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事情告一段落,千叶草愿意让韩千雅到她家里住,也是一件好事。
“千雅,不用跟我客气,我说到做到,就这么定了。你去上课!别的我给你收拾。”千叶草霸气十足。
但洛川心里莫名别扭:“大表姐,你确定没有趁人之危泡妞?”
“滚!我和温蒂是一心一意的。”千叶草不客气的驱赶他。
“得,下次这点小事,不要再找我!”洛川胡乱琢磨着,看看时间,顺便到村委会一趟。
他很少到岗,还经常不在村里,多亏小村官郭自洁一力主持,村里的琐事不要他操心。
郭自洁身兼两职,每天都很忙:“村长,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才九点,你居然来村委会上班了?我一定在工作日志上记上。”
“什么态度?你该干嘛继续干,我不会帮你的。太纵容你了,我对你仁至义尽,你对我无法无天。”洛川板起脸来。
“真生气了?”郭自洁嬉皮笑脸给他揉肩:“我一直知道你对我好的。当初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是个酒店实习前台,你让我跟你回来当村官,短短几个月,现在有钱有车,买房子都不在话下。我一个还没拿到毕业证的小女生,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几块儿料?这不是一不和你斗嘴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嘛!”说着又有些失落:“我努力表现,就想吸引你的注意,可是你这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从来都没考虑过我。”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洛川坦白:“你是我的下属,还是我的铁哥们儿,我有心也不好意思下手哪!”
“我现在就把你当哥哥一样。”郭自洁抱着他脖子:“我认真给你说件事,卓旭对我表白了。”
洛川一拍大腿:“好啊,我就知道那个小子对你心思不正。”
“你会不会说话?分明是浪漫的事情在你嘴里怎么这么恶心?你是不是吃醋找茬招架?”郭自洁又羞又气。
他们的战火没有燃起,被一个外来的年轻人打断。
这人头乱蓬乱,气味难闻,身上沾着颜料,带着目空一切的架势,闯进村委会,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谁是洛川?给我站出来。”
洛川回头看,并不认得,却觉得这人和楚原有几分相像,猜测莫非是楚原的晚辈?
“我就是,你哪位?”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骗人!”来人报名:“我楚子风。楚原你知道吧?那是我爸。”
楚子风大学毕业待业中,本住在红莲市老家,昨夜听说父亲受伤,是连夜赶来的。刚找到父母的住处,听说了父亲楚原的霉运问题,再知道双亲要到白杨村找洛川帮忙,作为新时代青年的他完全不信,就觉得父亲是不小心而已,哪里有什么运道的说法,骗人的玩意儿。
制止父母不成,楚子风索性先赶来一步,就为了揭穿洛川丑恶的骗子嘴脸。
看这人冒冒失失,洛川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轻哼一声:“让你爸妈来!”不再理会。
“还让我爸妈来!骗子,你想从我家骗什么?”楚子风却不肯罢休。
他一口一个骗子,先让郭自洁恼了,她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一致对外却不含糊:“你有什么值得我们骗的?瞧你衣衫不整邋里邋遢的样子,你以为留个长头发就是艺术家,跟谁都高人一等?闯到别人的地盘,骗子骗子的叫,你爸妈没教过你教养吗?”
楚子风一时气结:“鄙人是长河美院的高材生,学的就是画画,我这是境界,你们懂吗?一帮眼里只有名利的俗人。”
“长河美院?三流院校而已。我省会云海大学的。”郭自洁傲然一笑,也不再理他。
云海大学是云海省的最高等学府,也是全国重点大学。长河美院,作为一个专业美术高校,确实比不上。
却不知他们的高校攀比,让洛川无地自容:呀呀的,太气人了,我大学校门都没进去过,这俩人肯定是在变相嘲笑我。在他眼里,楚子风就是个初出校门的愣头青。
楚子风却又有说法:“我就是告诉你们,我是受过教育的人,不会相信你们骗人的说法。今天就来揭穿你们的真面目。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这个破村子就是和我爸他们的餐厅竞争。你们不是对手,造谣个霉运缠身的名头。说不定我爸的事情,就是你们暗害的。”
“你可真敢说!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诽谤?还受过教育的人。是不是世人皆醉你独醒?”扯到村里的事情上,洛川正式接招。
楚子风毫不谦虚:“没错!我将来会是万众瞩目的大画家,你们这些不入流的村氓,竟然妄图蒙骗我。我一定要让你们无地自容。”
“就你还万众瞩目?还画家?”洛川拿出口袋里的被撕烂的那张画:“见过没?你还画家?”
楚子风到底是专业人士,判断力是有的,一下子被这“破”画吸引:“这是……”他明白,这张画无论线条、还是色彩,都是上等作品。尤其是画上那巨兽,张开大口意图吞天的架势,直接冲击人的心灵。
洛川一笑:“年轻人,你嫩多了,别在这里得瑟!就你块儿材料。我骗你都算看得起你。让你家大人来说话。你不够格!”
“我……”楚子风的气势明显弱了:“这幅画好又怎样,被撕烂了根本不值钱。”
“还说我们是追逐名利的俗人,你先往钱方面扯,谁在追逐名利还用我说吗?”洛川语气凌厉:“我从头开始一直在提醒你父亲,告诉他要倒霉,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他解决,我要他什么东西了吗?他不相信,现在出事了,自己想找我帮忙。你也知道他是我的敌对方,我没有见死不救,让他过来找我,他愿意来,有什么问题?”洛川步步紧逼:“年轻人,世界上你不理解的事情多了,你要想在我面前显摆优越感,我建议你去把华夏数千年的文明国粹糟蹋成恶心的行为艺术,我说不定会多看你一眼。就一眼!”
“好!”郭自洁疯狂鼓掌:“村长,你认真的时候还是挺有水平的。”
楚子风到底是年轻人,近乎气急败坏:“你凭什么说我,你就是一个村长。你能有什么能耐?我就是不信你,你要能纠正人的运气,你咋不当大官呢?”
洛川眼中金光闪过,摇头笑道:“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昨天晚上吃的是羊肉泡馍,早上喝了一杯豆浆,左边口袋里有两张卡和一百块钱,是九十九块零钱加一个钢镚,右边口袋里一把钥匙和一个开了口的避孕套。我不关注你可能的特殊爱好,就是纳闷:只穿一只袜子能凸显你未来画家的身价?还是十几天没换的内裤能让你更贴近生活?”
“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楚子风连连后退。
洛川给他白眼,神目术的透视功能除了不能随意窥探异性,什么看不穿:“用得着吗?孩子,我以前也是不在意外表的人,时间长了,才发现,大家都很忙,谁有工夫透过你邋遢的衣着去发现你的内秀?你以为你是宇宙焦点,谁都得关注你?收拾的干净点也是对别人的礼貌。给你个建议,把你收拾干净再来。”
楚子风狂叫一声,一拳打过。
洛川没有躲闪,受他一拳,反正连挠痒都算不上:“图穷匕见,你真是受过教育的人,我对你说真话,你对我动拳脚。你父亲的事,是我自己多嘴了。你怀疑我,我也没理由死命倒贴着给你父亲帮忙。我又不贱!”
“干嘛打人?”郭自洁怒目。
“没事,连你的力气都不如。”洛川拨打了楚原的电话:“楚师傅,很忙,你的事情我没空处理了。”
楚原夫妻俩小心翼翼的开车,才刚到村口:“洛村长,我们这就到了,咱不是说好的吗?”突然惨叫一声:“哎吆,疼死我了,说话也咬舌头。洛村长,我真是倒霉透顶了,你不能不管啊。”
“你儿子了不起!他刚打我!”洛川挂了电话。
楚子风的手机马上就响了。
“儿子,你干了什么?”楚原大骂。
楚子风吼叫:“爸,我就不信了。哪有什么霉运,我们用不着他!他就是个变态跟踪狂。”他被洛川刺激的抓狂,出门就走。
“喂!我等你在我面前掌嘴。”说完,洛川坐在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一把拉过郭自洁:“怎么样?帅不?”
倒在他身上的郭自洁乱打:“放手了,我决定答应卓旭的追求,以后我的便宜不再给你占了。”
“最后一次机会啊,让我多占点,留个纪念。”
“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