心就不会恶意加班,让手下的员工工作疲劳过度了。
还有克扣工资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一个好的领导,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情毫无察觉呢?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秋岚紧握着手机,皱了皱眉心,轻咬着红唇,眼波流转。
忽然,她想起了和薛严城在餐厅里的时候,偷偷录下的那段录音,心里悄悄盘算起来。
虽然厉尚寒说那是偷录的内容不能成为呈堂证供,可是不代表不能给大众一个交代吗?
既然秋氏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洗清自己,不如就添一点复合剂,让那会议精彩一点。
她挑了挑眉头,翻看着新闻的内容,将目光定格在了发布会的地点那一栏,“格林豪泰酒店,六楼会议室。”
秋岚暗暗在脑中记下了新闻发布会的地点,再截图保存,嘴角微扬。
那段录音是薛严城亲口说的,他又是秋氏的主管,这段话一定会引起新闻媒体的热议关注,而且若是秋妍听到了这录音,还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牛头马面?
一想到秋妍那即将会气到炸毛的模样,秋岚不由得笑出了声,惹得身旁的曲奇也兴奋地跟着“汪”了一声。
“好啦好啦,曲奇晚上不能叫哦,会扰民的。”她放下了手机,双手抱着他的大嘴,轻声开口。
曲奇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委屈地呜咽了一声。
“乖啊。”秋岚伸开了双臂,展了展自己的身体,大步向房间走去。
找到了录音笔之后,她连接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其中的文件提取了出来,最后再将自己的声音剪切掉,只留下薛严城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秋岚关上了电脑,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舒舒服服地躺进了被窝,饼干睡在枕头旁,曲奇睡在床尾。
三道平稳的呼吸声在昏暗的房间里高低起伏,恬静美好。
第二日,市公安局法医科的办公室里,秋岚正坐在电脑前整理着这段时间的几件案子,翻看着奸杀案和藏尸案的详细资料。
“小聪,之前那个女童尸骨的案子,牙齿的情况,你比对好了吗?”秋岚转动着座椅,回眸瞥了瞥身后的助理。
“嗯嗯,结果出来了,我马上整理好了发到你的电脑上。”小聪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屏幕,微皱的浓眉上捎带着一缕疑惑,“秋医生,我真的发现了异样。”
“文件发给你了,里面还有我对死者颅骨内牙槽做的倒模,现场发现了二十颗牙,但是其中有一颗确实不属于死者。”小聪滑动着鼠标,神情凝重地看着文件的内容。
接收了电脑中传送的资料后,秋岚点开了具体内容,看着牙槽倒模,还有牙齿的结果分析表,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了一抹异样的眸光,“第二乳磨牙的牙槽和那颗牙齿完全不相符。”
“粗略看来,那个位置上的牙不应该是属于死者的,那颗牙偏大,高宽都异于第一乳磨牙,颜色也有所不同。”她咬着红唇,沉重地吸了一口气,脑中的资料在飞速转动。
“会不会属于张云梅?”她拧着眉头,喃喃声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秋岚一直怀疑张云梅已经遇害了,这颗牙如果真是她的,那么她死亡的机率就更大了。
“小聪,把位于死者牙槽左下的第二乳磨牙位置的牙齿送去鉴证科检验,顺便让他们将这牙齿和女童的dna进行比对。”秋岚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口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叩门声。
“请进。”秋岚放下了手中的鼠标,回眸望着门口。
进来的人是徐承彦,他的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文件,神色凝重。
不等走近,他就举起了手中的文件,急促开口:“秋医生,昨天齐末的提醒还真的让我找到了线索。”
他将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了秋岚,“这是今天在县医院精神科调取的资料,还好那所医院的所有档案都是终身保存的,不然可就找不到了。”
“一九八七年的资料,这资料确实是有年头啊。”秋岚打开了文件袋,取出了里面已经发黄了的病历表。
“重型精神病?”秋岚抿着红唇,细细浏览着表上的文字。
“什么是重型精神病啊?”徐承彦垂了垂眼眸,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