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争论中，黛布拉·桑克默默拿过信封，将符文封缄拆开。
啪~
符文破裂，笼罩在信封上的神秘力量瞬间消失，露出其中米白色的信纸。
一目十行扫过，黛布拉·桑克长叹一口气，将信件随手递给身边的人。
一圈传下来，最后又回到了黛布拉手中。
“有了这份信件作为媒介，我们可以用因果回溯锁定弗拉基米尔！”
一名秘钻提出建议，却发现黛布拉和阿拉贝拉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大可自己试试。”
瞬间明白这两人肯定已经做过类似的尝试，这名秘钻尴尬笑笑，没有再献丑。
“没想到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邪神居然污染了一整个小镇！”
“关键这种侵蚀持续了整整一代人的时间，也就是说早在几十年前，墨尼赫卡就开始渗透地球了。”
“但有个问题，弗拉基米尔为什么要针对墨尼赫卡，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没人愿意招惹上这样的敌人吧？”
“也许是因为他嫉恶如仇？”
“不，他是有目的的针对墨尼赫卡。”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黛布拉·桑克眼神一凝，斩钉截铁的说道。
议论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她。
“他第一次出现是在【希维艾尔】的地下酒吧，那里是一个挂靠在【魔导议会】旗下的情报组织据点。”
黛布拉·桑克环顾一圈，不急不缓的娓娓道来。
“在那个时候他就想购买【蒂斯贝尔】秘境的最新情报，你们想，那边最近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眼神霎时一亮。
“神眷者入侵！”
“没错，之前我还不敢确定，但结合今天的事情，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弗拉基米尔……不，甚至整个【秘宴协会】都与墨尼赫卡处于敌对状态！”
阿拉贝拉闻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凝重道：“与神为敌，还如此强势毁掉祂的祭坛，屠杀祂的信徒，【秘宴协会】背后说不定有真神的影子……”
听到他这话，在场众人忍不住头皮发麻，仿佛感受到恐怖的阴影笼罩在他们头上。
面对神祇，秘钻阶也不过是强大一点的蝼蚁，如果被卷入这种层级的斗争，光是余波就足以将他们碾成粉碎。
最恐怖的就是哪天消无声息消失在世界上，成为后辈口中的反面教材。
……………………
不知道自己留下的信件让几大势力的秘钻们疯狂脑补，李瑞此时已经来到上百公里外的一座城市，漫步在深夜的石板路上。
这里好像是白天的集市，还能看出摊位的痕迹。
没有白天的热闹，古朴空旷的小广场显得有些寂寥，李瑞欣赏着四周的建筑，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而在广场的角落里，一抹昏黄的烛光映入眼帘。
那是一座阿拉伯风格的黑色帐篷，装饰着金色流苏，星星点点的光华在帐篷上闪烁，好似无垠星空倒映在了黑布上。
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李瑞沉吟数秒，最后还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朝着帐篷的缝隙里望去。
黯淡烛光在帐篷内晃动，却诡异的什么都看不见。
“咯咯咯，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会儿吧~”
魅惑的女音在耳边响起，李瑞只感觉这声音是如此亲切，忍不住就想看看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走到帐篷内部了。
心中猛然一紧，李瑞双眸迅速恢复清明，神经蹦到极致，警惕的打量周围环境。
帐篷内部的空间明显远超过应有的体积，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古怪的小玩意，有各种宝石装饰品，也有长相各异的人偶玩具。
不过最多的，还是叫不出来名字的古怪生物标本。
“小哥哥，过来坐啊。”
神秘帐篷中央，一个戴着华丽面纱的女人坐在小桌旁，正笑意盈盈的望着李瑞。
一双月牙般的眼睛仿佛会说话，顾盼流转之间风情万种，哪怕看不到完整容貌，李瑞也知道这是一位大美女。
心中的警惕不受控制的削弱三分，李瑞缓缓走到她对面坐下，视线不由自主的被桌上的一颗水晶球吸引。
拳头大小的水晶球通体无瑕，内里有好似能包容一切颜色的混沌彩光，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灵魂都要被吸进去。
“你是占卜女巫？”
见到这阵仗，李瑞瞬间明白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bingo~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占卜哦~”
女巫白皙妖娆的手腕微微一翻，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叠神秘卡牌。
“那……占卜一次要多少钱？”
“咯咯咯，你要支付的报酬可不是金钱，而是更加珍贵的东西！”
女巫用花哨的技巧一遍一遍洗牌，魅惑望着李瑞的眼睛。
“更珍贵的东西？”
“是的，记忆、感情、甚至人格，灵魂，一切都根据占卜的难度来决定。”
眼皮微阖，昏暗烛光下李瑞的眼睛陷入一片阴影，显得深不可测。
“可如果我不想占卜呢？”
“那可不行哦，只要到了这里，无论如何都要进行一次占卜，你可以提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这样就能以最小的代价通过了。”
女巫将手里的卡牌玩出了残影，娇笑道。
“不过一个明确的答案能让你节省很多的时间，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李瑞没有被她的话语左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心翼翼掩盖内心的想法。
“但要是占卜结果不准，甚至错误怎么办？”
突兀的反问让女巫动作一顿，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哈哈哈，我的占卜不会出错！”
李瑞猛然抬起头，白金竖瞳深深凝视她的双眸，一字一句的问道。
“如果错了呢？”
女巫慵懒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眉眼之间多了一抹冷意。
“那么你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嗯，这才公平！”
李瑞满意的点点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好，你可以提问了。”
女巫将卡牌放到右手边，十指若即若离的笼罩在水晶球上。
李瑞搓搓下巴，想了想，缓缓吐出三个字。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