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臻琪的招手下,烽银头耷拉着走向她,被后者用手指狠狠地戳着他的额头。
他露出吃痛时还有几分明悟之芒。一个阵法出现在他的脑海正被他快速消化吸收。
“这是逆斗元阵,赶紧在这座庭院中布下。”陆臻琪说道。
烽银点了点头,打开储物袋,飞出遮天蔽日般的斗晶。按着脑海中的阵法开始打出法诀,那些斗晶随之有规律地落在地面上,隐隐构成一个阵法雏形。
齐晨则按照陆臻琪的指示,走进了那个经其一宿构建的阵法中坐下,在不动用生机的情况下将自身的精气神调整到巅峰。
在这一刻,不仅斗气,气血,神魂一并雀跃起来,却因为封印只能局限于练气境的水平。
“继续激发,要令封印完全施展出来。”陆臻琪见阵法仍然无动于衷,对齐晨说道。
齐晨重重点头,将自身那股可以令他走出桎梏阴霾的魔力也一并使出,甚至生机也迸发。就在这时,齐晨的眉心上浮现出一个黑色的”齐”字,那种黑似乎融入了世间的罪恶,要令宿主在罪恶之中沉沦迷失。
在这个黑色深邃的”齐”字出现后,仿佛即将要突破练气境的气血、神魂被镇压下来,只能在练气境的水平。
也就在这一刹,齐晨身下的阵法升起光华,如同被激活一样。那些阵法光华汇于齐晨的眉心中,隐隐要令封印寂静下来,同时那被镇压的气血神魂也在齐晨的激荡中再次雀跃。
那漆黑的”齐”字乃是皇境巅峰的齐家大长老修为所凝,当然不会就此被压下去,与阵法的光华进行激烈的抗争中。
齐晨的气血和神魂也随着两者之间的抗争在起荡跌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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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晨进行着破开封印之际,幕国颛城中的某个隐秘空间中,浑身沐浴着兽血、器宇轩昂却又带着几分阴柔的英俊青年心口突然沉闷下来,随后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这个青年显然地位不低,不少人在一旁守护着他。当见到其似乎受创的样子,一名女修关切地问道:“颛子,是不是先前与兽军一战中受创了。”
从这女修口中,这男子正是颛子!如今的他的模样的确与那个与齐晨一战的孩童有数分相似,但却比其灵动无比。
他抹去嘴角的血液,对那个女修露出了恰好的微笑:“没事,有你们的守护加上我也不弱的实力,那群畜生还没那个资格伤我。只是心中莫名其妙多了一股抑郁之气。我想应该只是小事一桩。”
这名实力高强,容貌也算是上等,也经过一定岁月洗礼的女修在看见颛子的笑容时也不禁失去了作为强者的姿态,心如鹿撞。
正当她想说什么时,颛子的脸色瞬间煞白,喷出一大口黑血洒在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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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臻琪将那碗灼烧了一宿的淡蓝色液体倒在手上,化为一个温热的水团后,轻声说道:“忍住了小晨,会有点疼。”
在得到齐晨点头回应后,陆臻琪将那团淡蓝色的水球在瞬息之间压进了齐晨的天灵盖上。齐晨的瞳孔放大,甚至眼珠微微凸出间狂喷出一口黑血。
那团水球在进入齐晨体内后,首先经过了神魂之海,在停留百息后,他带着齐晨独一无二的魂丝气息离开,汇入其经脉百骼中,最终汇聚于丹田中。而此时,这团水球不仅存在齐晨的魂丝还有斗气修为!
那隐藏于丹田中的那一股力量——魔力,也在被这水团吸取,于是在这一刻这团水球拥有齐晨身上三种力量!
随后,水球没有完全停顿下来的意思,在不伤害丹田的情况下猛然炸开,化为一颗颗的小水珠进入齐晨的血肉中,在采集着齐晨的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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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颛子双腿发软,忍不住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那哆嗦的身体,脸上充斥着无尽的痛苦。“我的气血,斗气和神魂都在流失中!快去叫长老来!”
颛子抬起那张扭曲的面容,看向显然手足无措的女修以及那些负责保护他的人低吼道。
那女修显然被刚才还露出迷人微笑却突然像被恶魂缠身的颛子吓了一跳,可她毕竟还是有一定的阅历,立刻与其他人按照自己感知中的气息散开,只剩下两个人照看颛子。
“这气息,是你!齐晨!”颛子心中产生一股悸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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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齐晨无法保持坐姿,双手撑地间又喷出一口黑血,身体剧烈颤抖着配上那张冷汗直冒,神情痛苦的脸孔似乎在遭受严刑拷打。
陆臻琪也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向齐晨身上打出了数道法诀试图缓解齐晨的痛苦。
可她的心中仍是被一团疑云填满,“虽然在吸取气血时是会产生痛觉,但可也不会如此严重。我也检查过小晨的身体了,并没有暗伤。慢着,这是什么!”
在她的感知中,齐晨的体内出现了另一个气息,这股气息不是齐晨,却又和齐晨紧紧相连于一起,似融合,也似蚕食。
“臻琪姐,我的体内好像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气血、修为、神魂似的,但好像有隐隐和我有着深厚的联系。但在出现之后我的修为、神魂和气血就开始陷入混乱,完全不受我的掌控发疯似的要抹去那些突然出来的力量。”齐晨在身体传出剧痛间,口齿模糊地说道。
陆臻琪五指透着金黄色的火焰按在齐晨的后背上,皱眉说道:“的确如此,但替灵身仍在继续完成,还在吸取的气血,而且那些突然从你体内出现,属于另一个人的修为气血神魂也在慢慢被替灵身吸取。这是一件好事,可以拉上那个人来替你分担,再坚持片刻就行。”
在听到造成自己如此痛苦的缘由会在之后帮到自己,齐晨也暂时没有去深究的意思,继续忍受着剧痛,待那个替灵身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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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八字须的中年收回探向颛子胸口的手,眼神迟疑,“禁制由那个大人之手所造,又经我颛家温养数年。就算是发现都难,更何况如今竟然出现了逆转的情况。我的建议是应该终止联系,避免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颛子感觉体内的力量虽然仍在流逝,却已经被颛家这个长老遏制,只是流逝得极为缓慢,这种缓慢就连他自身不去主动吸纳外界斗气也能补充,但只要身体中这突然出现的流逝还存在,他就无法安宁定心。
他听到这位在家族长老之列也算是强者的八字须中年的建议后,坚毅地摇头,“如今的我虽然在整个幕国中也算是强者,青年一辈除了齐扬和何家那个怪人外就无对手。可也说明用来练手的人极为稀少。我离皇境起码还有数载年月,若想一气呵成的话,最佳的选择就是彻底融了他!”
周围的人都被驱散,只剩下他与这个长老在,所以他完全不掩饰眼中的贪婪和渴望:“他的血肉、他的神魂、他的生机对于我是可有可无。但他那出生那刻异象天降,注定成就非凡的资质,我将其称为决定了斗者的命格,我一定要得到。除了能将我的资质彻底跃升,称为四大家族中空前绝后的一人外,也足可令我称为幕国唯一一个在二十五岁之前成就皇境境界的人!再得到齐家必定会与我们颛家交易的龙魂,我能在大战前达到皇境巅峰,成为家族的顶级战力之一!”
八字须长老看着执念极深的颛子,即便他贵为长老,现阶段境界更是狠狠压制着颛子,可心中一样升起一抹羡慕的情绪。他知道对方达到皇境巅峰也只是极为容易的事情,不像他们一样需经历众多苦难。
可最多也只是羡慕而已,没有上升到嫉妒的地步。
只要攻陷君荣,破解诅咒,到时凭他们各自的资质以及历练,未必会输给这个几乎可以说道路平坦,几乎没有遭遇过凶险的青年。
他淡淡说道:“能站起来吗,那个大人回来了,让他替你看看。相信老大他也已经快将能跨越距离的禁制研究出来,到时你的第一个愿望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