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凌霄一头雾水,扭头看着年锦书,“你打我?”
“手滑!”年锦书虚情假意地问,“爹,打疼你了吗?”
“你故意的?”
“手滑!”年锦书皱眉,“实不相瞒,爹啊,再过三年,还魂铃就觉醒了。”
“你梦还没醒?”
年锦书深呼吸,只能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重来一辈子,或许不需要三年,还魂铃就觉醒了,她知道该怎么觉醒还魂铃。
年君姚说,“还魂铃是阿锦之物,何时觉醒,是否觉醒,她都不需要告知于谁,她若因还魂铃做出残害仙门之事,我年君姚一力承担!”
第33章 大哥算账
素川别院的事情成了一个谜,真要深究,谁都扛不住,年君姚回来得及时,解了宛平城一劫,众仙门逼迫年锦书,目的只想要还魂铃,哪怕是摧毁还魂铃,他们也愿意,可他们绝不敢和宛平城开战。
年君姚和凤凰城少主凤凉筝,东林堡的薛岚是结义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薛浩然又是一个宠弟狂魔。
凤凉筝虽不良于行,凤凰城却稳坐众仙门之首。
他是独子,无人取代,这一次因病整个凤凰城缺席宛平城论剑,可有年君姚这一层关系,他们不敢真正开战。
年君姚派门下弟子留在素川别院善后,宛平城论剑,仅剩一天,想来也不会再办,众仙门也没提出立刻归家,宛平城只能妥善处理,免得再生变故。
年家。
楚莺歌跪在大厅,粉腮带泪,楚楚可怜,“爹,大哥,我错了,我不该一时心急胡乱说话,差点害了姐姐。”
她一回来就跪在地上请罪,楚若雪在一旁又急又恼,却不敢说话。
年君姚端着茶杯,不动声色饮茶,不作回应,年锦书百无聊赖地挑着核桃吃,还分了一颗喂给白灵,两人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没心没肺。
年凌霄也很气恼,“就算你一时心急,也不敢胡言乱语,捏造谣言,你姐房里何来血衣?”
年锦书一边剥核桃一边赞同。
楚莺歌眼泪掉得更急了,“姐姐和白灵去了素川别院后,我想起姐姐没带芳菲,所以想去她房间为她带上芳菲,可一到房间就看到血衣,我担心姐姐所以赶往素川别院,爹,我没撒谎。”
“胡说八道,哪来的血衣?”
楚若雪欲言又止,全家上下老小,都没人敢在年君姚面前放肆,除了年锦书。
年君姚放下茶杯,淡淡说,“确有血衣。”
他一挥手,门下底子送上一套血衣,还有两块玉佩,年凌霄震惊地站起来,年锦书磕核桃,差点把牙齿磕掉半片,一脸懵然。
“姐姐,我来剥吧。”白灵丢了她磕坏的核桃,重新给她剥,白灵低头认真地剥核桃,不想面对她亲姐姐这糟心事。
年凌霄震怒,“你真的杀人了?”
“你看大哥理你吗?”年锦书把桌上一盘核桃推过去,眉目又冷又飒,“吃点吧,以形补形。”
“你要真被还魂铃控制杀人,你也不记得,着实也怪不得你。”年凌霄都没注意到闺女在骂着他,“君姚,这可怎么办?”
楚若雪见事情有转机,慌忙说,“霄郎,大公子,莺歌也是关心则乱,不是故意的,她还小,别让她这么跪着吧,地上多凉啊。”
年君姚神色没什么波动,年凌霄被她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看就心软了,正要点头答应,年君姚说,“爹,吃点核桃。”
年锦书拿过白灵剥好的核桃孝敬他,“爹,来吃点,我亲手剥的。”
年凌霄被转移了注意力,“从小到大,你连筷子都没主动给我递过。”
年锦书,“……”
*
无责任小剧场
年爹:女儿第一次主动剥核桃给我吃,真心酸,又感动。
白灵:爹,那是我剥的,你瞎啊。
锦书:别打扰爹自我感动。
莺歌:大哥,求放过,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锦书:你变心贼快啊,我上辈子看你和萧长枫恩恩爱爱很多年啊,你这人超善变。
莺歌:半斤说八两,你和表哥相杀多年,怎么突然相爱,你也很善变啊,姐姐。
锦书:我有苦衷,你不懂!
雁回:夫人,双修吗?
锦书:呵!
第34章 你为何要嫁雁回
年凌霄一边吃核桃一边问,“为什么锦书房里会有血衣?”
年君姚拿过玉佩,那玉佩也带了一点血迹,雕刻着九云山的九云鹿,他淡淡说,“若我没猜错的话,有人故意诬陷阿锦。我已派人去调查,这玉佩是九云山死去弟子的玉佩,且曾和阿锦有过节。”
楚若雪拍着胸口,“幸好大公子聪明,藏起了血衣和玉佩,不然百口莫辩。”
年君姚给年凌霄倒了一杯清茶,“有人一早就派人守着年家,通风报信,所以我才及时销毁证据,这一出戏唱得仓促,破绽极多,不难看懂。他们一心要毁还魂铃,只有坐实锦书罪名,才能销毁仙器。”
“可恶!”年凌霄盛怒,端起茶牛饮,“锦书这资质,也值得他们如此费心。”
“他们怕的不是锦书。”年君姚微微蹙眉,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擦,似在思考什么,一时沉默。
楚莺歌跪得久了,有些难受,又不敢起身。
她明明看到血衣,也不曾撒谎,大哥不会责罚她吧。
年凌霄问,“是不是九云山的人做的?”
“证据指向九云山,可未必是九云山,我们宛平城和九云山关系破裂,很多仙门得益,或许是有人在其中挑起是非。”年君姚非常谨慎,“不知内情,不做评价,此事算是过了,锦书,你的还魂铃觉醒了吗?”
年锦书摇头,“没有!”
年凌霄叹息,“哎,还魂铃瞎啊,为什么认你为主,要是认你哥哥多好。”
年锦书,“爹,若不是你从小在我耳边如此念叨,不下百遍,我也不至于和哥哥疏远多年,我怀疑你在挑拨我和哥哥的关系。”
年凌霄每次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想要动手打她,楚若雪一直给他暗示,楚莺歌还跪着呢,年凌霄又有点心软。
年君姚仿佛刚发现楚莺歌还跪在大厅,“莺歌,你是无心的,是吗?”
楚莺歌含泪点头,“大哥,我从小爱护姐姐,怎会故意诬陷她,伤害她,我真的无心,你相信我,看到血衣那一瞬间,我只是担心姐姐在素川别院受伤。”
年君姚从小看着三个妹妹长大,楚莺歌和白灵到年家时,年龄很小,他是看着三位妹妹长大,莺歌虽有一点小聪明,可自幼对锦书的确处处爱护敬重。
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察觉到楚莺歌处处针对年锦书,他也不知,他以为是小儿女之间闹情绪,没有深究。
可这一次楚莺歌却碰了他的底线。
“你们可以吵架,可以打架,也可以嫉妒,攀比,人之常情,可你们是处了十几年的姐妹。”年君姚看着楚莺歌,淡淡说,“莺歌,你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你心底最清楚,下不为例,去祠堂跪三天,不准吃饭。”
“是!”
年锦书心想从小到大,只有她被大哥罚跪祠堂,总算轮到楚莺歌,她内心有一点微妙的平衡,还没等她得意三秒钟。
年君姚问,“轮到你了,阿锦,我不在期间,你和雁回少主发生了什么事情,非要嫁他不可?”
第35章 订婚约
楚莺歌本来起身要去祠堂,听到年君姚的话,她脚步停顿,在侧旁听。
年锦书舔舔唇瓣,端过清茶润润嗓子,乌黑的眼珠子左转右转,期盼有一个人解围,谁知道全家目光都看着她,年锦书一杯清茶见底。
年君姚不紧不慢地给她再斟一杯茶。
他也察觉到有一丝不一样的地方,锦书变得沉稳些许,也不大笑了。整个人看起来又沉又冷,虽说她仍有一点小儿女的娇俏姿态,却很刻意。
印象之中妹妹总是毛毛躁躁,性子很急,又傻又直,心无城府,心里想什么脸上都写得明明白白,她是一个很好懂的女孩子,对你好,对你不好,清清楚楚。
如今虽带着笑意,却也有几分散漫沧桑,让他心里莫名酸楚。
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妹,曾经锦书如一张白纸,一看就懂,身怀还魂铃,人人觊觎,他总迫切地渴望锦书能成熟一些,稳重一些,别太单纯被人哄骗。
如今看她饱受苦难的沧桑,又心酸地想,她就简简单单地活着也挺好,不必经历人心险恶,不必遭人间苦难。
只要他活着,萧长枫就算觊觎还魂铃,也不敢辜负她。
“就……移情别恋。”年锦书修炼了一身撒谎不眨眼的好功夫,那是上一世十六岁时她绝做不来的事情。
楚莺歌咬唇,她真的喜欢表哥?
“雁回少主哪儿打动你了?”年君姚微笑问,“哥哥很好奇,你喜欢他什么?”
年锦书故作害羞,一脸红潮,“哥哥,你这么直接,我有点害臊。”
“不必害臊,你都当着众仙门大胆示爱,在家里说一说别害羞。”年君姚见招拆招,“你喜欢他什么?”
年锦书眼底一片清澈爱慕,灵动又漂亮,“长得……好看。”
她心里默默地把雁回骂了一遍,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竟就想到他长得好看一个优点,竟然都找不到一个正经的优点来搪塞哥哥。
死对头一点魅力都没有!
“男人长得好看,最无用处。”年君姚说,“不夜都衰败多年,门下弟子一年比一年少,且不夜都内曾发生过数次魔物作乱,流言蜚语不断,你嫁到不夜都,你想清楚了吗?”
年凌霄又炸,“你真是肤浅,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想嫁,人家未必想娶。”
“我非君不嫁!”年锦书沉声说。
少女慵懒地靠着桌旁,倔强又叛逆。
年君姚说,“莺歌,你该去祠堂了。”
楚莺歌一怔,“是,大哥!”
楚若雪有些担心她,跟着她一起出去了,白灵神色有些烦躁,低头敲着核桃,年君姚说,“婚事再议,你还小,此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