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波认真的回想着,陈灵秀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背叛表哥的事情?前世的记忆还浮现在脑海里,那个愿意用自己性命去保住李响的人,不可能会出卖他。
随后赵凌波坚定的讲着:“我嫂嫂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出卖我表哥的,除非?”赵凌波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只不过没有证据,她不敢说出来罢了。
“除非什么!”陆离好奇的问了出来。
近日总是觉得赵凌波有些奇怪,又说不出什么原因,只好作罢。
赵凌波没有直接回答陆离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讲了一句:“看来,我们要去趟江南了。”江南是陈灵秀的家,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就这样,陆离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轻轻的替赵凌波盖好了被子,离开了房间。
次日一早,他们两个就踏上去江南的路,陆离想等赵凌波伤势好一些再去,但是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
为了不掩人耳目,他们只带了富贵和含芳,让海棠他们两个守在家,为的就是传递消息。他们离开的消息,也就只通知了清河王爷和赵成。
生怕消息泄露,背后的人要是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长春宫里的纯妃,这几日也是寝食难安。
整个人靠在贵妃榻上,藐视着跪在地上的陆瑾,声音颇为刁钻的讲着:“这个赵凌波,早就看出她不是一个消停的人,还是让她钻了空子。”
说完以后,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陆瑾恭恭敬敬的回应着:“额娘放心,赵凌波掀不起什么风浪,半个月后,还是死路一条。”
突然,纯妃睁开了眼睛,拿起旁边的橘子就砸了过去,怒斥道:“你怎么就知道她掀不起什么浪?他们二人偷偷的溜出了京城,你可知道?”
“儿臣不知!”陆瑾心里咯噔了一下。
莫不是赵凌波他们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出去寻找证据!
陆瑾总是觉得,赵凌波会是他登上皇位的一个绊脚石,纯妃说的没错,得不到那就毁掉。
“告诉你,要是让赵凌波他们查出一丝证据,本宫唯你是问。”纯妃把责任和压力都压在了陆瑾一人身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瑾只好恭敬的拱了拱手,乖巧的回应着:“儿臣明白。”
事情差不多已经交代完毕了,纯妃也不想看到陆瑾的面孔,手轻轻一挥:“没什么事的话,就退下吧,本宫有些乏累。”
“儿臣告退,望额娘保重身体。”陆瑾关心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长春宫。
出了这个门,陆瑾青筋暴起,他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出人头地,到时候第一个制裁的就是纯妃,也就是他的养母。
马车里,陆离紧紧的抱着赵凌波,握着她冰凉的手:“放心,我们时间来得及,不出七日一定会到。”
赵凌波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紧张的神情缓解了不少。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含芳的声音:“公主,皇子,吃点糕点垫一垫把,这荒郊野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人家了。”
于是,含芳把之前备好的点心拿了出来,让赵凌波他们垫垫肚子。
赵凌波缓缓的拉开了窗帘,看了看外面,果真如含芳所说,一片萧条。而且如今正值初冬,即便四周有树木,却也都是光秃秃的,打眼瞧去,荒凉不已。
陆离捻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又倒了杯茶水递过去。离开京城也快一日了,水壶里的茶水已经变得温凉,不过眼下境况,也只能将就了。
赵凌波喝了些水,又将水壶递给含芳,轻声道:“富贵赶了一天的路,你送出去,给他喝些水。”
含芳闻言点头,拿起水壶撩开车帘走了出去。富贵余光瞥见她出来,拉了拉缰绳,速度放慢了些,生怕路况颠簸,将她甩出去。
“富贵公子,你喝些水吧。”含芳扶着马车边框,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罢了这才看向富贵轻声说道。
富贵闻言一笑,一只手拉紧了缰绳,另一只手空出来接过水壶。他仰头正欲喝水,却发现壶口木塞未拔出来。
含芳也发现了,忙帮他将木塞拔掉,这才又递了过去。
“多谢姑娘。”
言罢,仰头喝了一大口。
初冬时节,风打在脸上又干又疼,含芳不过在面前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直冒寒气。
她双手抱着胳膊,看向富贵道:“公子,马车里有披风,你可需要?”
富贵一愣,许久这才支支吾吾,笑着道:“不用不用,我们习武之人,身子骨好。”说完,又见含芳抱着胳膊,有些微微发抖,连忙道:“姑娘你还是先进去吧,外面冷得很,莫要着凉了。”
含芳闻言点头,又交代了两句,这才进去。
马车内,赵凌波窝在陆离怀中睡去,身上盖着厚厚的大氅,陆离从来都是考虑周到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下去。马匹长嘶一声,富贵勒紧缰绳,马车停了下来。赵凌波一晃,似是被吓到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陆离将她揽在怀中轻拍了两下后背,罢了这才看着外面的方向问道:“何事?”
富贵道:“主子,前面有家客栈,虽说简陋些,但总算是个落脚之处。”
陆离闻言掀开车帘,果然瞧见一家客栈,共两层,说简陋倒也还看得过去。没有什么生意,不过内外倒是灯火通明。大堂里面也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想来是过往的商人。
陆离放下车帘,看向怀里已经清醒了的赵凌波,轻声问道:“天色已晚,今晚便在此处歇息一夜可好?”
赵凌波从他怀中爬起来,打了一个寒战,点了点头。
三人下了马车,早有小二前来迎接。富贵将马车交到小二手中,吩咐他拉到后院好生喂养看管,罢了这才随着陆离等人入了客栈大堂。
“四位贵客里边请,请问是要住店吗?”一进门,掌柜的便迎了上来。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面善慈祥,让人瞧着也放心起来。
“有劳掌柜的,给我们两间房。”赵凌波看向掌柜的笑着说道。
掌柜的连忙应是,道:“四位楼上请,可需要用些饭菜,我们这里虽是小地方,可厨娘的手艺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