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是跨出了探索进化道路的关键一步，【中华】的道路是错的，血肉终究是有极限。”
冰冷无情的机械眼球看向李瑞，卫斯理·乔居高临下，语言中不含一丝人性。
“你现在这幅模样，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史上最强的【不灭真龙】，拥有最强的人类之躯，却依旧逃不开神性的腐蚀……”
“连你都做不到事情，怎么还能指望其他人类在末日中幸存？”
冰冷的质问声传入耳膜，李瑞欲言又止，只觉得有苦说不出。
演技太好，不仅骗到了敌人，还把队友带进沟里了，这踏马是什么魔幻剧情？
“抛弃了人的灵魂与肉体，那进化又有什么意义？！”
不甘的砸吧砸吧嘴，李瑞还是忍不住出声反驳，只是在狰狞蠕动的腐烂半身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
“抛弃原始落后的生命形态，本就是进化不可避免的代价，新人类将会创造更加辉煌的文明，帮助我们在末日中留存火种……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着，卫斯理·乔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中恢弘无垠的神性魔法阵。
下一秒，高大的机械身影突兀消失，一块直径数百公里的淡金色六边形力场在天空中绽放，宛如潮汐般扩散出半透明力场波纹。
以冲击点为中心，庞大的神性互相激荡，以机械波的形式用极快的速度分散到整个天空。
薄如蝉翼，但横跨苍穹的金色力场墙缓缓呈现在众人眼前。
“…………”
“他……这是成神了吗？”
呼啸罡风吹得秀发猎猎作响，西瓦雅凝望着以一人之力缓缓破开魔法阵的“人”影，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类似于文明意志的统合生命体，科学的人格化，机械的具象化，一旦神性回归，祂就是天生【真神】！”
吐出一口浊气，李瑞有些沉重的低语。
剩下的几人立刻反应过来，心中都有些感慨。
机械神明诞生，就代表着卫斯理·乔的消亡！
他的灵魂不可能容纳真神的威能，神性会融化人性，将他最后一丝属于人的烙印抹去……
到那个时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卫斯理·乔了！
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位冰冷无情，强大威严的【机械之神】！
“翻转·【心之壁障】！”
修长的机械五指狰狞旋转，无形金色力场宛如纸张一般折叠，折射出万花筒一样的斑斓神光。
恐怖的神性穿透魔法阵，硬生生撕开一条直通核心的裂痕。
半透明的力场结晶固化“通道”，渺小人影在萦绕周身的六边形力场保护下，顺着“竖井”缓缓上升。
但周围的邪神好像忙着修补魔法阵，根本没有余力阻拦他，只能任由卫斯理·乔来到黑暗深邃的神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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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完全体的【永恒不灭无量劫】是直通神座，没有缺陷的【道】，那为什么王磊会被卡在黄金阶不得寸进？”
“理论上的完美不代表实际操作中也能顺风顺水，以人类的精神体魄模仿神明蜕变，能得到一份真髓就已经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这两种功法越到高阶，其存在状态越是需要靠拢神明，也就是说，王磊从觉醒修炼【永恒不灭无量劫】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将自己的成长曲线拉到和转世神明一样的高度！”
“气血、真元、体魄这些外部条件就足以压垮凡人，更何况灵性向神性蜕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于是王磊就相当于在和自己的功法赛跑，一旦他的成长曲线被【永恒不灭无量劫】的需求所超越，他的修炼速度就只会越来越慢，到最后接近停滞！”
听着秦浩的诉说，凤瀚然逐渐眯起眼睛，瞳孔深处浮现出一丝疑惑。
“等等，同为【不灭真龙】，为什么李瑞能进阶秘钻？”
秦浩气息一滞，沉默许久，最后才苦笑摇摇头。
“我不知道，但硬要解释的话，那就是他的成长性超越了神明。”
“这不可能！”
凤瀚然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但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李瑞这些年来的战绩，迟疑的蹙起眉头。
如果从觉醒阶算起，李瑞几乎稳定的一年提升一个能级，原本以为是灵气复苏导致的超凡力量提升难度降低，但现在看来，即便没有灵气复苏，李瑞也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才会诞生一个的超级天才。
以凡人之躯超越神明，历史上这种人一般都有个共同的名字——圣人！
心境一片激荡，凤瀚然脑中不禁闪烁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瑞的名字会不会和李聃一样，永远印刻在【中华】的基因中，甚至成为某些神明都顶礼膜拜的对象？
“不管结论多么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摆在我们面前，李瑞作为第一名专修【永恒不灭无量劫】进阶秘钻的【不灭真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比我们更接近真神。”
“而王磊……虽然他天资过人，心智坚毅，但长久的停滞也许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可能就是这一丝自我怀疑，让他无瑕不动的心境裂开一丝缝隙，给了来自宇宙暗面的力量以可乘之机……”
秦浩幽幽叹息一声，满脸苦涩。
“但看起来，你似乎一点也不感觉意外？”
凤瀚然紧盯着他的双眼，清澈眼眸中酝酿着淡淡神光。
“他是我们不灭一系挑选出来的麒麟儿，也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期望，几十个秘境的资源倾泻在他一个人身上，我们甚至为他去猎杀神话种……”
“但最终，我们依旧没能帮他补上“人”的短板，海量的资源沉淀在他体内而没有丝毫进展，想必这份自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