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心底里面为唐靖姿难过,但是,更加难过的人,是顾烟罗才对。
现在唐家的人几乎已经放弃了唐靖姿。
每个月除了从顾烟罗这里拿着钱,从来也不会来医院看唐靖姿,反正他们有其他的孩子,唐靖姿不过是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
南夏跟顾烟罗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
她侧头瞧着病房里面,有些难受的询问顾烟罗。
“唐靖姿……”南夏很是艰难才问出口,“医生说还有多少时间?”
顾烟罗用力的咬着唇。
“这几年我们几乎都是在找最新的药物给他,用药物来拖延他的生命,但是,医生说,迟早的事情。其实很早之前,医生就在劝我,让我放弃治疗。因为……”顾烟罗觉得自己也是狠心,她咬着唇瓣,“现在什么治疗都已经不管用了,他每天都觉得疼,难受,很多止疼药也没有用,所以医生只能让他睡着,这样或许才能让他舒服点。”
顾烟罗手指抓着南夏的手臂,肩膀都在猛地耸动。
“夏夏,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她闷声问,“唐靖姿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这样心狠,不让他死,就这样看着他受苦受痛,也不要放他离开。我……”
或许,她现在是跟在朗方玄的身边,可是,唐靖姿是她放不下的执念,对于烟罗来说,她是把唐靖姿当做责任,当做家人。
谁能够真的看着自己的家人就这样离开呢?
南夏忙去拍着顾烟罗的肩膀,“好了,烟罗,我明白你,这段时间就好好的陪着唐靖姿吧,嗯……”
“我知道。”顾烟罗用力的点点头。
但是就是这个时候,顾烟罗的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
竟然是朗方玄打过来的。
见到这个电话号码,顾烟罗的小脸上面不是期待,而是有些失落与痛楚。她虽然跟在朗方玄身边已经不少时间了,但是,朗方玄身边的女人从未断过,有时候,朗方玄还会带着其他女人回家。
所以,顾烟罗在拿到钱之后便买了自己的房子。
若是朗方玄有需要就可以去找她,但是,她不再去朗方玄的公寓里面。
不过顾烟罗还是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端,似乎有音乐声音传过来,落入进自己的耳中,不过电话那边又似乎有诡异的安静似的。
朗方玄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冰寒的味道。
“你在哪里?”
顾烟罗想着自己今天刚刚回来呢,朗方玄难道还这样关心自己,知道自己的行程所以特意来等着?让自己去伺候他?
“有事情?”顾烟罗的声音也冷硬了几分。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桑净慈的生日,每一年,朗方玄都会特意的为桑净慈准备生日宴会,为她准备礼物,只要上惊喜有什么事情,朗方玄一定是第一个前去关心桑净慈的人。
不管桑净慈是在哪里,做错了什么,朗方玄一定是先帮助桑净慈。
可以说,朗方玄是把自己所有的好都无所保留的给了桑净慈。
“顾烟罗,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别忘了,你就是我的一个附属品,我找你,你好像很是不满意?”朗方玄捏着手机,语气有些粗暴的吼道,声音里面也是浓浓的怒火,好像是要将人生吞似的。
“我……”
顾烟罗吞咽着苦涩。
外面的人,看着自己风光无限。
其实呢?
她只能用力闭上眼睛,暗暗地骂着自己,最后听到朗方玄道,“现在,立即过来找我。”
听到地址之后,顾烟罗掐断电话。
回头,南夏却是一脸担忧与愤怒的看着顾烟罗,“是朗方玄?”
“嗯……”
“烟罗,你……离开他吧,现在你已经能够支撑唐靖姿的医药费了,不要再继续浪费在他身上时间了。以后你还有自己的人生。”就好像,她能够离开商信言一样。
曾经,自己也以为自己不可能会离开商信言,可现在自己不一样也活的好好的吗?
“我……”顾烟罗难受的摇摇自己的头,她询问,“南夏,那你心里面真的能够忘记商信言吗?”
“……”一下子问住了南夏。
得不到答案的顾烟罗心里也明白了,她收好了脸上的难过,便是眨动漂亮的眼睛跟南夏说,“好啦,我过去看看,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改天吧。”
她拦车直接到了朗方玄说的地方。
这里是在上个世纪修剪的一座洋房,现在已经成为了私有,正好的就是在朗方玄名下。
顾烟罗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整栋别墅里外都散发着明亮的光芒,门口停放着不少的名车,不用想也知道,今天这里到底来了多少人。
朗方玄叫自己来……
是想羞辱自己?
毕竟,朗方玄羞辱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她虽然名气大,但是谁不知道自己的金主就是他。
顾烟罗定定心神之后,进去,巨大的水晶灯悬垂在房子中间,整个一口都是诺大的宴会厅,旋转楼梯低调霸气,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毯。
为了举办宴会,朗方玄早早地就请了厨房,还有服务生过来,几乎将酒店的人都搬过来了,里面还请了乐队来助兴,不难以想象,这个生日会到底多奢华。
不过……
里面今天却是出奇的安静。
顾烟罗站在人群外面,她个子高,自然有身高上面的优势。
一眼便看到了人群里面。
桑净慈今天打扮的尤其的漂亮,她今天的造型有些复古的味道,头顶上是一顶小帽子作为装饰,身上是穿着黑色的礼服裙子,脖子上也是昂贵的珠宝。
整个人显得高贵又大气,只是,她的面容很是羞涩。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发胶固定的头发,整个冷峻的五官全部露出,被明亮的灯光一照,更显得冷硬几分。
不过他的眼神飘忽,虽然是在笑,可是给人的感觉便是阴狠毒辣。
此时,音乐声停下来了。
桑净慈很是紧张的站在司徒晋的面前。
好像是很紧张一般。
“司徒晋。”桑净慈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她的眼神也是柔和再柔和,里面好像是一汪水似的,那样的轻柔,“我……你知道我的很喜欢你,虽然你拒绝我很多次了,但是,没有关系,这一点也不妨碍我,继续喜欢你,一直都深深地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