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妈妈洗漱完毕,来到卧室。
推门便见到老伴儿半躺在床上,戴着老花镜,一手高挚着一份报纸,挨着床头灯认真地看着,另一手也不闲着,忙着盘珠子。
“你说你,老眼昏花了,还装模作样地看什么报纸啊!”
费爸爸微微低头,双眼透过老花镜的上方看着面前的老伴儿,回到:“我不看报纸,难道要跟在闺女屁股后面催着她嫁人?那样的话岂不是把孩子逼到绝路了,让她更得随便找个人嫁了?到最后害了咱闺女,更害了我们老两口?”
“哎!我那不是逼婚,是催婚!”费妈妈掀开被褥,躺了进去。
“人活到这个岁月还能有什么生活动力啊?不就是看着闺女找个好主嫁了?我们年轻的时候啊,拼的要么是自己的学习成绩,要么是考上了什么好学校,实在不行啊,拼的是自己的长相,等到工作了,拼的是事业的高低。等谈恋爱了,拼的是对象,对象拼完了,就开始把比拼的目标放在孩子身上。孩子小的时候啊,拼他们的学习成绩,等孩子长大了毕业后,拼的是他们的婚姻。”
“呵呵!老太婆先琢磨,不过琢磨地很有道理啊!风水轮流转,转来转去无休止。今朝不为王,明年到我家!”费爸爸很是一番感慨。
“你啊,就会这一手!瞎胡闹还行。糊涂的人觉得你高深莫测,熟悉你的人知道你就是动动嘴皮子!当年我就是这样被你欺骗了!”
“我欺骗了你?那你怎么还跟着我一直到现在啊!既然后悔了早该去找别的男人去了!”
“哼!你是不是又有相好的了?”
“嘚嘚嘚,算我口误,向你郑重其事地道歉哈!”费爸爸立马求饶。
他每次都是这样,主动认错,为的就是剩下斗嘴的功夫来把手头的报纸看完。
“我忙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就得多读读报纸,了解一下国家政策,知晓世界的风云变幻。”
“还知晓世界的风云变幻,连咱闺女的喜怒哀乐都不知道,还了解那玩意儿!”费妈妈说着躺了下去,身子朝一遍歪着。
费爸爸一听老伴儿话里有话,忙摘下眼镜,盯着她问道:“凡凡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不是说她正在跟那个清华的准大学生谈恋爱吗?不是正合你的心意了?”
“哎!你说一个大男人在国外一待就是好多年,他会不会在国外有了女人,或者成了家了?”费妈妈连忙坐了起来,问到。
“这个我哪儿知道!我没出过国,没这方面的经验!不过,洋妞的确很带劲!”
“去你的!”费妈妈推了老伴儿一把。
“哈哈,我也是跟你开个玩笑!你问他这个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不是担心凡凡吃亏啊!现在啊,有很多成家的男人装单身汉出来哄骗小姑娘的,我担心那个王贤尔也来这么一手!”
“嗯!”费爸爸一听这个,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这倒是个严重的问题!”
“你能不能打听打听这个王贤尔的底细啊!”
“打听这个?不太好吧,万一那个孩子根本不像你猜测的,以后就跟咱闺女在一起了,这事儿让他知道了,多尴尬。再说了,尴尬倒没什么,主要是担心闺女嫁过去了因为这个事儿受了委屈。”
“既然让你查,就悄么声的,难道还让你大张旗鼓地去办吗?你那个部门这么方便,查个人的底细难道还不好查吗?”
“这个,有违原则啊!”
“切!什么原则不原则,等你闺女上当了,受了欺骗,你再讲原则吧!”费妈妈说着气哼哼地侧身躺下了。
“好!好!我听你的,明天我就落实!”
“这还差不多!”
“哎!”费爸爸摇了摇头,戴上老花镜,继续捧起报纸来仔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