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不止一次遇到色厉内荏的人,还总结出来,这种人就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能欺负的住的绝不放过,欺负不了就马上认怂,择机报复。但他觉得和高山不会再打交道,压根不当回事:“现在想起来做文明人了?她们也是人,给她们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高山说的很生涩,他想不起想上次说这三个字是什么时候,内心莫大的屈辱。
洛川撇嘴:“诚意呢?小时候没学过礼貌吗?”
高山脸上肌肉扭曲,弯腰九十度:“两位美女,对不起!”再看向洛川时,心中欲冒火,却不敢有丝毫显露。
“走吧!以后学乖点。”洛川耻笑。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高山临走一问。
“想找我报仇?记好了?我叫洛川!”洛川自报家门:“枫林县白杨村洛川,别找错了人。”
“是你?”高山内心一喜,脸上如常:居然是那个洛川,这倒有意思,刚去枫林县和小弟玩了他一手。一下子轻松了不少,甩起大步离开,明天要他的命,最好半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才过瘾。
“柳姐,你没事吧?真是抱歉破坏了你的好事。”李凤莲问。
那柳姐一手捂着脸,一手点点她胸口:“咱们姐妹,没什么大不了。”瞥一眼洛川:“小凤,这帅哥是个纯爷们,你今天有福了。明天给姐妹儿讲讲!帅哥,改天点我啊。我先回去了。”
洛川大囧,不过很奇怪:人间仙境的女孩们挺讲究内部团结哪。这是什么经营模式?绝对是行家手臂。
“你还走不?”李凤莲笑着问。
洛川无所谓:“反正还没找住的地方,跟你去看看吧!”跟着她上楼。
进入人间仙境的顶级豪华间,古怪又好闻的味道先冲进鼻息,来自一个正中案子上的一个香囊。
扫视一圈,先不说是不是顶级的享受,先让他大开眼界。
“这个椅子是做什么用的?这么古怪?”
李凤莲笑着褪去身上的薄纱只穿着内衣,半躺在特殊用途的椅子上给他做示范:“这样子很省力气,高度也可以调的。”
“这都谁发明的,一定是智慧用错地方了。”洛川兀自摇头,又看到新奇的:“手铐?皮鞭?木马?这不是刑具吗?”
李凤莲自己过去带上,娇笑:“你想不想试试?你应该对我有恨意吧?今天随你。”
受难美人的形象更刺激人的兽欲,洛川艰难的平息欲火,说起正事:“你够了。我问你,你怎么到这里的,还变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那“刑具”是棉质的手铐,呈大字锁着人的手脚,戴上容易,却需要外人才能解开,李凤莲挺着傲人的身姿:“我现在挺好啊,再说,我们早过去了,你该不会想跟我谈感情!”笑的很开怀:“你真是没见过世面,婆婆妈妈的。男人到这里就是开心的,怎么让人开心我们怎么玩呗。”
洛川试着问:“你真的心甘情愿?真的没有人逼你?”
“瞧你说的,你是不是嫌我做这个,其实这行没你想的那样不堪。都是讨生活嘛!”李凤莲有几分庆幸:“我们家没法在村里待着,离开村子后,也不知道往哪儿去。当时刚到市里,一家三口,在火车站将就了几天,你不知道其中的心酸。”又有些苦笑:“我是山里出来的,没学历,没技术,什么都干不好,连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那几天都是饿肚子。然后就遇到了娟姐。”
说起王文娟,李凤莲打心里感激:“当时娟姐刚离婚,出去散心旅游回来,一眼就相中了我的潜力,为我介绍了这份工作。刚开始我真的不习惯,在培训课上老是挨骂……”
“你们还有培训课?”洛川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了。
李凤莲很自豪:“当然,我们是正经的生意,服务质量是要评分的,要不然你以为十大头牌是怎么来的。有专门的教练,教了我很多东西,但是很严格,都是娟姐的鼓励,我才圆满完成了培训。哎……我都这样了,你是不是就想聊天?”发出几声诱惑的声音。
“这怎么像被洗脑了一样?”洛川越来越觉得其中有问题。
“什么吧!我们又不是传销。”李凤莲辩解着:“我们靠本事赚钱,是多好的事情。这里可不是只像我这样没文化的人,还有很多高水平的女孩都是我们的同事,我要被洗脑,难道她们也是?”
洛川无言以对,失神的喃喃:“现在村里越来越好,全村开始翻修了。”可村里正当的事情,以及他坑蒙拐骗来的家底,为什么在李凤莲面前没有一点底气呢。
“哎,你找我叙旧来了呀?要是不喜欢这样,就把我解开吧。你的思想就是太老套。”
“咳、咳!我昨天夜里在拘留所待的,今天有点累。”洛川自认一向顶不住诱惑,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拿昨夜的经历当借口,帮李凤莲摆脱受刑的姿势。
李凤莲很善解人意:“没关系的。我给你按摩按摩,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陪你。”
“可不可以不要碰我?”
“不行,我们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洛川对王文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偏门的行当,竟然被她制度化管理,真是人才,“员工”们还对她极为信服,心甘情愿,怎么做到的,这才是真正的邪教。
李凤莲骑在他背上,轻柔的按摩着。
或许是她的手法太好,洛川发出轻微的鼾声。
李凤莲渐渐停下动作,拿起洛川的脏衣服丢进了洗衣机。这都是“公司”的服务项目。
看着水流的旋转,忽觉的好笑:如果没有这么多变故,她或许和洛川早成一对儿了。可是也没有现在的好生活了。然而为什么又有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的感觉呢。静静的爬上床:多少人碰过我了,只有这个曾为我不顾一切的傻瓜还在尊重我。
洛川少见的做梦,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他梦见孟河、孟河,梦见邢闵正、邢义,梦见村里人,也梦见自己,还有他见过的所有人,不管认识的,还是叫不上名字的,每个人都在冲一个方向叩拜。那方向没有别的,只有两个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金钱”。
所有人都是金钱教的脚众。
“金钱”忽然倒塌,所有人措手不及,连他也无法逃脱。
一时惊醒。
别样的舒服游遍全身。
李凤莲浅笑:“不是我想偷袭你,我们所有服务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洛川心中忽升起无法释放的暴虐:“是沉迷,还是觉醒,这是个抉择。如果逃不脱,那就不逃了。”翻身压下,心中阴暗面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