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大惊,连忙凑上前一看。糯米鸡白白嫩嫩的,看起来没什么异常。“郡主,这只糯米鸡看起来很正常啊。”她疑惑道。难道是里面的味道变化了吗?
赵凌波皱着眉头,“这糯米鸡的味道与之前不同,多了一种奇怪的药味。”含芳警觉起来,“是不是府里有人想要趁机对您下手?”
可是清河王府里的下人几乎都受过郡主的恩惠,是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便宜就答应给她下药的。赵凌波冷笑一声。
这个下毒的人也挺没脑子的,估计是只知道她喜爱美食,但是没有特地了解过她。不过这件事也只有含芳知道,赵凌波品鉴美食的能力极强。
不用说是一直给她做饭的小厨房师傅了,就算是去太和楼,她也能尝出哪几道菜是一个师傅做的。
“这府里有意对我不利的就一个人。”赵凌波放下筷子,让含芳把菜都撤下去。这一桌子菜她是不敢再吃了,一会儿得辛苦师傅再做一份了。
“是...表小姐?”含芳想到了萧云梦,怪不得最近她都没什么动作了,原来是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郡主让她被迫嫁给裴绪阳,对方怕是心里不知道有多恨她呢。含芳想到这里,“郡主,这菜需要奴婢拿给小厨房师傅看看吗?”她提着食盒。
赵凌波示意她把食盒放下,拿起盒子的筷子往菜里拨了拨,假装自己吃过几口的样子,顺带把糯米鸡挖下来几块。“一会儿你就和师傅说今日的菜很好吃。”
含芳会意,看来郡主是有心要治治萧云梦这个不安分的疯女人。她点点头,提着食盒走出房间。赵凌波马上躺上床把旁边的烛火都吹熄了。
她侧身躺在床上,眼睛却没有闭上。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师傅,郡主说今日的菜色不错,特别是是这个糯米鸡,鲜香可口。”含芳笑着把食盒放在师傅旁边,站在一个看不见的死角偷偷把盘里赵凌波割下来一些糯米鸡扔到泔水桶里。
师傅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折起来了。“郡主喜欢就好,这糯米鸡里的糯米今日我今日垫上紫苏叶蒸了好久...”师傅滔滔不绝地同含芳讲起了自己的做菜心路历程。
含芳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句,只见窗外一道人影闪过。
她估摸着应该就是萧云梦冷。王爷在她的院子里放了这么多守卫居然还是看不住她。含芳也很头疼,萧云梦就是个定时炸弹般的存在。
只要她一天没嫁出去,郡主就一天得不到安生。 她灵机一动,放下食盒,朝清河王的书房赶过去。
“含芳?你这么没去照顾凌波,跑到本王这里来干什么?”清河王还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含芳恭恭敬敬地把她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王派了这么多侍卫还看不住云梦?”清河王捋了捋胡子,急匆匆地起身。事关自己女儿,他怎么能不心急。“你确定那个身影就是她吗?”清河王严肃道。
含芳摇头 ,“奴婢不确定,但是有人在郡主晚膳里下毒是真的,府里头只有表小姐一人恨透了郡主,奴婢这才猜测那人影就是表小姐。”
清河王抿着嘴没说话,和含芳躲到靠近赵凌波床的一侧窗户那边。两人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黑漆漆的,没有人影。清河王狐疑地看了一眼含芳,正要开口。
含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正门口。清河王竖起耳朵一听,果然有响动。
一个人影窸窸窣窣地挪动到桌前,含芳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从正门走进去,让清河王在后面,两人可以一举抓住这个贼人。
清河王点点头,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他这回无论如何也得把萧云梦这个害人精好好惩治一回。
含芳假装刚从小厨房回来的样子,大步走进房间,点亮了烛火。里面的人一惊,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对赵凌波下手含芳就回来了。没办法,只能跳窗逃跑了。
贼人咬了咬牙,一步跨过赵凌波就想从窗户处翻出去。没想到床上的赵凌波睁开了眼,一把抓住那人的脚踝。她剧烈挣扎起来。
含芳不紧不慢地点亮了赵凌波床边的烛火。几人定睛一看,果然是萧云梦。赵凌波坐起来示意含芳押住她,别让对方跑了。
含芳抓住萧云梦的两个臂膀,赵凌波从床上下来。“没想到你还是贼心不死。”她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萧云梦冷笑一声。
“赵凌波,你害我这么惨,今日我势必要让你偿命。”烛火映照出她眼中的疯狂,她疯狂挣扎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伤了含芳制住她的双手。
含芳痛呼一声,松开了手,萧云梦朝赵凌波的方向扑过去。赵凌波险些避不开,但是她的运气极好,脚下的纱帐把萧云梦绊了个酿跄。她一刀刺在锦被上。
含芳捂着手,想要救赵凌波。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三人被声音吸引过去,清河王满面怒容地走进来。“本王让你好好在院子里呆着,你是把本王的话当做耳边风吗?”萧云梦看着清河王走进来,表情凝固了。
赵凌波焦急地查看了一下含芳手上的伤口,还好只是浅浅地划出了一条口子。她二话不说从床底下拖出一只小药箱。里面都是偶尔受伤时会用到的药品。
她找出个小圆罐,上次她擦伤了含芳就为她涂的这个。她用凉水打湿绢布,为含芳擦手,含芳低着头没说话。
要是刚刚那一下萧云梦没有踩到纱帐,那赵凌波的脸肯定不保了,她心里涌起一股惊慌。萧云梦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自己已经被抓住了,这下辩解什么都没用了。她瘫倒在地上。原本想着在自己离开清河王府的前一天可以报仇雪恨,没想到赵凌波早就料到了她的计策。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赵凌波陷害侄女,侄女现在不得不与裴绪阳成亲,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凭什么要只有云梦一个人受罚!”她不服气地大吼出来,把缠在自己脚上的纱帐撕个粉碎。
“哼,本王可没你这种不要脸的白眼狼侄女。”清河王夺下她手上的匕首,满眼都是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