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赫的眼睛闪的跟灯泡似的。
苏凝原本想否认的话换成了:“我不可以吃醋吗?”
燕君赫咧嘴笑了,当真是一笑倾城。
苏凝忽然舍不得将这么个宝贝让别人看见了。
而沉到水里的小龙鱼发现空气中怎么多了好多粉色的泡泡。
戏快开场前,兰花园里,诸多仆从静悄悄的行走,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紧张,院子里还有一滩血迹触目惊心,谁都不敢往那里多看一眼。
就在前不久,有个丫鬟没端住杯子,摔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就被妃君给直接打死了,尸体才刚拉下去。
这会连空气都飘着血腥味。
房内,丫鬟们低着头,站在角落,一道身影立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细细观看着最的样子。
那当真是一个美男子,唇红齿白,容貌俊俏,只是脸上过分的苍白,唇瓣又血一样的红,眉眼过于阴柔,乍一眼看很是迷人,但细看却有些恐怖。
这人,便是那一位深受渝兴王宠爱的妃君,名柳眉衫。
这样的容貌也的确叫人没办法不捧在手里了。
柳眉衫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脸,意外的看见一根银发夹杂在鬓边,当下脸色大变。
屋子里的气压瞬间减低,丫鬟们恨不得将自己埋进了地下。
柳眉衫将那一丝银发藏好,道:“何时开戏。”
“回妃君,戏已经就绪。”
“嗯。”
柳眉衫想到今夜过后,这一丝银发将不存在,心情好了许多,正要过去,就听见贴身的丫鬟上前道:“主子,王爷回来了。”
柳眉衫皱了皱眉,道:“王爷怎么突然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脚步声朝着这边传来,不知道为何,柳眉衫觉得今夜不太平。
苏凝抱着一个迷你的鱼盆,藏在角落里,往下看,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妃君。
苏凝眯了眯眼,自言自语的说道:“啧,真不知道是人还是虫了。”
小龙鱼也探出头往外看,但什么都没看出来。
苏凝将视线移到了那个渝兴王身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中年女人,容貌普通,但是一身贵气。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说是母子都是有人信的。
但据传,这妃君和渝兴王是同龄的,而且,苏凝并不觉得这渝兴王是这么真爱无双的人,却偏偏只有柳眉衫一个人。
稀奇。
苏凝观察了一会,就换了一个放向,悄悄的靠近柳眉衫和渝兴王。
恰好在这时,轮到燕君赫登台了。
苏凝也将注意力放在了台上。
燕君赫会唱戏吗?
答案是不会。
堂堂龙神怎么会这些东西?
但架不住他美啊!
美到窒息,光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座绝美的雕塑,看上一眼眼珠子都舍不得离开了。
他穿着戏服,脸上化着浓厚的颜料,他不会唱戏,也不会捏着嗓音,所以他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念了戏词。
但他的声音已经足够让人沉迷。
全场的人都看痴了,明明是不伦不类的戏曲,愣是没有人打断。
苏凝欣赏了一会,意外的发现小和尚的脾气快要爆了,光是站在那里已经很为难他了,但哪怕这样,他还是愿意为了她化成这样。
柳眉衫也看呆了,他日日夜夜就喜欢看铜镜里的自己,他很清楚他的容貌已经到了顶点,现在却有人轻而易举的叫他生出自卑。
他的心里涌上了浓厚的狂喜,他要这张脸!他一定要拿到手!
柳眉衫激动的恨不得立刻让人将台上的角儿给抓下来,送到他房里去,他连一刻都等不了了。
但,柳眉衫一转眼,就看见自己身边的渝兴王已经看痴了,那眼里的迷恋根本遮挡不住,他的心底咯噔一声。
糟糕!王爷看见了!
眼看着王爷好似要抬手叫那角儿下来时,柳眉衫狠狠的咳嗽起来。
这动静果然重新将渝兴王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阿眉你怎么了?可是旧病复发了?快叫大夫!”
柳眉衫为了更加逼真,当着咳了两口血,一派虚弱的样子,却又要摆出清冷的样子,道:“我没事,王爷可是喜欢那角儿?叫人送去王爷的房里吧,我不打紧。”
柳眉衫都吧话说到这里了,渝兴王哪里还好意思真的将美人给送上来,“说什么呢,你的身体要紧,快快将妃君送进房里歇息,叫大夫过来。”
“王爷,我习惯了吴大夫。”
“依你依你,传吴大夫过来。”
柳眉衫都咳血了,渝兴王还是心疼的,加之柳眉衫这张脸她都喜欢了二十年,自然舍不得,但台上的美人更舍不得!
渝兴王看了一眼郑总管,后者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赶紧叫人将那角儿送到王爷的偏殿里。
柳眉衫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顿时眼神闪过一丝阴沉,垂下的手紧紧攥着,就连指甲戳破了皮肤,也不觉得疼。
当天的戏没有继续,被柳眉衫的突然病发终止了,但台上的角儿也被强迫留下来,美曰其名,以防妃君还想将剩下的半场戏给看完。
但剩下的角儿都知道,这绝对是世上最烂的戏了,除了主角儿太过于美,才会忽略了这如同粪坑一样戏。
所有的戏子都被安排住在了王府里,唯独燕君赫被大总管给单独安排在了另一个房间,临行前,还特意多嘴说了一句。
“王爷对你……总之,把我好这次机会吧,最好不要落在妃君的手上。”
这句话已经超格了,但大总管看着那美貌实在不忍心,多嘴了一句。
如果这人能讨得王爷的欢心,或许可以避免落在妃君手上。
大总管关上门,摇头叹息的离开了。
而那边,渝兴王看大夫来了后,就有些心痒难耐了,毕竟刚刚惊鸿一瞥的美貌实在让人惦记,她不吃上一口,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所以,渝兴王很迅速的从柳眉衫的院子里离开了。
当她离开后,厢房里的柳眉衫一下子就知道了,直接将指甲捏进了肉里去,怒道:“我要他的皮,现在就要。”
黑暗中,另一道声音响起。
“你需要压制一下了,间隔时间太短了。”
“我说,我要他的皮,不计代价。”
“……如你所愿。”
一边说着这句话,心里却嘲讽的笑了一声,默默低语:这次的虫子快养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