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过什么是……”春红试图回忆起来，“今日一早，我如同往常那般来给小姐送早食，之后就伺候小姐更衣。小姐在更衣的时候，突然提及昨天夜里有刺客的事情，之后就要试穿下柜子里面的嫁衣。”
“嫁衣！”她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不错，就是嫁衣！”
“嫁衣？”王氏被她这般激动的神情说得愣怔下，目光朝着身后的柜子瞄了一眼。而嬷嬷在会意后，主动上前将柜门给打开，赫然就瞧见嫁衣整齐的摆放在里面，不过没有谁敢主动上前拿起。
春红点头道：“不错，奴婢当时伺候着大小姐将嫁衣给穿上。为此，只有我和小姐接触过此物。”
慕容小小若有所思地说着，之后跟随着众人的视线朝着身后的衣橱看了过去。
鲜红的嫁衣，此刻正摆放在里面，格外醒目。
她故作茫然不知的模样，径直来到嫁衣前，检查了一番后，道：“不错！就是嫁衣被人下了药。”
一听嫁衣真的有问题，慕容佩当下就将帘子给起来，惊呼道：“你说什么，嫁衣有问题？它要是有问题的话，那我成婚的时候穿什么？”
“大小姐可以将嫁衣拿去清洗一下，只需要搭配上我的粉末，自然而然就能够将上面的药物给清楚掉。”慕容小小一本正经地说着，贴心地从药箱中将药瓶给拿了出来。
可慕容佩根本不顾自己在外人跟前的形象，大声喊叫道：“那也行不行！我怎么能够在成婚的时候穿旧的，我才不要洗过的嫁衣。”
“那慕容小姐只能够忍受着皮肤溃烂嫁到太子府，这两日你的皮肤的腐烂程度会越来越严重，直至你的皮肤彻底损坏为止。当然那时在想医治的话，几乎就很难了。”她露出无奈之色。
“就算是医治好，日后身上也会出现疤痕，故而希望慕容小姐能够慎重考虑。”
有疤会留下来……
这无疑是一把锋利的长刀，深深地扎在慕容佩的身上，她多少有些举足无措。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看着身上已经开始溃烂的皮肤，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主要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让她没有办法忍受了，那种又痒又疼的滋味，几乎令每分每秒都显得格外难熬。
“好！”她沉住气说道，“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你为我将身上的伤痕给医治好。到时候，嫁衣我会再做一件。”
哪怕不如这件华丽，她也不能够穿旧的嫁入太子府。
可再过两日就是大婚之日了，这个时候再去赶制嫁衣的话，怎么可能来得及。
“佩儿，嫁衣的事情马虎不得。这等料子就算是过水一遍，也不会有什么痕迹的。”王氏多少有些看不下去，开口说道。
从现在开始赶制的话，没日没夜也赶制不出乎来。
慕容佩倔强地说道：“娘，难道你就愿意让我穿那种不吉利的衣服去？要去的话，你自己去就是了了，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她赌气地转过身去。
对于她近日来重重刁钻的情况，王氏几乎是努力让自己做到百般容忍。可再这么下去的话，她都觉得几乎要忍无可忍，实在是慕容佩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在挑战她的底线了。
念在她要嫁给太子的份上，自己就不多说了。
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她摆了摆手，道：“行，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丫鬟们急忙去帮慕容佩处理嫁衣定制的事宜，慕容小小则留下药膏和药丸，叮嘱她如何服用过后，也就起身离开了。本来王氏打算好意赠与一些银子，总归是找到了解决的法子，哪知她却没有收下的意思。
“夫人客气了，今日能够救下大小姐，那是我们二人之间的缘分，这银子就没有必要了。只要有效果，那自然是好的。”她淡笑着说，转身就离开了。
王氏站在眼底，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回味着她刚才所说的话，不由地流露出几分赏识的目光。
看来，这次找的郎中还不错。
等王氏再回去的时候，慕容佩却惊呼不已地说道：“娘，刚才那个丹药好神奇，我在服下后，身上居然一点也不痛。特别是这个药膏摸上去后，清清凉凉，也没有刚才那么痒了。”
起初还有些担忧地王氏，如今长舒了口气，笑道：“行，只要效果就行了。回头娘派人去调查下这个大夫，的确是个可以为我们所用的人。”
有这等医术的人在身边，往后有些事情就好办多了。
慕容小小出了尚书府，她没有立刻回到马车上，反倒带着杏儿在街道上绕了一圈后。趁着无人在意，偷偷溜到旁边的巷子内，将身上的着装给快速退去。
再次出去时，已然没有两个老者地模样，反而是两个面容姣好的少女。
杏儿跟在慕容小小的身边向着马车走去，路上她不免困扰地说道：“小姐，我以为你折腾了大半天，是想让慕容佩的皮肤更加严重一点。可你现在用方子去医治好她的病症，岂不是浪费时间了么？”
慕容小小冷笑着说：“什么时候，你家小姐在你的眼中就那般简单了？其实并不然，我让慕容佩服下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可以让她这辈子都绝了生育的麝香丸。
只不过这个麝香丸被她浓缩住，只需要按照自己所交代的比例服下，此生都无法再受孕。
的确是狠毒了点，可相较于她们母女逼死了祖母，这点根本算不上什么。再者，此物她做了一点手脚，故而一时半会慕容佩和王氏都不会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那就晚了。
就算慕容佩再怎么身受太子的宠爱，没有了身孕，在古代这样的环境下，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折磨。相较于直接杀死她，看着她整日痛苦才是最舒坦的。
本来杏儿想追问慕容小小有什么东西，可在看到她眼神中冷冽的杀意时，话到底是停滞在嘴边，莫名的恐惧之色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