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的手下回想起当时沈凉川全身的媚意,欲.火焚.身的模样,眉头顿时狠狠扭在一起。
早知道傅洲是这副油盐不进的表现。
当时他们还给沈凉川留什么脸!
胡斌此时早就没了在学校里的风光,身边围了一群人,都带着鸭舌帽,阴沉沉的坐在网吧电脑前的椅子上,开口就打断了手下的愤愤不平:
傅洲这种人,心机太深,要刺痛他,绝不是伤害沈凉川就能达到的。能让他痛苦的,只有亲眼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自己投入别的怀抱。
傅洲是一个精神至上的人。
他喜欢在精神上掌控别人。
如果是沈凉川当天在这里被轮,傅洲不但不会痛,反而会产生更深的愧疚自责和暴戾。
因为他会觉得,沈凉川心底里是爱他的,只是寡不敌众,被别人强迫了。
这样对他造成的伤害几乎等于零,他可以用世界上最好的关爱给沈凉川疗伤,他会寸步不离,他会用一辈子补偿他的爱人。
可如果让他看着沈凉川心甘情愿的和别人上.床。
看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即使在他严密的算计和占有欲下还是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带给他的,才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也是他为什么笃定傅洲看到照片后不会无动于衷的原因。
只是,他倒真没料到,傅洲现在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傅洲毁了他的一切,让他畜牲都不如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怎么会让他好过!他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i.p.地.址?
胡斌撇嘴阴郁的笑了一下。
游戏才刚刚开始,看来,以傅洲对沈凉川的感情,这场游戏,注定会无比精彩。
傅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着被斑驳着污染了的墙壁走去,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像是酒精开始发作的前期,嘴角疯魔般的向上扯。
他费力的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张照片。死死的盯着那里,几乎要将那照片看穿一般。
照片上的青年浑身伤痕未褪,眼里一片透亮的粉,双腿暧.昧的缠在男人身上,宛如一条无骨的媚.蛇。
照片都已经这么清楚的摆在他的面前了
他竟然还在想要不要放过他。
这样的想法让傅洲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
明明刚一重生就想好了的。
他要报复沈凉川,他要让沈凉川丢掉学业,他要让他体会他那一年痛到吃不下饭,满脑子疯狂的的想要去死的感受。
他要折磨他,让他再也不敢从自己身边离开,让他哭着回来求他放过他!
计划的周全,甚至从第几天要怎么做都算计好了的他,唯独没有算进去自己的心,
不过是重来一回,他几乎都要忘记了
他向来看不得他哭!
他更加看不得他受伤!
在魅色的那一晚,他肆无忌惮的凌.虐他,好像要把他的腰生生折在自己的手里。
可看着他疼得发抖的缩在地毯上,他突然就想起来上辈子。
他想起,上辈子他质问完沈凉川就后悔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即便沈凉川救的是傅子清,即便他虚伪做作的欺骗他,他却还像刻在骨子里一样爱着沈凉川。
好像他身中剧毒,沈凉川就是以毒攻毒的那味药。
这药会让他痛不欲生,筋脉寸断,可若是没了这药,他会直接死在那里。
他想,只要沈凉川后悔了。
只要他来服软,他就原谅他。
他就还把他当作救命恩人,好好给他治腿,好好和他过完一生。
可沈凉川没有回头,哪怕看他一眼。
那一次,他高烧三天,三天之后,傅老爷动用关系,切断了他对沈凉川一切信息的获取渠道。沈凉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他的生命中被残忍的剔除。
一年没日没夜的工作,心悸的时候工作,失眠的时候工作,动用手下一切力量也找不到沈凉川的时候工作。
于是,他死了,死在了和沈凉语同一家医院,傅氏股价大跌,全球新闻连环播报傅氏掌门人病危的消息。
他因为心底那一丝微不可见隐秘的期望,放任媒体炒作。
那段时间,沈凉川离开的背影就像梦魇一样如影随形,他甚至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一遍一遍,伤口还没愈合,便又被残忍的揭开,鲜血淋漓。
他开始后悔。
他为什么要当面去质问他呢。
即便他都是骗他的。
又有什么呢?
他放下了所有的自尊,赌上了一身的病骨寻找沈凉川。
可从秋天到冬天,整整一个季度,他也没曾等到那人一眼的垂怜。
沈凉川,我本来不想把这种东西用在你身上的。
是你,你太不乖了。
太不乖了。
傅洲阴寒的笑了一下,狠戾的将银针扎进墙橱里,因着动作猛然呛咳出一口血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烧尽了。
只是他的眼睛里再没了一丝压抑的温情。
【叮!黑化值+10,当前攻略目标,首富傅洲,黑化值100,爱意值,无法检测。】
100了?
顾然刚到别墅门口,听到小叮当的声音脚步倏然一顿。
【顾然:刚才不还是八十,怎么加十就到一百了?】
【478:宿主,傅洲的黑化值一直在以微分的形式上升,没有精确,所以小叮当在上升期间没有报告。】
一百?
看来胡斌是把他拍的那种照片也做了处理发给了陆洲。
顾然当初去拍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可现在到了门口,他突然有点发怵。
因为直到现在,陆洲的爱意值依旧无法检测。
他根本不知道陆洲现在对他是哪种心态。
若是爱意值掉到了五十以下。
他今天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来都是一回事。
【478:宿主,要不等两天再来吧。】
跟了顾然这么多世界,它还是第一次看见顾然这么犹豫的样子。反正现在任务没到临界点,还有时间,攻略也不在这一两天。
【顾然皱眉:不行,凉语昨天晚上又晕倒了,主治医生说最好尽快手术。】
【顾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发现情况不对,马上把我拉到系统空间。】
【478马上严肃了起来:是,宿主!】
沈凉川来的时候别墅大门敞开着,浓郁的酒味铺面而来,呛得他登时弯腰用力的咳着。
咳着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滑。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怎么样的心态来到傅洲的别墅前的。
两天前,傅老爷自他从傅子清病床把证据摆在他的面前,说他的杀父仇人是陆洲。
两天后,他突然被医生通知凉语病危,必须尽快手术。
沈凉川恍惚的看着眼前黑.洞.洞的别墅,他突然意识到,在十年前,他在楼下把冰块递给那个看似纯良的青年时。
他的一辈子,就已经被困在了这里。
即便他求遍了人,糟践透了自己,他依旧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住。
怎么,沈凉川,用身体换来的四十万,还是救不了沈凉语吗?
沈凉川手腕忽然被拽住,力道极大,像是要把他腕骨生生捏碎。
傅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他,一脚踹开别墅还挡着的半边门,本就没打算压抑的怒火顷时爆发,上手就拽住了沈凉川的脖子,将他半拖着甩在地上。
地上全是红酒瓶碎裂的玻璃,沈凉川身体沾上的瞬间就白了脸,胃里两天的翻江倒海一时齐齐涌了上来,让他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出口,一口腥甜就呕了出来。
吐血?
傅洲眼里被这一抹血色刺红,整个人更加阴郁的癫狂起来,在沈凉川抬眼的一瞬间就狠狠一个耳光抽了上去。
他这一巴掌正巧打在沈凉川当年被劫匪留下的旧伤上,沈凉川只觉得左耳剧痛,所有的声音开始以急速的旋律消散。
沈凉川,被傅子清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吐血!
到我这来就这么让你难受,三番两次的气急攻心!
傅洲大力抓着沈凉川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沈凉川身后是细细碎碎的玻璃,跌跌撞撞的被傅洲按的更深。
既然这么恶心我,跑到我跟前来干什么,沈凉川,你跑到我跟前干什么!
傅洲将沈凉川生生从地上提起,一脚踹了上去。
沈凉川身形单薄的可怕,断了线的的风筝般直直砸在了台阶上,肋骨一下就撞上了阶沿,连呼吸都带上了血腥的味道。
可傅洲连一秒的喘息时间都不给他,用力的抬起他的下颌,眼白一片猩红的血丝,像是恨不得将手里那人剥皮拆骨也无法解恨:说!
傅洲,是要杀了他吗?
沈凉川眼里全是生理性分泌的泪水,在杀了他父亲的三年后,傅洲,终于要杀了他吗。
不许你这么看我!谁准你这么看我!
傅洲突然发怒,又是极度狠戾的一耳光抽上沈凉川的脸颊。
沈凉川被打的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傅洲眼里的阴鸷却越来越深,满地浸着酒渍的照片死死的揪着他的神经。
好像全身的血都涌上了脑子,连带前世的恨都要一齐在这里发泄完一般。
傅子清亲了你哪里?
嗯?
傅洲用力一扯,沈凉川全身就大喇喇敞开在了门前。
这里?
傅洲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整个人几乎半压在沈凉川的身上,一寸一寸的用自己的指节划过那人的身体。
还是
傅洲的目光落在沈凉川大腿内侧的齿痕上,眸光瞬间沉了下去。
他让傅子清动他了?
他真的让傅子清动他了!
傅洲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
即便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是那照片摆在了他眼前,他暴怒,发疯,恨不得沈凉川凌迟在他眼前让他赔罪,他心底里也还存着一丝对沈凉川的期望。
他想,万一他是被陷害的呢。
那么怕痛的沈凉川,怎么会主动投怀送抱让自己痛苦。
可这清晰泛紫的齿痕,好像一记闪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所有心底的期冀全部变成了可笑的笑话!
傅洲的手指死死的捏着那块软肉。好像要硬生生将那块肉从沈凉川身上扣下来一样。
你你敢让傅子清动你
你竟然真的敢让他动你!
傅洲整个人游离在崩溃的边缘,手指掠过沈凉川身后的时候突然顿住了。眼里的火焰熄灭,一瞬间换上了阴寒冰冷的黑。
你说,我把名字,刺在这里,下次傅子清看见,他还会不会胆敢在这里留下东西。
傅洲的手指下移近乎温柔的分开两瓣,眼里却是疯癫到极致的暴戾。
下一秒,沈凉川被狠狠的甩在沙发上,傅洲阴冷的声线仿佛来自地狱:自己掰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包~
一想起后面的剧情我就狗血的头皮发麻~哎qaq
下个世界我再好好想想,别担心~想加生子元素本来是用来虐的,但是说孩子无辜也确实是qaq,我好好想想。
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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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把偏执学长当替身(十五)
【一直在进不进系统空间游离的顾然彻底爆发:他疯了!】
先不说刺在那有多疼。
关键系统根本没办法清除那里!
傅洲如果要刺字, 他必须在这个世界洗了,不然那东西就会一直在他的本体上!他要怎么完成接下去的任务!
【478没等顾然说完,声音瞬间提高:宿主!黑化值突破临界了!快跑!】
一阵电流呲啦的声音骤然响过, 478突然在顾然脑海里断了声音。
【顾然慌了:478,怎么回事!478!】
顾然所处的系统空间眨眼间变成了灰色,强大的压力直接将他推回了现实。
怎么会这样, 478不是让他跑吗!
没了它他怎么跑!
他身上的痛觉屏蔽还开着, 478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顾然本能的想去门口,却是忘记了自己身体的状况,没来的及用力,直直的就滚到了傅洲的脚下。
银针在烛火的映照下冷冷的泛着白光, 沈凉川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几乎是下意识的, 不可置信的抬眸盯着傅洲。
顾然一直无所畏惧,此刻突然感到了一丝害怕。许是身上太疼,眼里都蒙上了一层雾气,只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人。
好像就是那一瞬间,顾然竟在傅洲的身上看到那人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在现实世界出车祸前, 那人也是这般独断专横, 从不肯听他一句的解释, 动辄就是囚.禁, 侵.犯, 接着便是极致到卑微的道歉。
他的身后被抽打到坐不下去。
那人便在第二天自虐到不能下床。
他被侵.犯到高烧不退。
那人便日日穿着短袖跪在雪地里,跪到他身后消肿, 他自己病了一周。
好像他和他除了相互折磨。
就再没了丝毫的出路。
顾然突然感觉很难过。
因为,那个世界,直到他决定去死。
他也没能改变那人分毫。
傅洲心里好像突然被沈凉川那一眼刺了一下, 不过一瞬间,就被更深的暴戾掩盖了下去。
他不配!
他不配让他心疼!
他能当着他的面若无其事和别人上.床。
他凭什么要舍不得动他!
沈凉川,既然做不了爱人。
那就用你的身体永远记住我!
傅洲冷笑的扫过一地被红酒浸透了的照片,心里仅剩的一点仁慈消失殆尽:不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