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的嘴巴很硬,真的,我用手把他的脖子都抓得扭曲了,连呼吸都呼吸不了,但他就是一声不吭,我对他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可以退一步,李龙活你就活,李龙死你就死。”
泰山满嘴是血,估计是喉咙受伤了,他瞪着我,突然,他探手在靴子上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在我右手腕上划了一道,刀刃瞬间切破皮肤,在腕骨上重重的剐了一下,幸好我反应够快,将手臂拧转,刀刃只是在我手腕旁侧切了进去,否则这一下估计连手筋和动静脉都得一起被切断。
“你的骨头他妈的铁做的吗……”
泰山吼了一声,估计是震惊刚才那一下为什么没有把我的手砍断吧,反握着匕首就朝我扑了上来,左抽刺,前捅、侧划、横切,一次比一次狠,但是都被我一一躲开了,泰山像疯了一样,攻击变得毫无章法,只知道一个劲的冲,我甩了一下手上的血,回想着跟七仔搏击时候的感觉,猛地一记右勾拳打在泰山的耳朵下,将他的颚骨都打歪了,然后我又一记左摆拳打在他肩膀关节处,痛得他手上的匕首当场掉落,我心里很愤怒,真的,尽管泰山比我高大半个头,但是我右手撑在他背后,左手扣住他手臂,狠狠往后面一掰,只听到咔嚓一声,泰山这条跟成人大腿粗的手臂,瞬间就从肩膀处折断了。
“草你吗……”
泰山罕见的爆了粗口,他用两记甩腿把我逼退,然后拖着断手就地一滚,来到他那把信号抢旁边,胡乱地塞了个弹头进去,回头朝我脚底就打了一抢,只听到嘣的一声,我眼前立即煞白一片,强烈的震鸣让我耳朵嗡嗡作响,吗的,手抢也能打闪光弹,太他吗夸张了吧……
我骂了一声,担心泰山趁机下黑手,立即退后几步摆出防御的姿态,可是等了几分钟周围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终于,我眼睛从强光中适应过来,耳鸣也逐渐消失,打开手机电筒一看,就发现旁边的围栏上被人扣了个铁爪,一条钢丝绳笔直地垂落到下面的七八楼阳台,小马哥跳上围栏,狗脸朝下冷漠地看着,我捕捉着它眼里逐渐往前的视线,就明白泰山应该是跑远了。
单手攀绳往下爬,这个身手确实是了得,虽然他打不过我,但是铁鹰小队成员的实力,仍旧是毋庸置疑。
我撕开外套的袖子裹住手伤,站在阳台上远眺,在这栋高楼上面,确实可以看到远处繁华的闹市区,看样子泰山狙击我是早有预谋的,可惜的是没从他嘴里挖出有用的消息,实在太曹蛋了。
那把狙击枪还扔在旁边,我想了想,还是背了起来,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虽然管理得很严格,但平时用来防身还是很不错的。
我用外套把这玩意儿裹起来,带着小马哥走下大楼,离开这个建筑工地,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附近医院,约莫是晚上十二点左右吧,我在医院病房里见到了林雪,她伤得不重,只是磕到头了,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但是李龙却生死未卜,正在急救室里抢救,医生忙进忙出的,每次出来都是推着一整车沾血的布条,非常的吓人。
我和林雪在医院等了一整夜,终于,到早上六点半的时候,手术才结束,医生们把李龙推了出来,他胸口打着绷带,脸色蜡黄,还在昏迷之中,医生说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伤者并没有脱离危险期,肺叶被打烂了一半,连脊椎骨都裂了,能醒过来的机会非常渺茫,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心里很难过,真的。李龙原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但是他没有戳穿,反而还默默地帮我做事卖命……他确实是个好兄弟,一个千金难换的兄弟,我实在无法接受他醒不来的事实。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给陆清婉打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来了,我戴着口罩和墨镜,所以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她非常生气,看完检查单之后,一把就揪住我衣领,说白诚你个王八蛋,李龙都退掉你们的圈子了,你为什么还要把他拉回来?重伤垂危,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说白了就是病危通知书啊,他已经改邪归正了,他还有陈歌的妈妈要养活,要是他死了,你让阿姨怎么办?你说话啊,你还有人性吗?好好当你的富二代不行,非要当社会蛆虫,很威风吗?为什么躺在床上的不是你,你这个混蛋……
我看着情绪激动的陆清婉,沉默着,我知道我的脸色很难看,但是我没有理她,只是默默地来到走廊上,掏出手机给林斌打电话。
我冷漠的对林斌说:“叫上所有的人,在酒吧集合,今天老子要覆灭德叔和他的码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