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低着头,和他父亲孟河,都面容憔悴,满眼血丝。
这几天夜里不敢睡,白天睡不好,父子俩精神差到了极点。
赵芳云还是跟着父子俩到他们家里看看。因为她太闲了,在县城她有忙不完的工作,在村里根本没有案子让她查。对这父子俩的满嘴胡话就当是打发时间吧。
“警官,是真的闹鬼,一到夜里就有,有好几个不同样子的。每次都从大门口开始。”
孟河形容着恶鬼的容貌。
赵芳云疑惑,这两人说的恶鬼形象的怎么那么熟,好像在电影里看过。
这是真的闹鬼?还是有人作怪?还是这俩人在说谎。她决定一探究竟,守在院门边。
洛川已把孟姓人完全从孟河这边分化,本是不用再吓唬这可怜的爷俩的。但是,他浑身精力无处发泄,就当消遣了。
正要施展镜像术,从呼吸到心跳声中,听到孟家的人数不对,里面有三个人。有一个人是在门口。
难道父子俩找人做伴?那也是白送。
在大门外悄悄在门里投放个食尸鬼的镜像。
“又来了!”孟家父子赶紧关好屋门。
“真的有鬼?”赵芳云胆色很正,却更觉有问题:“这是鬼吗?怎么像一个老战略经营游戏里的角色形象?肯定有人在捣鬼。是用什么手段弄出来的呢?”
猛地拉开院门。
洛川正靠在老孟家院门上乐呢。一个闪身,差点摔倒。
“你!”洛川和赵芳云同时发声。
“哈哈,是芳云哪,这么巧!我睡不着散散步。”洛川嬉笑。
“闹鬼的事,都是你干的?”赵芳云好气又好笑。她知道洛川和孟伟之间有矛盾。
“怎么会?我还没死呢,什么鬼不鬼的,你别咒我。就是睡不着。走了!”
“你好歹也是个村长,也不怕造成不良的影响。作案工具呢?”赵芳云不打算为难他,只想着把作案工具没收。一是孟伟给她的印象太差,二是洛川为村里忙碌的样子她都看在眼里。
村里的工作,有时候人情大过法理。几天和村民接触下来,她在学着改变自己一板一眼的风格。
“什么东西?什么作案?我怎么听不懂?对了,孟叔,我通知一下,明天开会选领导班子、分地。拜拜!”洛川跑了。
“你的村务我不管,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做,你站住,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快给人道歉。我认真的,你能不能认真点?”赵芳云认为自己要求的惩罚已经足够轻了,但洛川只顾跑,她哪里肯放过,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案子。
在洛川看来,赵芳云想主持公道是职责所在,但让他道歉就过分了。两人你追我赶的走了。
屋里的孟河父子气的头上都要冒烟了。不管洛川用了什么手段,承不承认,闹鬼肯定就是他搞的。他们这几天又是磕头,又是祷告,又是忏悔的,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居然都是洛川害得。
孟伟也想起:“我应该早想到的,他会变戏法。”
赵芳云一走,父子俩再没了唯唯诺诺的可怜相,恢复了往日不可一世的神态,孟河在自己家里气急败坏的狠摔狠砸:“洛川,你太过分了。王八蛋,明天分地?你分个屁,到时候让你知道厉害。”
打电话叫村里本家姓孟的:“是洛川在我家装神弄鬼,你知道吗?他明天就要分地,你们准备好了吗?”
连问几人,对方都是含含糊糊:“是吗?好的,没问题,那就按计划吧。”
反应不是很强烈啊。孟河以为是天晚人太困,没有细想。
又一个电话惊醒正做噩梦的县长邢闵正,汇报了情况。
邢闵正来了精神:“明天我会安排人准备好,你那边只要闹出事,我就让抓人。记住了,千万不要扯到我和小义身上,否则大家一起倒霉。”
挂了电话,孟河不满的嘀咕:“好处大头都让你得了,我们给你当枪使,还怕连累到你。”但邢闵正这么重视,倒让他意外,不知洛川手里捏住了邢闵正什么把柄,让他这么重视。还好自己没把柄落在洛川手里。
孟伟更怒不可遏,他被洛川吓窜两次了,上一次是装僵尸,这一次是闹鬼,现在稍微紧张点,他就觉得扩活肌无法自控,用奇耻大辱来形容已经不足以来形容,简直是人生污点:洛川,你个傻子太可恶了。
找到一包强力泻药直奔洛川家。
洛川还在被赵芳云批评教育没有回来,家门也没关。
孟伟一股脑把泻药倒进了他的老板杯里:“闹死你个王八蛋!”
次日,一大早的广播站里,就回荡着林彩依甜美的嗓音,通知的是早上九点在村委会开会,每家至少来一人,必须有人到场,自带板凳。
大家都已得了消息,知道开会要干什么,几乎都很积极的赶来了,有人还帮忙布置场地。
洛川端着老板杯,颠颠的到了村委会。
“小川村长,咱们真的要重新分地了?”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娘问。
洛川笑着:“当然,还要选举领导呢。要不给你选个媒婆总指挥?”
“瞧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净瞎说,有这样的官吗?”
虽然昨夜被赵芳云批评,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所有事情,都按自己工作思路,一步一步的进行着。
林彩依作为敬业模范,因为分地方案,愁得一夜都没睡着,这是洛川给她的任务。一见洛川进门,噘着嘴求助。
“村长,马上就要开会了,我还没有分配好。绝对公平是没有的,有的地好,有的地差,还有的离村子比较远,到时候肯定还是有人不满。”
洛川先问:“有什么吃的?”
林彩依给他一桶泡面。
泡好面,又给自己的老板杯里倒满水。洛川笑笑:“这就搞不定了?动用高科技吧。”
“什么高科技?”
“抓阄!”
林彩依笑着捶他一拳:“抓阄算什么高科技?”
“你把地块编好号,让人抓阄,谁抓到哪块就是谁的,是他们自己运气问题,怪谁去?”
“也有道理。这里面牵扯了复杂的概率学运算,对每个人都机会公平。还是你有学问。”林彩依已经发现,只要夸洛川学习方面的好,他绝对飘飘然。这不,乐得都看见后槽牙了。
洛川笑着把水杯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