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修不太高兴的说:“我在餐桌上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好,父亲都会说我的。”为什么事情发生在珺奚姐姐身上父亲就不计较了?
真是不公平!
顾易轲不在,安珺奚吃东西就豪放多了,她把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说:“对在意的人总会有更高的要求,你不知道吗?”
顾晋修想想也是,他立马就高兴了,“原来是这样,父亲对我期望很高,所以要求也高。”胃口也跟着好起来,他把牛肉吃完,开始吃鸭胸。
安珺奚摇摇头,这小子虽然常常装深沉,其实心里还是个小孩子,好哄得很。
两人用完晚餐后,安珺奚照例先给顾晋修辅导功课,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煮咖啡。
咖啡浓郁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安珺奚也给自己装了一杯。
何嫂紧张的走进来说:“珺奚,你等会上去送咖啡吗?”
“是呀,怎么了?”
何嫂说:“少爷今晚心情不好,我刚刚路过听见少爷在电话里骂人,你要小心啊!”
安珺奚问:“顾先生常常这样吗?”
“就是不常这样我们才害怕!”何嫂说,“我猜电话那头是我们老夫人,少爷每次跟美国那边通话心情都不好,你自己注意了。”
说完生怕安珺奚不上去送咖啡,要她们代劳,何嫂着急冲冲的走了。
安珺奚一阵无语,看何嫂这样子,似乎远远避开顾易轲才是正确的做法,毕竟她们待在顾家几十年了还搞不定顾总裁的脾性。
但是……想到今晚她差点摔破酒杯的事情,她已经做错一件事了,他特意让自己煮咖啡的,总不能不给他送吧。
安珺奚硬着头皮,端着咖啡走上三楼。
还在走廊就听到书房传出冷冰冰的声音:“二叔在南非待得好好的,如果他不满意,我可以安排他去南亚。”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易轲不容商量的说:“不要再提起她!”他安静了一会,冷淡的说:“他们想回来,难了,我不会答应。”
安珺奚脚步踌躇,很明显现在不是进去的好时机,这些顾家内部的事情她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她转身想下楼,看到丽嫂站在楼梯边对她挥手,让她赶紧进去。
安珺奚咬咬牙,走到书房门口,看到顾易轲在书桌前来回踱步,看得出心情很烦躁。
她空出一只手想敲门,顾易轲突然大喊一声:“除非他们不姓顾!”说完使劲把手机往门边扔。
安珺奚第一次看顾易轲这样失控,她吓得大叫,她手里的托盘端不稳,咖啡洒出来烫到她的手背,只能反射性的把东西往地上扔。
顾易轲扔出的手机恰好打中桌子上的花瓶,花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混着咖啡和杯子的碎片,地上一片狼藉。
安珺奚甩了甩自己的手,又放在嘴边吹几口凉气。
顾易轲回头,看到这情景脸上的表情更阴沉了。
安珺奚不知所措,她蹲下去收拾,“对不起,我……”
顾易轲大步过来,他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安珺奚失去重心,她站不稳,下意识的抱着顾易轲的手臂,脸上有几分痛苦。
顾易轲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左脚没有碰地,明显是因为他的鲁莽扭伤了。
她才刚刚出院,当然经不起他这样的大动作。
再看安珺奚穿着家居拖鞋,脚背和小腿都有玻璃碎片划出的伤痕,隐隐渗出红血丝来。
顾易轲低咒一声,一手环过安珺奚的腰,轻轻松松就把她抱起来。
安珺奚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她理清思绪顾易轲就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又旋风一样走开了。
安珺奚傻在那里,刚刚是不是错觉?
丽嫂领着两个女佣进来打扫房间,她看安珺奚被吓傻的模样,心疼说道:“我刚刚让你先下楼,你怎么不听呢?”
安珺奚想哭,“我以为你让我进去呢!”
丽嫂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默契感也太差了!“哎……算了,都这样了,我们先下楼处理伤口,看看你这伤的。”
丽嫂刚把安珺奚扶起来,顾易轲拎着一个箱子走进来,他问:“要去哪里?”
他坐在安珺奚对面,把箱子放在桌子上。
丽嫂看少爷竟然拿着医用急救箱来了,忙让安珺奚重新坐回沙发上,她伸手打开箱子,“让我来……”
顾易轲把箱子拉过去,“我来。”
丽嫂活了一把年纪,从没有今天这么蒙圈,“少爷?”
安珺奚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当然以为顾易轲在说客气话,“不用麻烦顾先生……”
“你们很吵。”顾易轲瞟了她们一眼,语气很不耐烦。
两个人不敢再出声。
顾易轲让丽嫂下楼。
丽嫂求之不得,叫上两个女佣带着地上的垃圾匆匆离开了,走之前用眼神给安珺奚默哀,让她自求多福。
她还真没见过少爷像今天这么反常!
顾易轲拿出药水,他伸手握住安珺奚的脚踝,把她的脚丫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安珺奚一阵热血涌上头顶,她浑身僵硬,“顾、顾先生……”
他抬眸看她,问:“很疼?”
微微低沉的嗓音很性感,听在安珺奚耳里却不是那么美妙,她心里在抓狂,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吗?
“不是,我今晚好像老是做错事,真的不敢劳烦顾先生你。”
顾易轲还当是什么问题,“是我让你受伤的,你不用自责。”
他用药水帮她清洗各处细小的伤口,然后涂上药膏。恰好今晚他没心情工作,这个女人能让他平静下来,让他有点事情做,他就例外做一回好人。
到此时此刻,他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并无什么不妥。
安珺奚不知道顾易轲的想法,她心里小鹿乱撞,不是说顾总裁生人勿近吗,看样子不像啊,这样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顾易轲突然问:“扭伤的地方怎么样?”
安珺奚还处于晕眩状态,她愣愣的问:“什么?”
“我说你之前扭伤的脚踝,疼不疼?”看她这个样子,估计是真的吓着了。
她平常不是蛮大胆的吗,公司的高管都怕了他,就她敢在他面前据理力争,怎么现在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