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一边走过去,一边故作娇柔的说道:“对不起大祭司,是凌琳冒犯了,真的很对不起。”
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连回头都没有。
左子辰暗骂了一声,这女人,怎的变化如此之快,不过是给了几天好脸色,现在都学会蹬鼻子上眼了!
哪怕心里不爽,但左子辰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凌琳走向了从娘,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道:“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现在你已经不是蛊虫了,所以不用害怕我们蛊师。”
纵使现在从娘已经是人类了,但是作为蛊虫的本能,还是令她很害怕靠近蛊师,平日里都是绕路走的。
许是凌琳的笑容太具有亲和力了,也或许是她太难过了,从娘一时没躲开。
“乖,怎么哭的这么难过了,是谁伤你心了?”
凌琳一向很喜欢小姑娘,所以这句话倒是问的很真诚。
左子辰抱着胳膊,走了过来,不屑的说道:“还能有谁?除了那根木头呆子之外,谁让她哭成这样了。”
哪怕被木头呆子伤害了,小从娘还是凶巴巴的反驳回去:“不许你这么说夫君!”
左子辰一下子笑了,“你这左一口夫君,右一口夫君,你知道夫君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就是我爱他,他爱我,我们都愿意为了彼此牺牲一切,不离不弃!”
左子辰本以为小姑娘肯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听见这么义正言辞的一句话,倒是愣住了,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来了。
凌琳见左祭司被噎死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道:“没想到小姑娘还懂这么多,但是姑娘家不能将这些情呀爱呀挂在嘴边的,这样不矜持。”
从娘却固执的摇头,“矜持没用,有矜持,夫君就跑了!”
她现在靠的就是不要脸才留得下来的,若是要脸,夫君肯定跑得没影了!
凌琳想到了小姑娘嘴里的夫君是毒大师的大弟子,整个途城有名的大冰山之后,忽然觉得这句话没毛病,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左子辰对小姑娘有了几分兴趣,道:“所以你现在是因为要被丢下了吗?”
小姑娘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去。
凌琳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左祭司你快别说了!”
“我说错了吗?我那个师兄满心满眼都是修炼,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弃,但你现在这么弱,好像刚刚踏入灵气的等级吧?你去了外面只有死路一条。”
小姑娘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眼泪似乎又摇摇欲坠了。
“不会的,冷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小姑娘你别哭了。”
从娘白着脸,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大有哭死的趋势。
左子辰难得觉得自己过分了点,“咳咳,你哭也没用,至少不是哭给我们看,你得哭给那根木头呆子看。”
从娘抽抽搭搭的说道:“可,可夫君不看我,呜呜呜,夫君不喜欢我了,要丢下我了,呜呜呜……”
“他若是真的那么心硬,就不会允许你叫了这么久的夫君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子辰露出了一抹恶劣的微笑,道:“你过来,我给你出个注意。”
从娘真的停下了哭声,凑过去,认真倾听。
站在一旁的凌琳也好奇的听着,慢慢的脸色变得很是古怪,大有第一次认识左祭司的表情。
听完后,从娘不确定的说道:“这,这个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大可以试试。”
“那万一夫君知道真相后生气了怎么办?”
“他生气,和丢下你,二选一,你自己选择吧。”
从娘立刻就做出了选择,她站起身,郑重的给左子辰鞠了一躬,道:“谢谢你!”然后转身急匆匆的跑走了。
凌琳满是担忧的看着小姑娘的背影,道:“你这个注意太损了吧,万一冷公子知道了真相,小姑娘怕是不好受了。而且……”
凌琳认真的看着左子辰,接着道:“要是被冷公子知道还是你出的注意,恐怕左祭司你也很危险了。”
左子辰无所谓的说道:“正巧我想和师兄切磋一下。”
凌琳对左祭司的恶趣味已经没办法了,越是了解,才越是发现,这个以往自己放下心里爱慕的男人,是有多幼稚!
在强大的实力,和尊贵的身份下,是一颗多么幼稚的性格!
但偏偏,她越发的爱慕。
“左祭司,你会去吗?”
“嗯?”
“跟着龙神他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左子辰一改方才漫不经心的态度,沉默了一会,道:“我不知道。”
“左祭司很想去的吧。”
凌琳似乎很理解的样子,自顾自的将话给说完。
“毕竟外面的世界虽然危险,但是充满了机遇,永远留在这里的话,修为有限,左祭司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屈居人下的。”
“……你很了解我?”
左子辰原本是嘲讽的语气,哪知凌琳很认真的点头,“因为左祭司的眼里就写满了我想去,只不过碍于祭司这个身份,才没有行动。”
左子辰愣了一下。
“左祭司,你看着一点都不在乎这个位置,好像是被被迫当上祭司之位一样,但我知道,左祭司很在乎蛊族的大家,在您的带领下,蛊族里的内部争斗几乎消失了,而且我们现在还被正道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左祭司的关系。”
“喂,够了。”
“左祭司是一个很棒的人。”
“闭嘴!”
凌琳笑了起来,看着左祭司脸上不自然的神色,越发的肯定,她太爱慕面前的男人了,爱慕到自卑,永远也够不上他的层级,更遑论追上他,和他并肩而行。
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觉得自己不配。
凌琳压下了酸涩,道:“但是左祭司,你忘了吗,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为了蛊族,您更应该出去历练,增长实力,而不是守着大家寸步不移。”
左子辰似乎被这句话给说服了。
“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
“是,左祭司,我们不能永远龟缩在途城的羽翼之下,因为有您在,蛊族的大家对修炼也越发的怠慢了,因为您就是他们的保护伞。只有您不在了,大家才会有危机感,而您也才能走的更远。”
凌琳压下了不舍和难过,露出了笑脸,最后说了一句:“阿左,你可以遵从你的内心想法,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