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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怎么说黄大庆是盛市的首富呢!就是具有经商头脑,懂得什么叫长线利益。
  还别说,夏映浅真的动了一下心。
  他回头看了看老旧的房屋,下雨漏雨,刮风漏风,他皮糙肉厚住惯了没有关系,就是他表姨人小皮儿嫩,比较精贵呀!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儿我说的可不算,还得问问三官大帝和祖师爷的意思。”
  黄大庆心知这事急不来,又说:“那我给大师留个手机号码,大师什么时候想建都行!”
  “那成。”夏映浅点头同意。
  **
  黄大庆带着黄子滨走了。
  跟他们一块儿离开的,还有方神棍和他的祖爷爷鬼。
  清明观又安静了下来,但清明观外的老街却沸腾了。
  早就过了放新闻联播的时间,往常到了这个点儿,街口闲聊的人们,早就各回各家看天气预报了。
  可今儿没有一个人抬脚离开,全都眼巴巴地盯着清明观。
  直到那被担架抬进去的少年,活蹦乱跳地走了出来。
  张清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心说,这是不是道观那孩子雇人演戏呀?
  但夏映浅一看,就不是那种吃饱了撑的搞这些虚头巴脑事情的人。
  一旁的周奶奶惊喜地道:“我们阿浅有大出息啦!”
  孙奶奶也说:“这孩子一看就长得可聪明!”
  聪明和会驱邪可不搭嘎。
  但老人家就喜欢这么夸。
  孙奶奶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张清山,一手扶腰,老戏精上身道:“哎哟,小张医生啊,我这腰又疼了,你给我整个十盒八盒钙片吧!”
  张清山极为难看地扯了下嘴角。
  这人呐,就是不能太轻狂,flag立得早了,嘴贱一时爽,啪啪打脸那是真疼。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我不给你,是钙片刚好卖完了,太抢手!”
  周奶奶道:“那维生素还有吗?我给我孙子来点儿!”
  “也,也没有了!”
  张清山说完,生怕谁再提他说的看病不要钱那茬儿,一转身赶紧开溜了。
  这群老太太,可是超市的鸡蛋便宜个一毛钱,就敢六点钟去排队的主儿……惹不起,惹不起!
  他决定了,明天绝对不会开门营业。
  **
  夏映浅的头还有点儿眩晕,满脑子都是十万块钱该怎么花?
  苏锦霓啃了几口猪蹄儿,真真就给地官儿留了一半,但她看着那留下的一半很是忧伤……本来全都是她的。
  红茵劝她道:“想当年姐姐也是个爱吃饭的人儿~这个后来吧……”
  “撑死了?”夏映浅关了道观的门,一回来就听见了这个,下意识接道。
  红茵可是个吊死鬼。
  夏映浅到现在都忘不了,他俩第一次见面,她是怎么拿长舌头勒他的!
  当然,吊死鬼的舌头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长,只有放大招的时候,才会显得格外的一言难尽。
  事情搞定,又赚了那么一大笔,夏映浅的心情挺好,都敢和鬼开玩笑了。
  其实论武力值的话,红茵打不过他。
  按理说他不该怕她。
  但人鬼殊途,还有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让夏映浅对鬼多少还是会有些发怵。
  不像他表姨,每回他看他表姨跟范阶的相处模式,总是觉得一言难尽。
  这倒霉的小道士!
  红茵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倒是怂恿起苏锦霓来,“你这次可是帮小道士挣了不少钱,想吃什么爱吃什么,让他给你买呀!还得买新衣服新鞋子,这女人呀,就是得把自己打扮的像朵花!”
  苏锦霓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一朵可爱的花儿,还是穿报纸都可爱那种。
  但红茵一提醒,她想起正事儿来了,一转头,大大的猫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映浅道:“表外甥,重金是多少啊?”
  夏映浅喜气洋洋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百?”苏锦霓奶声奶气地猜。
  夏映浅得瑟地道:“往大了再猜!”
  “一千!”苏锦霓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她知道的最多的钱就是这个了。
  夏映浅不再难为小朋友,“五万,还是一个人五万,就是说咱们今天一共进账十万了。”
  他还怕他表姨不知道十万是多少,体贴地补充道:“十万就是一百个一千。”
  “哇!”苏锦霓张大了小嘴儿,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红茵死的早了,她死那会儿人间的钱都不是长这样,那会儿都是袁大头。
  要是十万个袁大头的话,那还是挺多的。
  但她嘴硬地道:“我上回听老虎庄的一个鬼说,十万块在阴间只能买一件衣裳了。”
  夏映浅没好气地道:“废话,我花十块钱能给你烧一百亿。”
  要不阴间的通货膨胀是怎么来的?
  红茵讨了个没趣,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她和这小道士八字不合。
  她心想,哼,就是他给自己烧一百亿,她也不会要。
  苏锦霓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十万块钱能干啥,她萌哒哒地问:“那表外甥,这十万块能够我爸爸还账吗?”
  夏映浅一听,心都快要碎了。
  他表姨自打跟他来了道观,从没有提起过她那个爸爸。
  又因为她天赋异禀,总是吓唬他。
  夏映浅都快忘了她也是小孩了。
  谁曾想,这小孩把她爸藏在了心底。
  夏映浅想要抱抱她。
  但眼前的两鬼实在碍事儿,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肉脸袋,摇了摇头。
  十万块恐怕都不够她爸债务的一个零头呢!
  夏映浅怕他表姨失落,赶紧又道:“没关系,咱们可以再接再厉。”
  苏锦霓也就是那么一问,没有伤心到哪里去。
  原主的记忆里,爸爸妈妈都是陌生的,即使她跟着爸爸生活,好像也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呢!
  她本来以为十万块有很多的,这样就可以哄着表外甥供奉她了,可现在看来供奉的事情还是得等等再提。
  终于能安生地吃顿晚饭了。
  猪蹄儿供奉给了地官儿,也不能冷落了天官和水官,夏映浅煎鸡蛋的时候,给两位大帝各煎了两。
  当然还有他表姨的。
  夏映浅又一想,今天范阶和红茵的表现很不错,护主有功。
  他又拿了两个小碗,装上了大米,各点燃了三根檀香供给他们。
  真是,伺候完了神,还得伺候人!
  伺候完了人,还得伺候鬼!
  他这是什么命啊!
  这可是从三官大帝的香火里匀出来的。
  与普通的香火当然不一样。
  范阶那个大黑脸没有什么表情,但被吃相出卖了!
  他整个鬼趴在香火的上头,一丝儿烟都没让跑。
  红茵扭扭捏捏,心里想要的要死。
  但一想起刚刚自己立的flag,要脸还是要香?
  她很是纠结了一会儿,偷眼去看夏映浅,瞧他一个不注意,向着香火猛扑了上去。
  夏映浅权当没看见,还在安慰他表姨:“今天卖猪蹄儿的关门了,明天我再给你买啊!”
  苏锦霓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其实已经啃个半饱了。
  夏映浅一边吃饭,一边凝神看着手里的佛牌。
  佛牌里的光更暗了,隐隐还带了些血色。
  地府的管理制度一向很好,从他师父那辈儿开始,出现的鬼怪总共就没有几个。
  但最近,这些鬼呀怪呀的未免有点太多!
  实在是搞不懂佛牌里头的是什么。
  他又准备不耻下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