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泽,他不悦的说:“许草?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妖修?你和妖修……”
“陆少掌教不认识他?”许草抓着那名妖修对陆泽说:“可这个妖修说,是你指使他夜闯太一剑宗,将苏凡衣引出来,揭露她半妖之身的呀。”
“就是他!我全都坦白了!真的是他告诉我,苏凡衣是半妖之身,被我兄弟发现,就杀了我兄弟灭口!”那妖修急的忙喊道:“是他放我进来,让我引苏凡衣来这里替我兄弟报仇的!我发誓我一句谎话没说!”
封掌教猛地看向了天墟门的顾掌教。
这下轮到顾掌教脸色发白了,他忙说:“信口雌黄!”
所有人纷纷朝湖边走进,盯着那湖面上的幻影看。
只见许草面向着陆泽,忽然叫了他的名字说:“陆泽,对我说实话。这名妖修所言是不是真的?”
陆泽猛地僵在了原地,张开口,面目一点点便的狰狞起来,仿佛压抑着,却又压抑不住的说:“是,他所言是真的。”
湖边哗然。
苏衾瞧着那湖面,惊讶的用手指磨蹭了两下镜子,言令术?阿茕这一世,已经修到了言令术?已经将言令术修到,可以控制结丹终期的修士了?
阿茕……修的这样快,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如前世一样了,她会进入化神期,再去渡劫吗?
苏衾的眉头皱的松不开,她成长的这样快……
湖面中许草再问他:“陆泽,你与妖修勾结,这样陷害苏凡衣,是恨她想要毁了她吗?”
陆泽忽然愤怒起来:“你胡说!我没有想毁掉苏凡衣!我怎么会想毁掉苏凡衣!毁了她我还怎么利用她拿到太一剑宗的剑诀!成为太一剑宗的继承人!”他表情狰狞的可怕。
旁人看不出来,苏衾却是再清楚不过,这是言诱术,当初他与阿茕一同修幻术与言术,对两种禁术了然于胸。
阿茕好聪明,知道言令术对修为要求太高,她成功一次已是难得,竟又专用了言诱术,打乱了对方的阵脚。
她似乎,言令术修为不高,言诱术却十分的高。
苏衾想起,他痴傻之时,她对他用的言诱术,敢情当初是拿他来练手的?
第49章 (一更)情敌见情敌……
——[您的[言令术]升级,目前可生效的等级为结丹期修士。]
——[您的[言诱术]升级,目前可生效的等级为化神期修士。]
绪茕听着陆泽自爆,爽的一塌糊涂,言令术原来就是bug的存在!怪不得它是禁术啊!这要是修满级了,多么的可怕!
但她也发现了[言令术]术的限制,它不如言诱术那样可以随便灵活的使用,它的成功率也很低,而且系统警告过她,一旦言令术失败,对方心理有了设防她的其他【言术】将很难再生效。
所以在用[言令术]时要猝不及防,在对方没有心理防备的时候使用,一旦生效对方有了察觉,第二次使用就不太灵了,可是第二次接上[言诱术]百分百灵光!
就像她在命令了陆泽说实话之后,立刻用言诱术反问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害死苏凡衣,他下意识就会反驳,他不是想害死苏凡衣只是想利用她,因为他心里还想着要攻略苏凡衣。
她真是太聪明了!
绪茕忍不住夸自己,她已经渐渐摸出了【言术】的使用方式,[言令术]像是大招,你用一次之后就会读条,你要攒着修为,在至关重要的时候一击必杀。
其他时候用[言诱术]最合适。
“还在狡辩。”绪茕冷笑一声,又叫他:“你和妖修勾结,将苏凡衣引到这里来,早就埋伏好了遍地毒蛇来做陷阱,陆泽你难道不是想让她死?”
陆泽脑子全是乱的,有无数的声音挤进他的脑子里,他无法思考,只能听见她的声音,条件反射一般的否认:“闭嘴闭嘴!我没有想要她死!这毒蛇只能让她现出半妖之身,我只是想用毒蛇把她逼到绝境再来救她!让她完全信赖我!不然她那么傲气怎会愿意屈居瑶光之下!”
哇靠,她是没想到陆泽的自爆能如此精彩,天墟门的掌教有没有在看?
系统:[您已领悟【言术】精髓。]
绪茕爽的挑眉,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牛批的大发。
陆泽一说完,不止苏凡衣脸色黑下去,连他自己也慌了,他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症状是中了蛊术!这和之前绪茕对他使用的幻术一模一样!
可眼前这个人,这个人……明明不是绪茕?!
“你是谁!”陆泽疯了一样,丢下苏凡衣朝绪茕冲过来,他要杀了她,杀了她!
“小心许草!”苏凡衣急喊一声,却见许草不慌不忙的掌心一展,一把发着白光的剑出现在她掌中,她连躲闪都没有,只是丢开妖修,双手握剑朝着陆泽的劈过来的剑,猛地斩下。
一阵剑光爆现而出,卷裹着一股灵气几乎将苏凡衣震倒在地。
这灵气……绝非是炼气期!
苏凡衣惊的从白光之中看许草,她的灵气已经完完全全将结丹终期的陆泽压倒,许草她的修为……竟是在结丹终期之上吗?
“你隐藏修为混入太一剑宗!你以为自己能脱身!”陆泽垂死挣扎。
绪茕猛一用力,剑气直接将陆泽压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看着陆泽笑低低说:“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逼我上大号,我就只能成全你了。”
她抬手将耳垂上的灵石耳钉摘掉,原本她不打算用绪仙祖来装逼……
灵气从她周身爆涌而出,潮水一样散开。
苏凡衣在白光之中看见她的黑发、衣襟被拂动,她的面貌像是被风吹开的神像一般,渐渐变成了另一张脸,一张如骄阳,如孤月一般的脸,她无法形容出那张脸,只觉得……高不可攀。
许草竟是元婴期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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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外的湖边,惊呼声比林子里的树叶还要纷乱。
在场的掌门人无不惊骇的,“绪仙祖!她是……绪仙祖的转世?!”
“许草竟是绪仙祖?”
“真是绪仙祖??”
“怎么会是绪仙祖……”
就算是封白他们这些弟子们,不认识绪仙祖的样貌,却也听过绪仙祖的名号,惊的不敢开口说话。
在场的只有已经知情的封掌教没说话,其他掌门都在心虚在选拔大典上,曾经……曾经险些污蔑了绪仙祖。
而天墟门的顾掌教盯着湖面,比任何人都要崩溃。
却有人低低说:“绪仙祖的转世的元婴期,那后山中那股化神期的修为从何而来?”
封掌教也疑惑,除了苏衾和绪仙祖,今夜……有几位高人来了太一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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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之中,沼泽旁,陆泽看见绪茕那张脸呆滞了几秒,他几乎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人是绪茕,曾经那个普普通通的绪茕……
她的样子又变了,距离他上次见她时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光芒万丈,比苏凡衣更美……
他勉强从她的脸上、眼睛里看出曾经她的模样来,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绪茕?”
她挑眉对他一笑,那样的神采奕奕,是从前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绪茕也是你叫的?”她的灵气压的他毫无挣扎之力。
她竟已是元婴期……
他跪在泥泞的地上,第一次发现什么是等级碾压……他在这一刻,别说反击,连挣脱也做不到。
他忽然暴怒至极,盯着绪茕一字字咬牙低声道:“绪茕,你以为你一再破坏我的剧情,你就能翻身吗?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你的姓名!你这次是得逞了,但是你也毁了苏凡衣!全天下都会知道她是半妖之身!谁也别想脱身!”
“是吗?”绪茕看着他低笑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这个渣男毁掉苏凡衣吗?不,你不配。”
她轻飘飘的告诉陆泽,“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姓名,那我就写上我的姓名。”
她再一用力,将陆泽整个人压倒摔进泥浆之中,收剑扬声道:“司微始祖,你要找的雪皇蛇后裔,我替你找到了。”
林子上空一道白光,惊鸿一般飞窜盘旋,从漆黑的夜空中钻入了林子里。
所有人仰头看见一条白色的巨大雪蛇,如同蛟龙一般,盘旋在夜空中,沼泽之上,那条巨大的雪蛇额头之上有一抹红色如火焰一般的纹饰。
“雪皇蛇!”湖边有人一眼认了出来,惊的抽了一口冷气,原来那股化神期的修为,来自于雪皇蛇……
今天是什么开天辟地的日子,竟然连雪皇蛇也现身了!
封掌教这下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看着盘旋入林的雪皇蛇,内心一阵阵震颤,雪皇蛇该不会也是为了绪仙祖而来的吧……
只有苏衾觉得奇怪,司微如今不是在渡劫吗?况且司微那条淫蛇的修为早在化神期之上,这些老头子修为不够感应不出来化神期之上的修为,他却是感应的出,这条“雪皇蛇”的修为只是化神期而已。
最奇怪的是,司微几乎从不轻易用雪皇蛇现身,据他所知,司微以雪皇蛇的原身出现,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还是在十分重要的时刻,这次这么轻易的以雪皇蛇原身出现?就为了一个苏凡衣?
不对,这不对。
湖面中的阿茕忽然看向了他们,仿佛在对他们说:“该不会还有人不知,司微始祖的原身是雪皇蛇上神吧?”
说的如此可以,阿茕……该不会是让她的那条小雪蛇装的吧?
苏衾看着湖面中的阿茕,再看那条“雪皇蛇”盘于山顶,只将巨大的脑袋探入林中,闭着眼睛轻轻嗅了嗅阿茕,眉头便重新皱紧了,到底是谁?
湖面中绪茕对陆泽,也是对围观的众人说:“你没见过雪皇蛇一族,将神种雪皇蛇后裔错认成半妖之身,本不算错,但你竟然愚昧到以为天下人都和你一样分不清半妖与神种?”
湖边的诸位掌门人各个臊的不敢开口说话,谁能想到身为上古神种的雪皇蛇,竟然……竟然还有后裔?且是人身蛇尾……
从未听说过司微始祖有后裔一说啊!
别说他们,连封掌教也惊的呆愣在原地,满脑子全是:绪仙祖在说什么?绪仙祖怎么敢这样胡说八道,给司微始祖错认后裔啊!明明凡衣只是普通雪蛇的后裔!哪里是神种雪皇蛇的后裔!雪蛇和雪皇蛇那可是差着一个神脉的!司微始祖会同意??!
可绪茕完全镇住了陆泽和其他掌门人,她半真半假的说:“当年是司微始祖闭关之前,将他的后裔交托给我,让我务必保留雪皇蛇血脉,可我那时也要轮回渡劫,便只好将他的后裔交托给了太一剑宗的掌教师祖,请他代为抚养,为了避免惹来祸乱,让他隐瞒着这孩子的身世,等他日司微始祖出关,自会来寻,没想到被你这等愚昧的小人算计利用。”
陆泽躺在泥浆之中,脑子彻底傻了,这怎么可能?苏凡衣怎么会是雪皇蛇后裔?她明明只是雪蛇和人类生下来的半妖之身……怎么可能和书中的剧情不一样?是绪茕在作假!一定是她在作假!
绪茕却不理会他,气定神闲,装逼装的得心应手,“也好,就趁着今日,让天下人知道,苏凡衣是何身份。”
她叫了一声:“阿衾。”
湖边的苏衾,展开了眉头,一面觉得阿茕就是让他来跑腿,一面又对她公然叫他阿衾十分的受用,让他们都听听,阿茕与他的昵称。
他抬手一挥,将这山中的结界破除,眨眼的功夫就将这一群老老少少传送进了林子里,沼泽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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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人全齐了。
陆泽看见突然出现的那群人,脸色一下子如死灰一般,他甚至连问也不用问,就知道中了绪茕的计,刚才他说那些话……绪茕绝对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原本绪茕早就全部打算好了,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绪茕……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心机了!
“还要多谢陆泽把诸位掌门人全惊动聚起了,免的我还得亲自去请。”绪茕看着脸色都不怎么好的诸位掌门人,慢慢笑着说:“方才的那些话诸位都听到,听清了吧?”
他们望着她,没一个敢先开口说话的。
绪茕负着衣袖又问:“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