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四周看都能知道她这样的情况是逃不走的。至少能给她两天的时间来想办法或者找到出路逃出去。
第二日晚,她依旧没找到办法。现在已知道自己在一个庄子上,应该是很偏僻。以及外头有人守着。
原本她以为,魏钊泓出现在大秦范围是想要杀回来。但这个想法当天就被否定。也就是说,这人千里迢迢过来,很可能只是为了抓她。
原因?她暂时还想不到。但总归不是喜欢她就是。
躺在床上的江苒已经打算好了,明日再找不到偷偷溜走的办法,她就是精神力崩溃,也得硬闯。
她的确不介意自己嫁给谁,只要对自己做的事还有对未来好就成。但那是在她接受沈怀郎之前的想法,现在不行。
“叩叩叩。轰。呲。”
古怪的声音,很轻微,但江苒听到了,她马上睁开眼。
没有马上坐起来,而是假装继续还睡着着。但她把双手合住,为了能在发生状况的时候能够马上做反击。
她努力辨别声音的方向。并非在室外而是在室内。
而且,就在床榻边的不远处的柜子后!
考虑过,她觉得装睡没用,所以起身去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正好可以看到声音来源的方向。
又是类似的声响,过了一会儿之柜子移开来。
江苒警惕。
一个人影慢慢走出来。
因为怕她出什么乱子,所以晚上睡觉都没熄灯,江苒便很容易就认出是谁。
钟平志。
他左右看了之后往旁边床榻走去。
当然了,他当然只会看到空床铺而已。钟平志微微皱眉,他依旧没出声,而是回身视线扫过房间。
他视线略过江苒藏身之地,然后走回了通道口。
他没马上进暗道而是弯腰了下去,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起身然后退进暗道,柜子也再次合上。
江苒没有马上出去,又再等了会儿她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她总感觉其实钟平志根本就知道自己刚刚藏了起来。
这么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柜子边,模仿他蹲下的动作,然后她就看到了柜子里头一个凸起的形状。没想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这个暗道开启的机关按钮。
是陷阱还是?
说实在也没必要考虑太多,就算钟平志是魏钊泓那边的人,就算是另一个陷阱,也没有比在这里更差。
她没有犹豫伸手按了开关。柜子无声无息再次移开,露出了那黑漆漆的暗道来。
屋里的油灯不能带走,不然外头的人会察觉不对,也没有备用多余的烛火,她只能摸黑进去。
正文 第617章 再见陌生
意料之外,里头虽然不能说亮堂但也足够视物。
江苒扶着墙尽量加快脚步。
拖着疲软的腿走了很长一段,结果却遇到了分岔路。这下可好了,二选一。虽然两边的情况都不明朗,但要选择的情况下还是会担心有一条是不好的路。
“果然你是会尝试冒险。”
从其中一条路出来,钟平志出现出现在她面前。
江苒在发现他故意告诉她开关之后便想到了他是不是会等着自己。所以现在看到人也不惊讶。
“哪条路?”
“都可以,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他说是这么说,但还是转身带路。江苒马上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可能是考虑到江苒的身体情况,所以在前面拿着油灯带路的钟平志脚步放的很慢。
“没有什么想问我吗?”还有一段路要走,钟平志主动打断沉默的气氛。
“为什么帮我。”
“你怎么确定我是帮你。”
调侃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江苒的回应。
钟平志暗自懊恼,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些话,他很想要跟她好好谈谈。
微不可闻叹口气,他继续解释,“他变得很奇怪,不像是之前的他。”
没头没尾的话但江苒听懂了。说的那个他,是指魏钊泓,而这个种感觉,她也有。
“之前就派了几次想抓你,但你身边看守的人实在太多,要把你从大秦偷出去是不太可能。所以他亲自过来,为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恩。”跟她成亲,然后洞房。
再下去推敲,不难推敲出这个件事情的原因。是想找一个能站的住脚的理由。就像沈怀郎当初不是直接推翻自己做皇帝,还得扶持一个“小皇帝”一样的理由。
“他让我办这事。这庄子就是我寻的,特意找了有这个暗道能利用的庄子。”
也就是说,当时他就在考虑背叛魏钊泓了。
“那你还要回去?”
“恩。至少要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你觉得他不会怀疑我的失踪跟你有关吗?”
“会吧。”
是啊,怎么不会。没人来从外面攻击救人,江苒又是这个情况,能怀疑的也就是内部。而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有心调查还是可以调查出来,钟平志跟江苒,曾经也算是“朋友”。
边说边走着,倒是很快出了暗道。钟平志既然早就有所安排,当然救出江苒之后也有安置的地方。
钟平志安置好江苒之后,在离开之前忍不住问她,“因为我跟随了魏钊泓,所以你才如此不待见我?”
这个问题本挺可笑,立场不同当然不可能融洽。但两人却知道,这句话并非是这个意思。
“泸城洪水,当时是公子所献之计吗?”既然他问到,江苒也就乘机询问。
她一度已经消除了对他的怀疑,因为发现了他另外的身份。可是在知道他跟随了魏钊泓之后,她就不能如此断定。因为按照后来的调查,那计谋很可能是当时还没有特别大的竞争力的三皇子为了能够更有分量而让人谋划。
“并非。”钟平志平静回应。
这事并非他所献计,但是他是知晓的。所以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也不愿意说。
正文 第618章 互相喜欢
那次事件,提出者江苒也认识,就是钟平志的堂弟钟仁杰。
听了解释之后,虽然江苒没马上回到以往的亲近态度,但可以看得出来,她的敌意消除了不少。
果然,不同立场对她来说会在某种场合成为敌人,但却不会因为这样而全面否定这个人。
钟平志低头笑了笑。
但是他的确做了让她不喜的事,如果还想跟她和好,那么这些事就必然需要一辈子都藏住。
“我能离开这里吗?”江苒知道他并非那个不顾人命的献计者,但不表示她能安心留在他这边。
留在钟平志身边,只是比在魏钊泓身边好一点而已。
钟平志身躯微僵。
“不能?”
“你在这里先好好休息。”
“恢复之后呢?”
“我可以说服北秦王,即便你不愿意与他成亲,凭你的本事也可以辅佐于他。”
钟平志倒是从一开始就很看重她的人。
“为何你一定要效忠他?”江苒对这个问题想知道已久。
钟平志又沉默了。
“如果不能说的话,那也没关系,但我想说我可能没有办法按照你说的做。”
“为何,你当时不是也赞同了那门婚事。”
“是,但现在我有心上人了。”
那人便是沈怀郎。
钟平志想问她那人是谁。但潜意识里其实是知道的,或者说不想确定。他就没问出来。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一天开始,我频繁开始做一个梦。”
钟平志的梦,十分的清晰而且条理清晰。梦中的他,一样的情况一样的故事,但很多事又不一样。
梦中的他,不认识什么江苒。梦中的他,好像跟魏钊泓关系匪浅。其他都很清晰,就是这一段很模糊,但总之他们的关系很好。
这样的梦持续了很久,这几年每天几乎都在继续。而且,梦中的沈怀郎,下场可不好。
他缓缓道来。
江苒却是越听越心慌。
这是怎么了?当然,也许可以解释这是一个梦,仅仅是梦而已。但如果不是,那么就能想到的理由就更严重。
沈怀郎生来双重记忆。江苒不确定还有没有谁被强行的时光回溯所影响。跟沈怀郎这样情况的人还有没有。
这一点还不确定的情况下,现在又出来另一种情况。
那就是犹如钟平志这般,突然之间被塞入不属于“这辈子”该有的记忆。而且这记忆不一定是真实,甚至可能是混乱的。那几个位面不同发生的可能都揉和在了一起。
如果有人相信,并且按照记忆之中的“预感”来趋利避害,那这个时空很快就会乱!
这就是那帮人乱来的后遗症之一吧。
这个星球到底该怎么拯救。
钟平志长长叹口气,“你也觉得我是疯了吧。居然把梦当成真。”
江苒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僵硬着表情问他,“公子,你喜欢魏钊泓吗?”
钟平志更是不可思议看向她,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知道她不是故意调侃不是说反话。那他就更无法相信她问这个事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