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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来不及开口的夏映浅,一脸小问号。
  “你吓着她了!”苏锦霓一秒变脸,恶人先告状。
  “那对不起了!”夏映浅没有纠结表姨怎么突然爱说话了,他对着苗苗班的方向喃喃自语。
  “她听不见。”苏锦霓好心地提醒他。
  夏映浅叹了口气:“没事,我尽心意了。”
  少年一手撑伞,一手抱娃,挺直脊背走出了幼儿园。
  他信誓旦旦地表明:“你爸妈照顾了我六年,我也照顾你六年!放心,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会分你一半的。”
  5加6等于?
  苏锦霓掰了掰手指头,又悄悄借用了表外甥一根手指头,终于算出来了,等于11。
  她的本意是叹息一下未来。
  但注意力很快就被跟在身后的黑影吸引。
  躲在幼儿园吓小朋友的可叫缺德鬼哦。
  这种鬼,在鬼界会抬不起头做鬼。
  是以,幼儿园里很干净。
  这个黑影是在幼儿园门口,晃晃悠悠跟在了表外甥的后面。
  苏锦霓随口问:“表外甥,我们要回家吗?”
  她和黑影对了下眼儿,两只手抱紧了表外甥的脖颈,宣誓主权,顺便龇牙咧嘴地吓唬黑影。
  夏映浅被她勒的有点难受,僵硬地摇了摇头,“不,回道观!”
  他提着心,以为即将到来的会是一场嚎啕大哭。
  谁知,苏锦霓乖巧地“哦”了一声,继续趴在他的肩头。
  那黑影许是被她震住了,远远地跟着,并没有靠近。
  苏锦霓很得意地收回了戒备的小右爪,哦不,小右手。
  表外甥的骨相有点儿轻,她以后会罩着他的!
  **
  苏锦霓跟着夏映浅转了趟地铁,又换乘了一趟公交车。
  路边的建筑物,很快就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乡间小楼。
  公交车最终在五河镇的乡镇府前停了下来。
  苏锦霓被夏映浅抱下了车,她环顾四周,还挺热闹的。
  雨停并没有多一会儿,路边就被各式的小摊贩占领。
  路过卖煎饼的小摊时,夏映浅的耳畔传来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其实这一路上,他表姨安安静静,没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她了,甚至连哼唧一声都没有。
  尽管早有耳闻,他表姨跟普通的孩子不太一样,他还是小小地欣慰了一下。
  她要是哭闹不止的话,气氛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饿了?”夏映浅笑笑地问。
  苏锦霓一听,用小肉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
  毕竟才当人第一天,她不太确定这是不是饥饿的滋味?
  这滋味不太好受就对了,肚子里像住了只小青蛙,咕咕乱叫。
  夏映浅并没有等她回答,掏出手机扫码,吩咐道:“阿姨,要一个煎饼,加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肠。”
  他是这么想的,他表姨人小胃口也小,没必要买两个。
  他不嫌弃她,吃她剩下的就好了。
  阿姨的手艺不错,三翻两翻,一张两面都有鸡蛋的煎饼就好了,卷上香喷喷的火腿肠和生菜。
  夏映浅接过煎饼,直接递给了他表姨。
  那饼看起来,比他表姨的脸都大。
  苏锦霓轻声欢呼,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紧跟着,她就给表外甥表演了一个人小胃口大。
  夏映浅眼睁睁地看着她吃完,连饼渣都没剩。
  他抿了下嘴,为口袋里所剩不多的伙食费忧虑。
  夏映浅又付钱给自己买了个煎饼,权当晚餐。
  他一手牵着苏锦霓,一手捧着饼。不多时,就到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眼前破败的观门上横一匾额,上书“清明观”三个大字。
  只是年代久远,朱漆不显,一般人辨认不出来。
  苏锦霓仰头看了看,脆生生地念:“水,日,又!”
  嘿!没想到,小表姨还会认字儿!
  夏映浅也没纠正她。
  他拿出一把同样上了年头的钥匙,捅开了观门。又一把将她抱过高高的门槛,这才道:“小表姨,你暂时就跟我住这儿了!”
  里头比外头更破。
  只一主殿,供奉天官、地官、水官,却可怜巴巴地让三官挤在一起。
  还是残砖旧瓦,黑咕隆咚!
  一般的小孩,根本就不愿意往里进。
  苏锦霓仰着头,很是认真地问:“表外甥,你很穷吗?”
  你才发现啊!
  夏映浅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如实道:“有点……”
  苏锦霓很是纠结地对了对手指,她的面色苦哈哈的。
  生活介么难,总得想点法子呀!
  过了半晌,她深沉又严肃地道:“表外甥,他们又不保佑你发财,你供奉我吧!”
  “哈?!”
  夏映浅“嘶”了一声,在心底跟祖师爷告罪:童言无忌啊列位!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私设很多很多很多
  感谢
  第2章 天生倒霉运
  过了盛市西五环,就是五河镇。
  这几年,盛市一直在往东发展,西边的战线拉得不长。
  虽然将五河镇划分到了高新区的管辖范围,但发展也就那样。
  这里去年新开发了一条商业街,但因为管理稀松,占道经营的比比皆是,看起来还是城乡结合部的观感。
  清明观就位于这条商业街的后面。
  没有这条商业街之前,清明观所处的街道是五河镇最繁华的地方。
  有了商业街之后,清明观这边成了老街,也就初一、十五、三十逢集的日子才会热闹一些。
  今天虽然是十五,但因为下雨,比着往常也还是冷清了许多。
  夏映浅压根儿就没把苏锦霓的话放在心里。
  他挽了挽袖子,开始忙活了。
  他将预留在漏雨地方接水的盆,全都收集在一起。
  盆里的水则随手一倒,倒在了方寸大的小院子里。
  又拿起比他表姨还要高的扫把,将小院子里的积水,往下水道赶。
  苏锦霓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了一圈,怪无聊的。
  清明观很小,除了供着三官的殿大了一些之外,其余的三间瓦房,站一个人都嫌挤。
  后院倒是挺大。
  要不是有院墙围着,与荒地无异。
  她为了表外甥的生存环境忧虑。
  但他不肯供自己,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毕竟这种事情必须得你情我愿。
  苏锦霓又在清明观里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了三官像前。
  这三官像是泥塑的,虽有五彩描金,但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
  她忽然灵机一动。
  夏映浅给苏锦霓收拾出了单独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昨天,苏家的保姆就将苏锦霓的行李送了过来,并告诉他,她只干到今早。
  就连苏锦霓的幼儿园托费也只交到今天。